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小女人冲着他抛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眸底含笑。
徐绍北面上闪过一抹隐晦的笑,只是很快就收敛了回去,“不管如何,只要你高兴就够了。”
“真的?”
“嗯。”
没有什么比她的心情更重要的了。
阮念笙听着他的话,不由得勾起一笑,小小的身子也跟着依偎进了他的怀里。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眼前的这人真好,从来都不会去深度的揣测她心中的想法,甚至明明就知道她的心里藏着事,可还是没有揭穿。
她不知道对于他而言是信任还是其他,可落在她的眼里,却给了她十足的信任和安心感。
眼前这个男人,也从来都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徐绍北抿了抿干涸的唇瓣,带着薄茧的手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头顶,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晃过她看不明白的深意。
二人没敢在房间里待的太久,一是怕秦素想多了调侃,二是利奥待会儿若是找不到人了一定也得过来折腾他们两个。
所以,没一会儿就跟着出去了。
果然,刚走出了房门利奥的身影就已经撞入了二人的视线范围内了。
“妈咪!”
利奥抱着她的大腿抬眸看着她,小脸上写满了不悦,“你和爹地怎么又偷偷的背着我躲在房间里说悄悄话了啊!”
“你怎么知道是爹地跟妈咪说悄悄话?”阮念笙有些忍俊不禁。
“还用猜吗?爹地脑袋里想的什么我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小屁孩儿,一天到晚的尽是瞎猜。”徐绍北不以为然的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再说了,爹地妈咪是夫妻,就算真的要说悄悄话,也是你不能听的话。”
“我是妈咪的宝贝儿,有什么我不能听的?”
“儿童不宜懂吗?”
徐绍北捏了捏他的鼻尖,说的一脸的坦然。
一旁的阮念笙率先不受控制的红了脸,她立刻气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怒嗔了一声,“跟一个孩子瞎说什么呢你!”
“你不说,他迟早得瞎想。”
男人说的仿佛真的像是这么一回事一样。
阮念笙的小脸早已经不争气的涨红了,就像是煮熟了的虾一样,眼看着父子二人都这样,当下郁闷的翻了个白眼道,“算了,我先下去了,你们自己两个人就好好的讨论一下儿童不宜这个话题吧!”
丢下一句话,阮念笙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二人的面前下了楼去了。
楼梯口处的一大一小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大眼瞪小眼的。
利奥不高兴的瞪了瞪双腿,“爹地,都怪你,你看看妈咪都生气了,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是你自己先问的。”
徐绍北直接推托的一干二净,反倒还将错过全都落在了利奥的身上。
利奥闻言也跟着立刻抗议了起来,“爹地就是个大笨蛋,还是一个阴险小人!”
阴险小人?
徐绍北危险的眯了眯双眸,目光落在了小家伙的身上。
小家伙哼了一声,一脸的傲娇,“都怪爹地,爹地居然还把过错全都忘我身上推!”
“嗯?”
男人危险的眯了眯双眸,闪过一抹威胁。
“我往错把你身上推?”
小家伙后背一凉,只感觉有莫名的压力袭来,顿时不由得努了努嘴低下了头支支吾吾道,“没有。”
“利奥,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啊?”
徐绍北看了一眼楼下的方向往后推了几步后才将他放了下来,自己也跟着立刻蹲了下来和他平视。
“最近妈咪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告诉爹地,知道吗?”
“什么不对劲的事啊?”
利奥听的云里雾里的。
徐绍北抿了抿唇,“那就是她不开心的事。”
“妈咪为什么会不开心啊,我看着妈咪挺开心的啊!”利奥听着他奇怪的话当下更加的忍不住疑惑了起来了。
“可不管是谁,心里都会藏着心事的,可我不知道,我也不会主动去问,所以,我需要你帮我。”
“嘿嘿嘿……”
利奥听到了‘帮’这个字眼,顿时就高兴起来了。
“爹地这是在求我吗?”
“你再说一句试试?”
男人面上快速的泛过一抹冷色,吓得小家伙再次正经了起来。
“好嘛好嘛……”
利奥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
“记住了,不管有什么,不管事情多小,都要告诉爹地,明白吗?”
“为什么啊。”利奥看着男人脸上的严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了,“爹地,妈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不说,所以你才要让我看着的啊?”
“或许吧……”
“爹地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啊。”
小家伙的脸上充满了不解,徐绍北沉默了一会儿,继而才再次开口道,“不管如何,很多事都无法解释清楚,但是,我还是需要有人帮我看着她。”
他是安排了人,可未必方方面面都可以做得到周到。
利奥虽然依旧是不解,可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好吧,爹地你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拒绝了啊。”
“乖。”
男人勉强的勾起一笑。
利奥立刻嘻嘻的笑出了声来,“那我们这样是不是双方达成了协议了啊,我也有在保护妈咪对吗?”
“嗯。”
徐绍北微微颔首。
他的大手落在了他的头顶上欣慰的轻抚了一下,“利奥一向最棒了,也是爹地和妈咪最乖的孩子。”
“不对哦,还有妹妹呢!”利奥立刻抗议的喊出了声来纠正道。
在他的心里,此时此刻小宝宝的地位仅次于阮念笙而已!
徐绍北这下要是听到了,可得忍不住的心酸了,这都养了多久的孩子了,到头来竟然什么都不惦记着自己。
当然,这些事徐绍北是说什么都不知情的。
二人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协议,继而利奥才高高兴兴的小跑着冲到了楼下欢喜的呼喊着阮念笙。
*在楼梯口处看着几人的互动,一颗心也跟着悬挂在了半空中。
——
几日后,徐氏的总裁办公室内。
徐绍北坐在办公椅上,一脸的冷沁,他转过办公椅,面向着眼前的安图,神色凝重。
安图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缓缓的将一份检验报告放在了桌子上,“在顾健交给夫人的那两罐奶粉上我清楚的检测出了一个成分。”
“海/洛/因?”
“先生怎么知道?”
安图有些诧异,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果断的开口。
“呵!”
徐绍北冷哼了一声,面上的冷色愈发的冷了。
“我就知道,从顾健开始接触念笙开始我就意料到事情 永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我也没想到顾健竟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非但没有顾及到夫人,甚至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
若不是徐绍北早就知道这件事,恐怕现在阮念笙已经开始在喝那罐奶粉了!
用量不多,可时间长久下去,阮念笙恐怕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恐怕他们是想要利用念笙来控制我,也想借此控制念笙。”
“究竟是谁会对夫人,对你我有这么大的恶意!”安图想不明白,更查不到。
每每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羞愧的低下了头。
徐绍北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不怪你,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要去对抗一个组织的话着实是太难了。”
再加上地对方根本就未曾想过要泄露些什么,也难怪他会如此艰难,并且根本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和他无关,而是和这个组织有关。
即便他这么说,安图依旧掩饰不住的惭愧。
“先生也是相信我,可是我竟然弄成了这个地步,实在愧对先生!”
“不提这些,那几个人至今都没消息吗?”
“找到了……”
安图回答的时候声音里掩饰不住的颤抖和气愤。
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怒意!
闻言,男人顿觉不对,立刻也跟着沉下了脸,“怎么回事?”
“阮颖杀了人了之后,抛尸了,将人丢到了海里,有附近的一些出海打鱼的捞到了尸体,但是一直没人认领,所以……”
之后就直接埋在了乱葬岗了,他昨天才去将那几个人接了回来风风光光的下葬。
那些人虽说都是孤儿,没有爹没有娘,更没有亲人,可这些年都是跟着徐绍北的,也是徐绍北在外的线人,现在说这么没了就没了,谁的心情都好过不到哪儿去。
安图气恼的恨恨地锤了锤桌子,“我真的没想到阮颖现在已经可以冷漠到了这个地步,甚至杀人都无所畏惧了!”
“安图,你冷静些。”
徐绍北轻声道,可话是这么说,自己却也有些抑制不住愤怒。
安图深吸了一口气,眼眶通红,“先生,我不求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一定要为这几个兄弟讨回公道!”
他们的命,不能就这么丢了。
“我知道。”
男人垂下脸,掩饰不住的戾气。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
想当初,他想着将阮颖交给严席,现在看来,那可真是太便宜她了!
安图清楚的看到了男人脸上瞬间的变化,心中的一股气也跟着提了出来,那张清隽的脸上写满了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