汪显贵赶紧跑过去扶住了她,身子烫的要命,脸上苍白毫无血色,显得那道从额角蔓延到颧骨的疤痕更是狰狞可怕了。
着急的直皱眉,汪显贵摇头:“好端端的,怎么会病的这么利害?”
两个时辰后。
汪显贵端着药碗走进门,看到挣扎着想坐起来的新公子,赶紧走了上去。
“公子,你醒了。”
新公子急的不行,抬手往自己的脸上指了指。
汪显贵赶紧把放在床角的面具递给她。
接过面具她慌忙戴了上去,这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汪显贵端来药碗,安慰道:“放心吧,除了柳眉粗略的瞧过你一眼之外,没有人看到过你,这段时间也是我一直在守着你。”
柳眉?
新公子一怔,赶紧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敲了敲手心。
汪显贵把药碗递给她,笑道:“她吓都快吓死了,根本没看清,放心吧,要不了两天她就忘了。我瞧着你应该只是受凉引起的发热,就给你熬了点退烧的药,快喝了。”
新公子点头,乖乖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做了个谢谢的手势。
汪显贵不以为然的笑道:“跟我还客气。只是,公子,你怎么会没戴面具昏倒在后院的井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新公子微微的顿了下,随后摇了摇头,做了个热的动作。
汪显贵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他知道公子怕热,所以才在忘川楼最凉快的地方盖了这间竹楼,这里通风凉爽,又有绿荫遮阳,怎么可能会在半夜里热到要去后院的井边把自己冲到病倒?
但她不说,汪显贵也不好追问,便就当她说的是实话,又叮嘱了几句转身要走。
只是不等到走出几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回身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封贴。
“这个是一早太子府着人送来的请柬。”
猛然一个哆嗦,新公子来不及掩饰的异样被汪显贵尽收眼底。
他终于明白了,昨天太子殿下来过忘川楼,之后公子就一直说不舒服待在竹楼里没出来过,连晚饭都没吃便睡下了。
见她呆坐着不动,汪显贵迟疑,最后还是把请帖放在了她的面前。
“公子,他可是太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你想通了这点,就不会难受了。”
描金的请帖沉重如石,压在了她屈起的膝盖上,却沉在了她隐隐作痛的心房。
重新恢复了静寂的房间里,她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打开了请柬。
那一笔一划的字迹,好像变成了无数缕的丝线,缠上她心尖的一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刺,扯的她又是一阵头疼。
猛地,请柬好像在她手中变成了一块烫手山芋似得被丢的老远。
紧跟着,她立刻倒头侧躺紧紧闭上了眼睛,长长的深呼吸。
她才不会去,眼不见为净,她过的安枕无忧,却因为祁隐的出现勾起了她身体里那奇怪的情愫,折磨的她难受至极。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从小到大都没来过昌京,更没见过祁隐和那位汶玉郡主,这古怪的情愫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