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非常明白梓萱的话中话,道:“诶!皇上宣召,怎可不去!少了金银首饰,跟祖母说呀,让人马上给王妃去摆弄来,哪怕去漱芳斋现卖也是可以的。”
梓萱朝她笑道:“谢谢祖母,不过孙女就只想要母亲的嫁妆,其他的,都不想要。”
说罢,她从袖兜中掏出一本册子,道:“这是我母亲的陪嫁清单,若是祖母能允了孙女,明日觐见,我定在皇上面前,为父亲和咱们李家分说。”
这册子,回门之前她就管舅舅要来了,本就想找个由头,把母亲的东西都要回来。
眼下正好明正言顺,把东西要回来,宁可分给穷苦百姓,也决不能便宜了王氏母女啊!
李母接过册子,却未打开,意味深长的道:“老身觉得王爷说的对,清者自清,皇上自有公断。”
梓萱冷哼了声,果然是老狐狸!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梓萱扭头对王子献慵懒的说道:“王爷,昨日实在惊险,今日还未缓过神来,妾身想回寝房歇息了,以免明早面圣时,万一脑袋糊涂,说错什么话,出了差错,可就不好了。”
李嵩和李母听到这话,面面相觑,这死丫头是在威胁他们?
王子献扫了他们一眼,道:“说话太久,是该休息了。”
“红袖,扶王妃回房。”
他说话时,眼若寒渊,散发出来的气势,有如血海刀山中闯出来的王者。
纵使李嵩纵使阅人无数,也未免有些胆怯。
他突然惊骇的想到,一个残障病弱、且多年没有皇恩的王子,成年后能再次获得皇上如此关注,本身就极不简单!
李嵩尚且如此,更何况常年深居简出,高枕无忧的李母了,她心中七上八下,脸色苍白。
梓萱回房后,眼盯着漏刻,她倒要看看,亲爱的祖母和父亲,究竟能扛压几时。
红袖推门而入,“王妃,您唤我何事?”
梓萱朝她勾了勾食指,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密语。
待她说完,红袖郑重的点点头,仿若无事的出门。
王子献一向少语,对这一切,似乎充耳未闻。
梓萱给他倒了杯热茶,端了盘点心,恭维的笑道:“王爷,感谢你这两日的配合,辛苦啦!”
王子献抬眼睨了她一下,冷冷的道:“这些算你救?七的利息,说吧,还想要什么?”
梓萱知道,他虽冷言冷语,但并非拘于一格之人,相处起来,反而比别人自在。
她思索道:“还想要什么?一时半刻的,我还真不知道想要什么。”
王子献道:“晨起听你说,有无修习之法?”
梓萱一下跳了起来,“王爷,难道你知道?”
若真有白胡子老爷爷所说的修习,那以后她用起意念空间来,岂不是更随心而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个空间,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因念而起,便叫它意念空间吧。
说不定等修习以后,能从里面知道更多的东西。
看她开心而纯粹的模样,王子献联想到晨起时,她在睡梦中哭泣的样子,究竟是做了噩梦,还是想起了伤心的过往?
他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希望她可以永远笑的这么纯粹。
守护她?
梓萱难得见他陷入深思,好奇的说道:“王爷,想这么久,你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王子献瞧了眼她的明眸,道:“待回王府后,本王给你一本初级心法,很适合尔等资质平平之辈。”
资质平平之辈……
梓萱撇了撇嘴,暗暗腹诽道:说的好像你自己就很厉害似的!
王子献眉头一抬,“还不谢恩?想让本王收回去?”
梓萱立马抱大腿道:“谢谢王爷!妾身定会感恩戴德,铭记于心!”
王子献玄冰般板正的脸,稍稍泛起一起涟漪。
?七前来请安,正好看到主子眉梢间的欢喜之色。
他欣喜的看向小女子般娇态的王妃,这二十多年来,他几乎未见主子像今日般和颜悦色过,多亏了王妃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