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佐烈应了一声,和慕容晴儿与那名所谓的神医推门走进了老国王的寝宫。
魏勇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佐烈的背影,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想了想,想不通,他摇了摇头就不再去想了。
半个时辰以后,佐烈和慕容云儿以及那名所谓的神医走了出来,只是神医好像混过去了,佐烈两人一边一个扶着他出来的。
"太子殿下,这...这是怎么回事?"魏勇瞪大了眼睛望着昏过去的神医,又不解地忘了一眼佐烈。
佐烈干笑一声:"没什么,神医为了给父王看病,精力消耗过度,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好了,你们继续巡逻吧,我和晴儿扶神医回去就好了!"
"额..."魏勇心里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不停地用古怪的目光打量着佐烈。
"怎么了?魏将军,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么?"佐烈脸色陡然转冷,把魏勇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主子的脾气,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兄弟都下的去手,当下魏勇再也不敢犹豫,恭声道:"遵命,太子殿下!"
佐烈横了一眼魏勇,和慕容晴儿一起扶着神医昂首阔步走了出去,魏勇并没有发觉的是,佐烈走出没几步,就向慕容晴儿挤了挤眼,暗中打了个胜利的手势。
同一时间,王宫最隐秘的地牢内,这里是关押重大要犯的所在之处,守备极其森严,尤其是在今晚,不下数百名士兵轮流看守,将整个地牢围得水泄不通。
地牢入口,接近二十名士兵正守在那里,一个身着金色盔甲的侍卫来回走动,远处,一道白色人影款款而来。
"谁?!"身着金色盔甲的侍卫警惕性很高,暴喝一声,身后二十多名士兵刷的一声全部抽出了手里的武器。
"连我都不认识了么?"一个轻柔但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名侍卫定睛望去,吃了一惊,慌忙跪在了地上:"属下参见太子妃,还请太子妃恕罪!"他身后那二十名士兵也是一阵惊慌,跟着跪在了地上。
慕容晴儿淡淡地瞄了一眼地上的那名侍卫,声音依旧不带丝毫感情:"都起来吧,我要进去看一名重要的犯人,你们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明白了么?"
"是!"那名侍卫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当目光移到慕容晴儿身后的时候,不禁一呆,他试探性地问道:"太子妃,这位是?"
慕容晴儿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名全身上下身披黑袍的人,淡淡地说:"这是本妃的丫鬟,因为脸上受了点伤所以就遮了起来,怎么,有问题么?"
"没有没有!"那名侍卫慌忙摇头。
"嗯,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当然可以!"那名侍卫连连点头,让身后的二十多名士兵放了行。
慕容晴儿说完,再也不理那名侍卫,带着身后那名黑袍人走进了地牢。
"太子妃找了个什么样的丫鬟,个头比我还高..."那名侍卫望着黑袍人的身影,不解地摇了摇头,撇了撇嘴。
地牢的隧道很长,一路下来竟然还有不下数十名士兵看守,而且隧道内机关重重,不知道的人擅自闯进来绝对有来无回。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混进来了!"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慕容晴儿小声对身后的黑袍人说了一句,似乎很是得意。
黑袍人压低了声音说:"不要大意,这里机关重重,到处都是守卫,到了地方再说。"听声音明明是个男子。
"哦。"慕容晴儿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两人一路走到了地牢内,在一间特别的牢房门口停了下来,整个地牢内唯有那间牢房门口有两名守卫,而且是铁门。
"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慕容晴儿小声说道。
"嗯,想办法把门口的人支开!"身后的黑袍人声音压得更低了。
慕容晴儿微微一笑,来到了两人身边,说:"你们两个可以下去了,我有点事情要和二殿下单独谈一谈!"
两名侍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名有些为难的说:"回禀太子妃,太子殿下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打开这扇门!"
"你们没长眼睛么?难道还要我向太子殿下亲自请示不成?慕容晴儿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两名侍卫一阵惊慌。
"还请太子妃息怒,只是..."之前那名说话的侍卫依然有些不情愿,慕容晴儿突然怒喝道:"只是什么,如果你们现在不开门的话,你们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两名守卫大吃一惊,两人看了一眼,另一名守卫慌张地道:"太子妃息怒,我们这就开门,这就开门!"
边说着,那名侍卫边把门打开了,慕容晴儿看着打开的门,脸上一喜,接着又恢复了严肃的神色:"好了,你们可以先下去了!"
"是是是..."两名侍卫连连点头,躬身退了下去。
慕容晴儿回头望了一眼那名黑袍人,黑袍人用手在衣袖内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慕容晴儿嘴角一翘,转身走进了牢房内。
"晴儿?!"牢房内,佐炎变得异常憔悴,身上已经看不到以前那个风流潇洒的影子了,当他看到慕容晴儿的时候,很是诧异。
慕容晴儿鼻头一算,眼泪刷地掉了下来,一把抱住了佐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声地抽泣。
佐炎愣在了原地,不明白已经成为太子妃的慕容晴儿怎么会突然来看自己,而且还做出如此的行为。
已经变得模糊的往事重新在眼前清晰了起来,六年前,佐炎记得第一次见到慕容晴儿的时候就深深地爱上了她,她对于自己来说,已经占据了内心的全部,他用尽所有的爱来呵护疼爱着她,那时候的慕容晴儿开朗阳光,对自己也充满了浓浓的爱意,每次看到她的时候,佐炎心里都会暖暖的,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估计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
本来一切都是美好的,那么甜蜜,可是快乐总是短暂的,两年后,父亲突然重病不起,卡巴尔帝国出现了严重的动荡,皇位之争也随着开始了,慕容晴儿一直鼓动自己和大哥佐烈争夺皇位,可是佐炎对权利之类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更不想因为一个皇位使自己兄弟残杀,对于他来说,亲情超越了一切,他曾经明确地告诉过佐烈,绝对不会和他竞争皇位。
可惜他所做的这一切,没有一个人相信他,得知自己不参与争夺皇位之后,慕容晴儿竟然也开始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变得比陌生人还要冷漠,而且开始靠近佐烈,终于有一天,慕容晴儿和佐烈设下了一个圈套,将自己打入了地牢,刚开始的一段时间,两人疯狂地折磨他,每天都会用带刺的藤条抽打,那段日子,看着突然变得跟魔鬼一样的大哥和恋人,佐炎心里变得一片冰冷,但是直到那个时候,他心里都没有怨恨过佐烈和慕容晴儿一次,只是认为两人只是被权利和欲望一时蒙住了双眼。
再后来,两人拿着父亲的性命要挟自己,他迫不得已只好把全部附加在自己身上的罪过承担了下来,被发配出国,并永不得踏入卡巴尔帝国的领土。
被赶出卡巴尔帝之后,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仍在卡巴尔帝国的父王,心里每时每刻都被痛苦占据,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伪装自己,把自己变成一个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小混混,只有这样他才会好受一点。
想到这里,佐炎深吸了口气,轻轻推开了肩膀上的慕容晴儿,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晴儿,我希望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答应我一件事情,放了父王,无论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佐炎脸色平静地望着慕容晴儿,可是眼里充满了恳求。
"求人不如求己,我真怀疑我现在看到的到底还是不是那个目空一切的佐炎了!"这时,慕容晴儿身后的黑袍人突然说了一句。
佐炎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浑身大震,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
"没错,是我,可惜你已经不是你了!"黑袍人缓缓地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当佐炎看到黑袍人的面庞时,更吃惊了,那张脸竟然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那你是..."佐炎又惊又喜,把目光移到了慕容晴儿身上,慕容晴儿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一拳砸在了佐炎的头上,随即破涕而笑。
佐炎立马知道了慕容晴儿的真实身份,这么多天以来,压抑的情绪今天第一次得到了些许的缓解,心里一暖,眼泪竟然差点掉出来,他差点忘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最亲近的人跟自己在一起,这几个人,无论自己碰上天大的麻烦,他们都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耳钉,打起精神,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跟佐炎一模一样的人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佐炎的肩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从他身上,佐炎看到了强大的自信,心里彻底消失的斗志正在逐渐上升。
"啪!"
两只男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慕容晴儿心里一阵激动,也上前一步,双手一伸,将两人的手包在了其中,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无声地大笑了起来,佐炎只感觉心里所有的压抑在这一刹那全部消失不见了,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脸上重新恢复了招牌式的表情——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