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摆尾,张牙舞爪,顿时将那道气波光墙顶成一个巨大尖锥。
嗤嗤连声,流星破的翠色光芒登时收敛。
公输婉婉紧紧盯着屏幕,叹道:“黄土真气,升龙刃!看来爹爹是打算毕其功于一役,不遗半分余力,与赵普拼个鱼死网破啦!”
公输班皱眉道:“黄土真气!?爹爹本来调动的不就是土属真气吗,这与黄土真气又有什么区别?”
公输婉婉道:“此前我也不懂这些,还是爹爹给我讲故事的时候顺带说过几句。”
“据说,这土属真气属于一种大范畴的真气属性,并不纯粹。在洪荒时代,天下分为金、木、水、火、土五族,各族独立存在,神帝居天帝山,是五族联盟的共同领袖。”
“那时各族人体内的五行,总有一两个属性远超其他,成为本族最为推崇的属性。譬如,水族内大多数人的水属性就要远强过其他属性,是以他们修炼水属性的武功、法术来,自然就会得心应手。反之,则事倍功半。”
“而黄土真气与土属真气的区别,就在于自身体内的土属性是否远超其他四种属性。而更加纯净的黄土真气,无论威力还是耐力,都要强于杂质颇多的普通土属真气。”
公输班叹道:“想不到武学真气还有这么多的学问,我听说上古时代,有些人天生是什么木灵、火德之身,那就是说他们的体质比普通族人还要特殊呗。”
公输婉婉道:“那是自然,你说的灵德之身,属于万里挑一的极高天赋,天赋越高,越能修习某一种类更精深的法术。唉,可惜……”
公输班楞道:“可惜什么?”
公输婉婉道:“可惜自从黄帝迁徙五族百姓杂居之后,华夏民族的大融合,导致绝大多数百姓的后裔体质发生了根本变化。体内五行属性几乎没有哪一种,能够远超其余四种之上了。”
公输班叹息道:“难怪朝代不断更替,每一代圣人、大能却逐渐稀少,再也不复往日宏光。也许,岁月度过了几千年,我们的文明反
而是在倒退也说不定。”
谈论间,那黄土真气幻化成的金色龙头怒吼咆哮,蓦地将流星破碧翠光芒扫震开来,腾空飞起,龙尾斜扫,轰然猛击在青色光球上,瞬间炸散无数姹紫嫣红的花火。
青焰摇曳,气浪掀卷,飞沙走石,劲草贴地齐飞。
鲁军将士虽然已经退开很远,但面对这狂猛无匹的气浪避无可避,立时有数十兵士身不由己的腾空而起,带着撕心裂肺的喊叫跌落数里开外。
更多的人身上衣甲如被万刃切割,车马尽皆碎裂,口喷鲜血,伤亡极其惨重。
距离公输信数丈外的半月形土墙,被那强猛至极的余波拍中,瞬间如刀割斧凿一般,显出无数裂痕。倏然迸出几道裂缝,格啦啦一阵脆响,碎石翻飞,转眼化成沙尘,消失于半空中。
幸而有这道坚于青铜的土墙格挡,公输山庄的众护卫们大多没受余波影响。
他们眼见自己的家主如此神勇,在流星般大小的光波面前非但能一力顶住,还有余力单凭一招将那巨大的青色光球消去大半儿。不禁目瞪口呆,连呐喊、叫好都忘了。
赵普更是骇异非常,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的表情。眼中恐惧之色一闪而过。
碧光摇曳,炎火如炙,仿佛受伤的猛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公输信凛然大喝,一声爆吼,出手快如闪电,刀光纵横。
金龙蓦地腾空而起,缭绕飞舞,倏然巨尾横扫,又猛地激撞到那流星光波上。
轰然连震,大地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鼓卷起的气浪更为狂猛,竟将十数丈外的鲁军战车都掀翻了好几辆。
那半月形的土墙终于抵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纸糊般寸寸碎炸,灰蒙散飞。
刑天机体虽然极为坚固,毕竟靠的较近,而且这次掀卷的气浪威力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对决。就连刑天都忍不住微微摇晃。
星云颤动,公输班脚下一个踉跄,“啪”地一声摔倒在地。
公输婉婉失声痛叫
道:“诶呦!小盘子,有你这么缺德的弟弟吗!?居然拿姐姐我当肉垫!”
公输班这才发觉自己浑身一点儿也不疼,鼻息之间,尽是婉婉的体香。
公输婉婉虽然脾气很大, 但身子一直都很纤瘦,好在她真气修为也不低,这一下虽然措不及防,十分疼痛,但也不至于伤到筋骨。
“臭小子,还不快搀姐姐起来!”公输婉婉噘嘴道。
公输班应和一声,只好照办,想着将她干脆一把抱起来吧,就紧紧的抱住她,双脚用力,向上猛抬。
突听“嘶啦”一声,没想到脚下星云的颗粒极为坚硬,公输婉婉身上一块衣裳夹在缝隙中。这样冷不防地撕扯,竟然将她的衣裳瞬间撕裂开来!
两人均是一怔,面面相觑。
公输婉婉只觉背后凉飕飕的,忽然上身衣裳徒然分裂成两半,各自从手臂滑落。
露出大片白洁如皓玉的肌肤,和那丰满坚挺的胸部。
公输班无意间瞟到了一眼,就羞的面红耳赤,连忙转过头去。
公输婉婉又气又恼,胸脯急剧起伏,道:“臭小子,你竟然敢偷看老娘,找死呀!”
一记爆栗打得公输班眼冒金星。
“对不起,对不起……六姐,这,真不能怪我!谁让你,那么诱人!”
公输婉婉又是一记爆栗,道:“还敢说,再说看我不把你的双眼挖下来!”
“别动!”公输班突然大喝一声,公输婉婉装模作样的素手悬停半空中,两人齐齐向蓝色光图中看去。
只见碧翠光芒徒然大盛,如花朵般绽放,刹那芳华,美轮美奂。
随后光焰顿敛,碧翠光芒瞬间黯淡下来。
黄色金龙须眉飘舞,威风凛凛,猛吼一声飞入云天之上。
就在公输山庄的护卫们哄然喝彩,欢声雷鸣之际,那消散的万千碧色光芒之中,突然有一道绿色丝线倏然闪过,没入公输信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