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墨灵儿带队走到半路的时候,在队伍前后打探消息的墨衣卫,却突然连续给她带来了两个坏消息。
第一个坏消息,也是预料中的事。
汉军包围了衡山。
在大将军卫青的率领下,大汉军队已经重重围困住了衡山山脉,总兵力达到了八十万。
卫青把从关中带来的兵力全都用来对付墨门在荆州衡山的基地。
不仅如此,桑弘羊作为大司农,他不但在背后协助卫青掌管整支部队的后勤工作,还从关中招募来了二十万民夫。
这二十万农夫到了包围圈外,只需要做一件事——在衡山周边用土石筑起了三道长围。
看这个架势,就是傻子也明白,汉武帝覆灭墨门在南方的势力,清除所有据点的决心非常坚决,甚至已经做好了在荆州,武圣所掌控的地方打持久战的准备。
敢这么做,汉武帝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
聚天下之力,击一隅,怎么看,墨门的胜算都不大。
当然,前提是,武圣一直不插手此事。
墨灵儿虽然并不知道,虞儿转世夺舍这么秘辛之事,可是,她知道,若是衡山据点真能撑过一年的时间,汉庭就不得不撤兵了。
汉庭筑起长围围困墨门,时间一长,势必会影响到周边百姓的生活。武圣肯定不会任由汉庭和墨门在自己的家中打这么长的时间。
墨灵儿非常清楚,墨门在衡山山脉经营了近百年,凭借守山大阵的防御之能,以及墨门非常精良的防御工具,正常情况下,别说是防守一年,就是防御十年,也不成问题。
不管汉庭派多少底层士兵和武者,结果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除非汉庭再派出一个九鼎亚圣,或者真如门主预感的那样,墨门中真得被汉庭派来的人成功渗透,而且,身居高位。在这两种情况下,衡山据点才有可能会被汉庭大军攻破。
第二个坏消息。
汉武帝手下的赤衣卫,以及桑弘羊手下的武者,在五岭各个关口以南十里的地方埋伏,看样子,正如自己预料的那般,这个商人的儿子正打算自己自投罗网。
“你们认为该如何?”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墨灵儿询问道。
墨衣卫的首领却不打算出主意,他低声说道:“单凭麒麟使做主,你若是还要继续执行门主之前命令的,我等就算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一定会护送你们到达那个地方的。”
听完,墨灵儿连连摇头道:“不妥,万万不妥啊!你们比狗皇帝的赤衣卫强,这是肯定的。可是,桑弘羊这个人却不可轻视他。他手中有钱,便能够雇佣到天下间很多实力高强,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你们和他们硬拼,在加上赤衣卫的话,胜算并不大。更何况,兵圣对于我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尚未可知,你们若是拼光了,到时候,我和这些孩子真应了那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的,可墨衣卫的首领却再也不说一句话,就是等着她的吩咐。
这无疑是个非常艰难的选择,关系着眼前三千多墨门子弟的生命,由不得墨灵儿不小心应对。这让以往自诩多智的她也头痛不已。
“姑姑,你要不要问一问那两位灵使的意见啊?”这时,墨灵儿最小的那个侄子相夫光,在一旁一直偷听,等狼人说完,他突然大着胆子建议道。
这小子实力不强,性格作风,还有能力却都与墨灵儿非常相似,因此,在一众侄子当中,他才是最得墨灵儿宠爱的一个。
闻言,墨灵儿看了一眼仍然还在盯着她的两位灵使。
原本,在看到她们两个之后,墨灵儿的确是想不通,门主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是,经过这么多天的思索,她终于想通了,也理解墨圣会这么做的原因。
严格来说,四灵使的修为虽高,可年纪还是太小了,六鼎武师的修为看似挺强,可她们几个身为女子,在战场上应对同修为敌人的时候,总是会占据下风的。
玄龟使墨秀儿在四灵使当中实力的确是最强,可汉庭派来的武者当中,也不乏这样的高手。
她略作思索,便走上前,拿掉了堵在两人嘴里面的绢帕,问道:“情况你都听到了,若是由你们做主的话,该怎么办?”
没想到,一向喜欢和墨灵儿顶嘴的墨毓儿,却说道:“哼!门主既然让你做领队,就应该由你拿主意!”
其实,她说这话,也是自己想不出主意。
“你们两个都是废物,还有,墨衣卫也全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窝囊废。臭灵儿,你马上把我放了,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臭老鼠,把石磨和雷魔两位大人找回来,墨门的实力不就立刻大增了吗,到了那个时候,大家伙还跑什么跑啊!赶紧放了我,不然的话,我连你也杀!我,唔唔唔……”终于逮住了机会,墨秀儿怒吼道。
可她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墨灵儿闲咕噪,连忙用绢帕又重新堵住了她的嘴。
玄龟使的这番话,极大的刺激了墨衣卫众人的情绪,带着一群孩子跑路,难道是他们这些赤心为墨门甘愿显出生命的忠心门众自己愿意做的吗?
若不是门主的命令,他们也想要去和汉庭的武者拼杀。
“甲子,你可知道赵子虎那厮把石磨和雷魔两位大人究竟拐到哪里去了?”彩凤使突然问道。
墨衣卫总共只有六十人,是墨门中最坚定信徒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他们在被选出来之后,便没有了以前的名字,只有一个编号,按照天干地支,首领就是甲子。
“回彩凤使,据属下得到的最新消息,那三位却是去了闽越之地,可是具体到了那里,属下就不清楚了。”甲子据实回答道。
“青龙使,你若是真得想不到办法的话,我有一个建议。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呢?”听完甲子回报的情况之后,墨毓儿问道。
墨灵儿不在意地说道:“你尽管说,若是合理,听你的又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