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到底是褒还是贬呢?”
徐绍北冲他莞尔一笑,意味不明。
顾健见相互都已经撕破了脸皮,当下也就没有那么放在心上了,反倒冲他呵呵的笑了笑。
“徐绍北,你说的没错,念笙的事是有人告诉我的没错,可要让我回答你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是谁,所以……我也不能回答你。”
“既然有所意图,那就给我离开这里!”
徐绍北冷喝了一声,双眸阴冷。
顾健的心跟着颤了颤,迎上了那一双视线,顿时全身一阵冰冷,宛如坠入了冰窖一般。
“可……”他紧绷着牙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既便如此,可我依旧是阮念笙的父亲不是吗?你有,有什么资格将我赶走!”
“就凭你从未给过她什么,现在你的出现也不过是无用之举!”
顾健被他的态度胸口生生的添了一股气。
徐绍北看向他,目光冰冷,“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离开?”
“我不会走的!”顾健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说什么都不退步,“徐绍北,你不欢迎我不要紧,可我要见我的女儿!”
“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男人眯了眯双眸,深深的看着他,目光不曾移开半分。
顾健有些心虚,目光四下躲闪着,半响也没有回答。
徐绍北笑了笑,“不说?那就请便吧,你不走,我自有办法让你走。”
“等等!”顾健忙不迭的叫住了他的动作,“徐绍北,你就真这么不近人情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念笙的爸爸吗?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岳父,也是……”
“一个消失了几十年的男人突然出现,即便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又如何?你从未给过念笙任何的记忆这就是真相!”
徐绍北的声音冷的只有他可以感受得到,手脚更是一阵僵硬,几乎无法动弹……
顾健脚步踉跄了一下,几乎控制住自己。
“我,我是有苦衷的啊,我也说过了,念笙我只是无意之间弄丢了而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他一脸的痛苦。
徐绍北的反应始终宛若一个局外人一般,看向他时的目光也格外的冷漠。
良久,在顾健哭的正欢时,他轻声开口问道,“你仅仅只是弄丢了念笙而已,那她的母亲呢?去了哪里?”
“这……”
顾健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宛若那是不能被提及的过去一般。
徐绍北目光冷冷,也并没有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那个心情。
他久久无法给出一个答案,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徐绍北的耐心也显得不足了起来。
“安图!”他拨通了电话,声音冷漠,“让保全进来,吩咐下去,日后若是有叫顾健的人全都给我拒之门外,决不允许随意进出!”
“什……”
顾健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时门卫已经传来了一阵动静了。
他慌的什么都不想了,脱口而出道,“一百万!”
男人的视线缓缓的移了过去,眸光深邃。
顾健的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即便已经后悔了也自知根本就收不回来了,一闪而过的懊恼。
徐绍北并不诧异,宛若早就已经猜到了如此一般。
顾健假装,索性也破罐子摔碗一次性将心中的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必继续和你纠缠了,该说的也全都说了吧,我欠了一笔高利贷,所以需要一笔钱来还债!”
“这就是你真正的目的吗?”
“对!”顾健点了点头,“自从知道了阮念笙是我的女儿的那一刻起,我心里想的就是,我可以找到一个替我还债的女儿了,原本……我还想着先将人认了再说,可……”
可他没想到,自己根本连徐绍北这一关都过不了,更别说是阮念笙了!
徐绍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的冷漠也跟着逐渐愈发的浓烈。
“安图。”他轻声喊了一声。
那个名叫安图的人也不知道何时已经进来了,立刻上前,“先生。”
“带他去开一张支票,之后,我不希望这个人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不是。”顾健见势,不由得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徐绍北,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用这一百万让我就买断了和这辈子和念笙的父女之情?”
“你们之间有父女之情吗?”徐绍北反问。
顾健一时之间竟然回答不上来,脸色一阵苍白。
徐绍北冷冷的一字一句道,“顾先生,在你开口要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你们之间的无缘,所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用?”
“那和我还有念笙的事情无关,那只是这个世界上太过无情了,况且,钱不能代表什么,我缺钱了,我女儿替我还钱,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好一个天经地义。”
徐绍北险些忍不住,眸底的讥讽愈发的深了。
顾健继续道,“徐绍北,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奢求过什么,可我到底是个人,我也想要享受一下有女儿的时候!女儿就是任何一个男人的贴心棉袄,你同样是个男人,你应该也清楚的才对。”
“那也并不代表你将她舍弃了那么多年之后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的理由。”徐绍北冲他摇了摇头,“顾先生,这个世界是现实,可最现实的也是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徐绍北显然也不想再继续和他耽误时间了,径直道,“安图,送客!”
“不行!”顾健执拗道,“徐绍北,你这么对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的事,那就等到了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徐绍北把手一挥,直接让安图把人带走了。
顾健不依,两人一番纠缠,可最后终究还是敌不过徐绍北的人多,三两下就直接被扔出了公司大厦!
徐绍北坐在办公椅上揉了揉酸疼的眉心,余光看向了将人送走了之后折返回来的安图道,“安图,你说……我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过分了?那终究是她的父亲,也许……”
“先生心中想做什么去做便是了,况且,我也相信先生会有正确的判断的。”
安图一脸的沉静,倒是轻而易举的将他心中的烦躁给全都驱散了去了。
“这个顾健的相关信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吗?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将念笙的事情告诉他的!”男人提起这件事时,眸底一闪而过的厉色。
安图的脸色也紧接着严肃了起来,“这点并不难,如果没做过任何处理的话,想必应该很轻松就能查到,我现在去调查,一个小时后给你答复。”
“嗯。”
徐绍北点了点头,眸光也幽暗了起来。
——
安图的动作果然迅速,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再次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了。
一叠资料也一并落在了他的面前,“顾健,在海城出了名的流氓地痞,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靠着赌为乐,有钱了就去赌,赌赢了就喝点小酒,赌输了就借钱,而二十几年前,似乎也是因为赌和沾染上了不该碰的东西所以才让夫人和夫人的母亲被逼的走投无路,最终选择了离开……”
只是,之后好景不长,之后便出了意外了。
但是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终究是没有人知道,而时间也过去了太长的时间了,想要追溯那么多年前的事,还是需要时间的。
徐绍北眯了眯双眸,“这么说,顾健这个人,并不能完全相信?还有……知道了联系他的人是谁了吗?”
“查到了,是阮夫人。”
安图也一并将通话记录也递给了他,“想必,阮夫人即便得到了夫人的允诺也并不全然相信,所以便想着可以趁机将夫人的亲生父亲给找回来,也能借此绊住夫人的手脚,不让夫人肖想阮氏的一切。”
安图的猜测和徐绍北心中所想相差无几,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立刻明了。
徐绍北捏捏手心,冷声道,“先瞒着她,这件事暂时别让她知道,等一切都查清楚了再说。”
“嗯,一切都听先生的,至于夫人那边,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让她知道任何不该听到的话语。”
安图一字一句说的坚决,落入他的眼里,自然没有半点的怀疑。
他点头眯了眯双眸道,“出去吧,我先自己待一会儿。”
刚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跑到了这儿来,还要应付顾健,此时早已经心力交瘁。
安图看出他的倦意,点了点头,“好的,那先生你安心休息。”
话音刚落,徐绍北已经闭上了双眸,屹然一副闭目养神的意思。
安图不敢多打扰,放轻了脚步退了出去。
办公室外的电话不停地响起,他接了起来,是顾健的电话,“安图,你最好转告徐绍北,我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离开就离开的,我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念笙,说什么都不会从她的身边离开!”
安图哂笑,“那顾先生是不愿意从夫人的身边离开还是不想离开先生和夫人这一颗摇钱树?”
“你!”
顾健一时语塞,脸色铁青。
安图即便看不到也可以轻而易举的猜到他此时的模样,一脸的无害道,“顾先生,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不管如何,我也要奉劝你一句,在海城,先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威胁的人,包括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