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政一路都是油门,碰到红绿灯都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幸好还是凌晨,路上行人不多,到于家的一路车辆也不多。
于梁是被门外的车喇叭声吵醒了,他咒骂了一声,翻了个身又想接着睡死过去,结果这个司机好像跟他对上了似的, 一个劲的按喇叭。
于梁的房间在二楼最外头,他睡觉喜欢开着窗户,大门口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谁呀,一大清早的!”于梁赤脚下床,气急败坏的跑到阳台,一下就看到了急匆匆跑出去开门的阿姨,门外赫然站着的是简政。
“真是见鬼了!”
于梁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简政一大早的跑他们家来干什么。
昨晚于家所有人都睡得晚,这个时候大家都还在安睡。
于梁犹豫了半秒钟,穿上睡袍和拖鞋就拦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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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你这么早来我们家干什么?”于梁提拉着拖鞋下楼, 打着哈欠看着走进玄关的简政。
简政满眼血丝,气色不佳,心情同样不佳的他此刻,连场面话都不想说了,直接开门见山。
“于音在吗,我有话想问她?”
于梁愣了愣,他还从没见过无理到这种地步的,一清早就不请自来,一进门就找人,关键态度还傲慢无礼到了极点。
“不在。”于梁冷冷的回了一句,转而看向放人进来的阿姨,“送客,以后没有预约的都不准放进来。”
阿姨一脸懵,她在于家干了这么多年了,待客之道好像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不过,主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这位先生……”
“于梁,我要见于音,我有很重要的事想问她?”
简政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很重要的事。”
于梁撇了撇嘴,见简政一身的狼狈,加上两家私交不错,他大哥逢年过节都会去简家拜访,想了想还是别得罪的太惨。
“等着,人还没醒呢。”于二少商家浸淫多年,最近发生的事又太多,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就成长了不少。
简政犹豫半晌,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在客厅沙发上落座,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努力的平静自己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简政才悠悠转醒,他揉揉太阳穴,在沙发上坐起,这才发现身上盖了毯子。
另一边的沙发上,于梁正坐着喝茶,看到他醒了,看了他一眼:“醒了?”
简政刚醒,目光有些涣散,脑子也浑浑噩噩的,完全忘了他在什么地方,来这里做什么,只是轻敲着自己的脑袋,要水喝。
他的胃已开始隐隐作疼。
“得,还真是少爷。”于梁起身,正要叫人拿白开水,覃明朗就快步进屋。
昨晚,他千万个不愿意,最后还是被赶回去了,还被勒令八点前不能出现,心急火燎的终于快到点了, 他当即就开车过来了。
八点,不多不少,正好一脚踏进于家大门。
“哎,你怎么会在这?”覃明朗一进门,就看到站在客厅的于梁,目光一转,就看到了满脸憔悴的简政,惊讶万分。
“我想喝水。”简政脑子都是懵的,一点都回答不了覃明朗的话,直到阿姨给他一杯温开水,全部喝下去后,胃暖暖的,他才开始有说话的力气。
“我来找于音,想问她一些事情。”
“什么事,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多说话。”一说到于音,覃明朗就开始紧张起来,如临大敌。
搁以前,简政肯定会嘲笑覃明朗这没出息的样子,可是自己经历过了,切身体会过后,反而有种心心相惜之感。
“不会很长时间,我就想打听一个人。”
覃明朗“哦”了声,略一思索就知道简政想问的是谁了,于音粗略的跟他提了提飞机上遇到的事,包括那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
说实话,覃明朗还吃过干醋,现在看来,该紧张的人真的不是他啊。
“二哥, 你等等啊,我去看看小音有没有醒,你放心我们都是站在你那头的,那就是个娘娘腔,据说长的很好看,我估计纯粹就是一伪娘。”
覃明朗这会心情好,失而复得,看什么都顺眼,心肺也恢复了以往的没章法,傻笑的模样没心没肺的很,说的话也是无力吐槽。
一旁的于梁不由得扶额,真不知道于音看上他 什么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错,至少比那些花花肠子的人好太多了。
简政只觉得头顶飞过千万头草泥马,什么叫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算是深刻的领会了。
“二哥,你等着啊。”覃明朗蹦跶着上楼,快到二楼时,放慢了脚步,明明铺的是消音的地毯,他还深怕自己的脚步声会吵醒熟睡中的于音。
“切,就是个二百五。”于梁忍不住的腹诽了一声,不过嘴角却是不由得扬起,显然对于覃明朗无意中透露出的对于音的细心很是满意。
简政默默在沙发上坐下,眼角余光 不时往二楼方向瞟一眼。
于梁瞅了一眼:“你大清早的来这,就为了问小音几个问题?”
简政不想回答,可他是客,于梁是主人,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为了谭宁一?”于梁又反问了一句,看简政脸色一下子难看,也知道某人 不会给出正面答案了,自顾自的开口。
“有些时候我真想不通有些人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偏偏要往复杂的方向去想,去做,首当其冲不是效果更好?”
简政冷声反问:“于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于梁呵呵一声笑,却是转移了方向:“听说谭家小神医前段时间一直围着简二少转,就跟拉皮狗似的,拉都拉不开,一开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半真半假啊。”
简政的脸色彻底的冷沉了下来,现在他的耳中已经听不得任何人对谭宁一不好的说辞,心境的变化,一旦对感情的认定,他仿佛不过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倾注了所有的不舍和爱重。
“你到底想说什么,谭宁一是我的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