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梓萱的脸倏忽一红,立马想到昨晚事后,他为自己抹药的场景,捂着被子道:“别说啦!”
被子里还有一夜春光后残余的气息,梓萱更是上头。
王子献抿嘴低低笑道:“别躲啦,起来吃些早饭,让红袖把被褥拿去换洗。”
说到早饭,梓萱肚子饥饿的“咕噜”肠鸣了声,她面上一窘,这才掀开被子起来。
红袖和阿兰进来服饰,洗漱完后,梓萱见王子献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问道:“你今日不用去上早朝吗?”
王子献喝了口热茶,“我告了病假,今日在家中陪你。”
家中!
梓萱低头含着笑意,家的感觉真好。
青纱敲门进来,她手上提着一个食盒,笑道:“王妃,这是王爷让相九去桃园楼,特意为你买的早点,他家的面食和糕点远近闻名呢。”
见到青纱,梓萱倒是颇有意外,自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她的性情变得柔和了很多。
梓萱亦笑道:“辛苦你和相九了。”
“不辛苦!”青纱柔和的笑道,说罢,便把食盒放在桌上,把还热腾的包子和糕点一一端出来。
见到松软又精致的小包子,梓萱食指大动,对半掰开,里面竟流出香甜的流沙,咬一口有种爆浆的感觉,甚是可口。
梓萱拿起一个给王子献,道:“王爷,你也吃啊,真的很不错。”
“好。”王子献接过暖暖的小包子,和她一块用餐。
红袖和阿兰正在收拾被子的时候,看到床单上的斑斑血印,俩人互看了眼,抿嘴揶揄的偷笑。
梓萱扫了她俩一眼,心中发怵了几秒,但想到她们要整理床铺,总归是会看到的,便佯装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专心吃饭。
王子献虽然没说话,但嘴角亦蓄着几分忍俊不禁的笑意。
梓萱瞪了他一眼,喂了他一口包子,想着塞住他的嘴。
青纱站在一旁,也露出几分笑容。
早饭后,梓萱正与王子献在院中跑步,外头的护卫来报,说刘嬷嬷想求见。
梓萱脸色一沉,她终于来了,“带她去西厢房吧,我稍后就来。”
“是。”护卫作揖告退。
王子献看向她,说道:“中秋那晚,那人便来找你,我让人把她轰走了。”
梓萱让其他侍婢们都退下,只留下红袖,才说道:“她那个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叫她痛上一晚也好,省得不知好歹。”
西厢房内,刘婆子正焦灼的等着。
梓萱推着王子献姗姗来迟。
“呀,这不是忠心的刘嬷嬷吗?”梓萱佯做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刘嬷嬷老脸挂不住,脸若苦瓜的勉强笑道:“见过王爷王妃,王妃莫取消老妪了,从今后,我只对您一个人忠心!”
梓萱笑道:“那怎么敢当,你的衷心,该留着王氏才对。”
刘嬷嬷立马跪下,从怀里拿出一叠纸简,道:“王妃请看,这是我帮王氏做过的所有错事,包括您……母亲的死因,也写在里面。”
梓萱看了眼她,见她诚惶诚恐,没有狡诈之意,才不慌不忙的拿过纸简,打开来看。
上面交代的,都是一些王氏谋害李嵩其他妾室的前因后果。
关于母亲难产而死一事,和之前交代的差不多,不过补充了几句,王氏每月让她买好牵牛子后,都是独自去拿药,身边没有一个仆从跟着。
刘婆子道:“王妃,王氏嫁入李府做填房后,才开始重用我,您母亲一事,我这些天也去打听过,但知道的事情,的确只有这些啊。”
梓萱微微蹙眉,连在王氏身边伺候的杜大娘都不知此事,更别提刘婆子了。
但母亲怀孕的时候,王氏也只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外室,她是如何把药神把药送进李府,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母亲的吃食里去呢?
这时,刘婆子低声求道:“王妃,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您……就把解药给我吧!这月圆之夜,肚子痛起来,实在要命啊!”
梓萱没理会她,只和红袖道:“去拿笔墨和红印来。”
红袖点头,立马去拿。
梓萱在那张纸的末尾空白处,加上了刘婆子的名字,让她签字画押,便答应给她解药,以后不会再发作。
刘婆子犹豫了片刻,还是摁下了手印。
梓萱这才把药给她,并道:“你吃下,便可无事了,但你最好乖觉些,我若想让你发作,随时都可以。”
说罢,她心念一动,从袖兜里拿出另一粒量子,只摇晃了几下,刘婆子便痛的痉挛。
刘婆子捂着肚子,立马告饶道:“王妃别摇了,您放心,老婆子绝不做对您不利的事!”
梓萱这才停下,把量子粒放回去。
待刘婆子走后,梓萱把供状收好,脸上显了些颓然之色,“妾侍就算是死在府中,也闹不到衙门去,王氏上位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地方,真是机关算尽。”
说罢,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怜我母亲,为李家付出了一生,身为大夫人,竟然也被人暗算至死。”
王子献握着她凉凉的小手,沉声道:“你很想知道母亲的死因?即使...真相可能让你难以接受。”
听他也唤自己的娘为母亲,梓萱心头一暖,眼中含泪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想!”
王子献心疼的抬手拭去她的眼泪,道:“吃完中饭,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