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凉心里一凛,快速起身穿好衣裳。
她动静很小,但还是惊扰到了四个小家伙。
最先醒过来的是老三陆希,他揉了揉眼睛,迷茫的看着迟凉,
“要起床了吗?”
迟凉食指抵住唇瓣,轻虚了一声,麻利的取过衣裳给四个小家伙套上。
“乖,别出声,有坏人来了,你们好好待在屋里,我出去看看。”
话落,迟凉还是有些不放心,随后取了三把手术刀,分别递给了三个小男娃,
“小心一点,别伤到自己,保护好妹妹。”
四个小家伙睡意都消散了,当下起身围拢到床边去,将昏迷的陆宴行护在身后。
迟凉从房门后抄起来一根木棍,目光在屋内一扫,最后没有走门。
她从侧面的窗子翻了出去。
窗子出来,有条半米宽的走道,一旁便是小厨房。
走道口摆放着一堆干柴,迟凉蹲在柴堆后面,探头朝着院中看去。
悉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迟凉握紧了手里的木棍。
没多久,一抹黑影佝偻着身子摸到了中间屋子的房门外面,鬼鬼祟祟的撬动着门栓。
看身影,那应该是个男人。
迟凉心里一沉。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有人来偷野猪肉。
现在看来,这人直奔主屋,倒像是奔着她来的。
突然想起来偷情一事,迟凉心下有了主意。
她将木棍摆放到一旁,随后从空间里取出来一支麻醉针,缓慢朝着那人靠过去。
“小骚娘们,门还栓的挺劳靠的,等老子进去,看老子不干死你……”
男人低声嘟囔着,迟凉目光一冷,一个跨步上前,手里的麻醉针狠狠扎进了男人的脖颈后面。
男人白眼一瞪,来不及有所反应,便直僵僵的朝地上倒去。
迟凉狠狠踢了他两脚,见他没反应,这才敲了敲房门。
“是我,没事了,开下门。”
四个小萝卜头咚咚的跑过来打开房门。
看见地上躺着的人,陆贝吓的惊叫了一声。
陆楠伸手揽住妹妹的肩膀,小大人一般,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怕不怕。”
陆咚上前将男人翻过来,目光扫了一眼男人的面容,他抿唇道,
“怎么是侯三?”
迟凉挑了挑眉头,
“小咚,你认识他?”
陆咚点头,目光有些复杂,
“他就是胖婶的男人,也是你偷情的男人……”
迟凉睁大了眼睛。
她垂眸朝地上的男人看去。
皮肤黝黑,一脸的麻子,满脸横肉,有些发黑的香肠嘴……
“呕~”
迟凉抬手拍了拍胸脯,忍住作呕的欲望,咬牙道,
“谁他妈冤枉的我,我是有毛病才会跟这丑逼偷情……恶心死我了。”
迟凉打了一个寒颤,抬手搓了搓胳膊。
陆咚咬了咬下唇,忐忑道,
“你真的没有做对不起爹爹的事?”
迟凉翻了一个大白眼,实诚道,
“我又没眼瞎,你们爹爹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完全就是一个睡美人,我就算缺男人我也只会找他啊,我为什么要去跟这丑八怪偷情?”
陆咚没吭声,垂着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楠陆希彼此对视一眼,他们愿意相信迟凉的话。
唯独陆贝,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道,
“睡美人是什么?”
迟凉目光一动,勾唇一笑,幽幽道,
“就是像你们爹爹这样,长相俊美,但却昏睡着,让人想把他亲醒的人。”
陆贝恍然大唔,
“原来你想亲爹爹,咦,羞羞~”
这是重点吗?
迟凉老脸一红,有些心虚。
但她怎么可以在小崽子面前露怯?
目光闪了闪,她故作平静道,
“你们爹爹是我男人,我就是跟他生小崽子,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亲他一下怎么了?自家男人,我想亲就亲。”
四个小崽子都惊呆了。
与此同时。
屋内。
陆宴行安静的听着她的话,目光一深,浅绯色的唇角勾出一抹邪气肆意的冷笑来。
睡美人?
自家男人?
生小崽子?
想亲就亲?
很好。
这丑女人,竟然还敢打他的主意。
她也配?
“如果你没有跟他偷情,那他大半夜的,为什么会跑到我们家里来?”
陆咚突然出声。
迟凉眨了眨眼睛,
“很明显喽,我嫌他恶心,但他对我居心不良。”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楠声落,陆希也接声道,
“不能让别人看到他在我们家里的。”
“小希说的没错。”
陆咚攥了攥小拳头,
“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解释清楚,如果再让人抓到他跑我们家里来,到时候其他人都不会相信你的,你会很危险。”
其实迟凉心里早有了主意,但此刻听着小家伙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迟凉讶然道,
“宝贝们儿,你们……相信我?”
四个小家伙面面相觑,随后齐齐点了点小脑袋。
迟凉心下感动,正想说什么,陆咚忽然道,
“毕竟你说的没错,爹爹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有爹爹在,你应该看不上他。”
迟凉:“……”竟然不是相信她的为人。
但好吧,不管理由是什么,愿意相信她就行。
“天快亮了,我们这样……”
迟凉凑近了四个小家伙,快速低声交代了一番。
翌日一早。
村里的百姓们刚刚起床,一道乒里哐啷的敲锣声突然从西边的破屋里传了出来。
众人好奇,快速围了过去。
只见侯三被人扒光了衣服捆绑在树上,嘴巴被块破布堵着,此刻正睁大了眼睛,不停的挣扎着。
“哎哟,竟然没穿衣服,不要脸!”
“侯三,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随之看向一旁的三个小男孩。
陆希手里拎着个破铜盆,方才的动静,就是他闹出来的。
见众人看了过来,陆咚神色一凛,上前朗声道,
“大早上的,惊扰了各位邻里乡亲,十分抱歉,我在此向各位叔伯婶娘道歉,但这人大半夜的,跑到我家里来偷野猪肉,不小心被我们抓住了,我们正打算送他去见官,还请各位帮我们做一个见证。”
“偷猪肉?不可能吧,这侯三本身就是屠户,他不缺肉啊,依我看,他莫不是又是来跟那小娼妇偷情的?”
“我也这么觉得……”
“你觉得你个头,你们说话有证据吗?再敢胡言乱语,我撕了你们的嘴!”
清冷的女声自人群后方传来。
众人纷纷愕然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