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怎么可能?!”
何东很冤枉,如果他老爸说的是真的也就算了,可是他半点都没跟占尹霜干什么。
而且,他总觉得占尹霜两父女是在笑话他,至于笑话什么,何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真搞不清楚。
何父久经商场,见识过各色人物,官腔打得麻溜的,见过的没有上百上千,也能成打的拎出来了,如果今天一次就顺利了,搞不好他心里更不踏实。
慢慢来。
心一放下,何父鼻子就跟着皱起来了,刚才闻到的那股味怎么觉得越来越大了。
“什么味这么大?”何父吸着鼻子问,一脸的不自在,他怎么越闻越觉出一股屎的臭味来。
“什么味?”何东反问,前后左右看了看,心不在焉地问了句,“爸,你昨天是不是喝醉吐车里了?”
何父伸手又是一暴栗:“昨天我跟你妈等你回来吃饭,什么时候出去喝酒了?”说着,冲着儿子吸了吸鼻子,他怎么觉着这味是从何东身上溜出来的,一靠近,更浓了。
“额,你干什么了,身上这么臭!”
何东郁闷,他爹每次都这样,一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就爱往他身上推责任,导致他妈一直都觉得这辈子最幸福的是就是嫁给了他爸,而最糟心的就是生了他这么个猴崽子。
“爸,怎么可能……”何东反驳的话还未全出口,脑子“叮”的一声,似乎好像抓到点什么了。
刚才在菜园子里,他差点摔倒,右脚踩水坑里了……一出菜园子,总觉得有股味……占尹霜似乎是看了眼他哪里后,直接就让他离她远一点……
“嗡”的一声,何东感觉脑袋里有根弦一下子绷紧了,他慢慢的,慢慢的,低头去看自己的右脚……
“啊!”
一声惨叫,何父脑壳都快震裂了,靠边停车,顺着儿子的视线望去,头一下就大了:“何东,你干什么去了,吃屎去了!”
可不就是吃屎去了嘛!
何东敢以自己的脑袋作担保,占尹霜肯定就是和她老子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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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占家菜园子踩屎坑后,何东好几天都没出门。那双皮鞋当然是早扔了,还连着三天的洗澡都跟褪猪/毛似的,下手一点都不轻。
可何东觉得,那股味一直在他身上绕啊绕的,散不开。
这天,何父回家,一进门就问儿子在哪,何母伸手指了指儿子的房间:“还在屋里躲着呢,你说这小子怎么这么实诚,事情过去都这么多天了,还躲着不肯见人。”
“男人的面子嘛,是我我也觉的丢人。”何父上楼找人,何母跟着上楼。
“要我说就是老占的女儿,叫什么来着,占尹霜是不是,坏心眼儿太多了,一准是她骗着我们家东子踩进去的,真是太缺德了!”何母气愤极了,她宝贝儿子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洋相,关键事也没办成。
何父一听立刻反诘了句:“你懂什么。”语气轻飘飘的,其他他也打从心底里这么觉得。
何母就觉得是自己儿子受委屈了,她也听出来了,老何不也是这么个意思嘛!
“本来就是,忙一点都没答应要帮,礼倒是好意思收!”何母是典型的那种以前穷怕了,一下子富起来了总觉得心底不踏实的那种人,唯一能让她有底气一点的就是把一块一分钱都牢牢地握在手里,好听点是节约,其实说白了就是抠。
越是有钱了越抠。
在儿子房门口,何母拉住何父,小声警告:“待会进去了,不准你再提这件事,知道没有?”
何父“惧”内,连声答应,还不忘在老婆脸上偷个吻,只是呢,刚吻着呢,就被儿子抓了个现形。
躲在房间里的何东早就给憋坏了,就是需要有个借口,听到父母在外面说话闹出的动静,他就忍不住了,等不到人进来自己开门出去了。
只不过何大少怎么也没想到,会看见这么辣眼睛的一幕。有时候,他也挺搞不好他爸的,他妈身上是真的没有一丁点让男人为之心痒痒的地方,他爸怎么就被降服住的呢?
不过爸妈感情好,作为小辈谁都乐意见。
“哎哟,你们两能注意下场合吗,这是在我房间门口,可不要上演什么限制级的画面,你儿子我可受不了。”何东边作势捂着自己的眼睛边喊。
何父伸手就是一暴栗:“小兔崽子,敢开我和你妈/的玩笑。”
何东“呵呵”两声笑 ,拉着何母耍赖:“妈,你看爸,我都这么二十六了他还打我,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
何父抡手又想给一个,被何母给拦住了,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怕被别人笑话?天天躲在家跟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似的,别人还以我何爱革生了个没把的东西呢!”
“说什么混账话,他可是你儿子!”何母不乐意。
何东跟着附和:“就是。”
何父也不说什么了,直接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已经皱了的请柬:“你替我去。”
“什么呀?”何东伸手接过,满脸都是嫌弃,他爸真的是个大老粗,好好的一张请柬居然被弄成这样了,主人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呦,章爱源的十八岁生日party?”何东邹眉,这女的爸妈给取的是什么名字,太活水准了,“爸,这人谁女儿啊,章爱源,这名字我都没听说过。”
“章建国的小女儿,从国外留学回来了,过个生日这么麻烦,弄个什么,什么来着你说?”
“party。”
“对,party,这么个洋玩意,还真以为留学后就成外国人,丢人!”
何父边说边下楼,一脸不屑,可说着说着回头又给何东一个暴栗子,“就是你这个不争气的,那时叫你好好读书学英语,我就送你出国,可是你呢,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害得我在那群人里没脸,你自己说说!”
何东挺委屈:“我没出国不是也混得挺好的,在说了,当初你和妈一合计不是都又舍不得了,又不是我一定不肯出国。”
出国留学现在是个时新货,但凡家里有点钱的或者是父母有远见,都喜欢送子女出去度层金,总觉得外面待了几年后回来,什么都不一样了。
“好了,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东子就在我们身边待着不是挺好,我就喜欢我儿子在身边待着。”何母护着何东,说什么都不再让何父碰一下。
何父扬手晃了晃,最后还是作罢:“明天你替我去,章建国也不知道弄什么名堂,过个生日排场弄这么大,我不去,你替我去!”
何东又看了眼手里的请柬,他也觉得纳闷,party这种东西一看就是年轻人扎堆玩乐的地方,这章爱源脑子也太不好使了吧,叫这么些个叔叔伯伯辈去干什么。
“我觉得也应该我去,这种场合根本就不适合你,主人搞什么呢,这么不上道!”何东满不在乎的随口回,他心里琢磨着另外的事呢,都说出国回来的妞放的开,什么都敢玩,不知道这章爱源怎么样。
“就你能,就你行,竟是干些让我丢脸的事,前几天碰到占擎,上来就是一句‘你儿子那天没摔坏吧,都怪我教女无方’,羞得我都不敢抬头看他。”
何父脸色都变了,一想起那天的事他就胸口发闷。
“我靠,至于嘛,就这么点事,妈的肯定是……”何东脸也涨红了,占家两父女太不厚道了,就这么屁大点的事还值当到处去说?
何母一听也郁闷了,这叫什么占尹霜的可真不是什么好女人,以后谁家要是讨了这样的儿媳妇回来,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好了,好了,你们爷俩也没气了,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我给你们做饭去,等着吃饭啊。”说着,何母就往厨房走去。
何家没有请保姆,何母舍不得花这个钱,所以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她都自己一个人干,操心的事多,整天打扫这个清洗那个,忙得脚都不沾地儿,人看着也比实际年龄大一些,有时候两夫妻出门,会被人认为是姐弟。
何母没一点危机感,还挺自豪的,把两父子伺候好就是她这辈子干的最好的事。
何东一屁在沙发上坐下,心里窝着火,想着当初真是眼瞎,怎么会觉得占尹霜是白月光呢,分明就是个八婆,以后绕她远点。
“爸,我们家也找个阿姨吧。”何东不着边调的突然冒出一句。
何父正把弄着手机,一时没听清,反问:“什么?”
“我说我们家也找一保姆,我妈她太辛苦了,一个人整个家都要打扫,还每天都要做饭洗衣服,人都老了多少了,又不差这点钱。”何东说的是实心话,他就是觉得他妈太苦了。
何父不知道在手机里看到了什么,乐得嘴角都忍不住的往上扬,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我看行!”
什么呀,他爸压根就没听他在说些什么,何东一胸口的闷气:“我上楼了,饭让我妈给我端楼上。”
结果,他都快走到二楼了还是没听到他爸的回答,何东回头一看,他爸还是乐得跟什么似的,盯着手机,似乎在回谁的信息,看着笨手笨脚的,可一副乐不其中的样子。
真是不知所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