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皱着眉头,如此腌臜事儿,自己说都怕脏了舌头,想想还是不要说让林暖暖听了。
“秋葵,今天说话怎么如此不爽快!”
秋菊并未注意林暖暖跟秋葵说什么,不过是见她说话畏畏缩缩,有些看着着急。
“你懂什么!”
秋葵有些恼怒地说道,“你就知道吃!”
秋菊也不生气,只是嘿嘿笑了两声:“难得秋葵姐姐说了句实话。”
林暖暖并不想知道苏府的事情,总归是内宅里的阴司,可是秋葵如此的忸怩,倒是少见。
她不由板起脸来,佯作生气地说道:“秋葵姐姐,到底是何事情?难道我不能知道?”
不等秋葵回答,林暖暖又唤秋菊:“你去找方回,就说我有事问他。”
秋葵知道自家小姐聪慧,可却不知,她竟如此的敏锐,不过是只言片语中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小姐,您别找我哥哥,有什么我跟您说。”
方回终归是个男的,有些话,他也不好当面说。
林暖暖点了点头,秋葵四处看了一遍,这才将后面的事情压低声音,说了一遍。
“居然还有这事?”
林暖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秋葵。
秋葵的面色犹如滴血一般,虽说终归是将事情的始末,还有后面的发现都告诉了林暖暖,她还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妥当。
林暖暖平了平心气,这才嘱咐道:“秋葵,不要告诉任何人,薛明睿除外。”
秋葵忙点了点头,薛世子哪里需要人告诉,这件事情是谁让做的,自家小姐不是早就猜到了?
“好了,别说了。”
眼看薛明睿从旁过来,林暖暖忙摆了摆手,
“你先下去吧。”
秋葵有些担心地看着林暖暖,又想起方才见到的徐思远,越发觉得徐思远比薛明睿要好太多。
薛世子其人城府太深,自家小姐这般单纯的小女郎,怎么能降伏得了?
不得不说的是,秋葵自打林暖暖十岁之后,就开始一心一意地替林暖暖操心起婚事来。
照秋葵看,江南郡虽好,却不是个能长长久久呆着的地方,林老夫人垂垂老矣,总有一天是要回京城的。
秋葵自小长在京城,京城里跟林国公府门户相当的人家,要说起来,也不过是只有诚郡王府和定远侯府两家。
这两家能配得上自己家小姐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在薛世子和徐小郎君中,若让秋葵选,定然还是会远徐思远,毕竟薛世子那样的性子,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当然这只是秋葵心中所想,她不过是个大丫鬟,林暖暖的终身大事自然只能由林老夫人或是薛夫人说了算。
只是秋葵还是忍不住要操心,甚至还旁敲侧击过蒋嬷嬷,虽未能从蒋嬷嬷的口中得到只言片语,但是秋葵却能感觉到林老夫人其实不是没有考虑徐小郎君。
林暖暖没想到,不过是短短一天,苏府就出了这么些事情。
这事是谁做的,她自然心中有数。
“睿哥哥,”
“嗯!“
“苏府...是你?”
“嗯!”
不过是这么简短的一问一答,林暖暖和薛明睿两个相视一笑,倒是有种心有灵犀的默契。
“那个,那个,....”
林暖暖不是个喜欢忸怩的性子,但还是无法将事情给说出口。
“是秋葵告诉你的把?”
薛明睿眉头微皱,
“有事自然是不能瞒着主子,不过这些腌臜事,暖儿还是少听为妙。”
“好,我知道了。”
林暖暖忙乖巧地点了点头,和薛明睿提起这个,终究是有些不好。
“睿哥哥,我爹爹那件事情,可有进展。”
林暖暖知道自己是有些心急了,不过既是已经知道林宇泽的下落,她又怎么能沉得住气!
“正在查,”
薛明睿沉吟了片刻,看了眼林暖暖,缓缓地说道
“有些事情,原本只是猜测,也是最近才查证,
七年前,暖儿你在荷园赏荷,差点就跌落了下去,当时有个家丁将你拉了上来,可有这事?”
林暖暖想了想:
“有,当时我还特地让人找来此人,不过是个老实巴交的园丁罢了。”
“嗯!”
薛明睿点了点头,
“五年前,苏音音跟你一起去了大庙,在大庙之时,你被人从后面推搡,差点就摔了下去,是一个中年妇人救了你?”
林暖暖又点了点头,那次若不是黄大娘从旁拽住自己,估计会比在泽清书远摔得更狠。
“后来,我去道谢,才知道黄大娘就住在大庙山脚下的庄子。”
“嗯,我才查出,那个妇人救你并不时巧合,你每月初一去大庙进香,那个妇人亦会去的。”
薛明睿看着林暖暖,意味深长地来了沉声说道。
林暖暖有些茫然地看着薛明睿,:
“哦?这么巧,那可真是有缘了。”
薛明睿收起手指,随手倒了杯清茶给林暖暖,
“润润喉咙吧。”
林暖暖点了点头,饮了一口后,又接着说道:
“那个黄大娘家住在大庙边上,常去大庙那也是寻常。”
“是寻常。不过,我让方回去查过了,那个妇人是在六年前才搬过来的。”
薛明睿看了眼林暖暖又接着说道:“还有,据方回探查,那个妇人并不是此地人。”
林暖暖的心中蓦地开始发紧,
“难道黄大娘对我别有所图?”
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不会,五年了,黄大娘虽曾救过我,也在大庙常常会遇到,却只是带些家常土产给我,
而我让王嬷嬷去了几次,除却收了些吃食,从来给她银子不曾要过,且也从未找我做过任何事!”
薛明睿随手捡起被林暖暖激动中弄掉的抱枕,放至她的后背,又接着说道:
“看上去确实并无不妥,不过,方回查出此人家中并不供奉佛像,连个神龛也无。”
林暖暖默了默,要说起来,贫民百姓之家,没有供奉也是寻常,可是这个黄大娘家中算是殷实,按说其实不应该。
“还有苏府将河鲜卖给望江楼那次,虽说因着冒大夫来的快,不过其实,却是望江楼里的一个厨子,先你之前,就给那些人中毒之人用了紫苏和生甘草服用了。”
薛明睿的话,让林暖暖很是吃惊,原来事情并不是她所以为的那般,是喝了绿豆汤解毒的。
“怎的这些都未曾听说过?是谁在背后做的,他图什么?”
林暖暖有些迷惘地看着薛明睿,隐隐地觉得薛明睿下面的话,会让自己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