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非凡特性不灭定律。非凡特性不会减少，不会毁灭，只是从一个承载物转移到另一个承载物。”

厉害，厉害，非凡特性很顽强啊……马里奇说的时候，埃维尔的思路跟着展开。

“第二，非凡特性守恒定律。关于这个定律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同一途径内高序列多了，低序列就会少，反之亦然。”

为什么？等等……埃维尔像认真听课的孩子，举手发言道：“你的意思是，高序列同时占用一份低序列的非凡特性，所以非凡者在晋升的时候，占用着他原本序列的非凡特性，实际上一位实力强大的非凡者，他同时占用着多个序列的非凡特性？”

“就像你马里奇，看起来是只占用了异种途径序列6活尸的一份特性，但实际上你同时还占用了序列7狼人、序列8疯子还有序列9囚徒各一份特性，对吧？”

马里奇想了想，点头道：“是的，你很聪明，埃维尔。”

埃维尔却是没听到他的赞赏，自顾自地说道：“而且高序列中还有转变途径这种事，也就是说相邻途径内的非凡特性数量也是守恒的，完全可以把它们放在一起进行计算。”

马里奇愣了下，看向莎伦，对方面无表情地朝他点了点头。

埃维尔不自觉地跟着看向面容精致的怨魂小姐，问道：“对了，关于第一个定律我有一个疑问，非凡特性是如何保留下来的呢？”

莎伦回答道：“原拥有者死亡后非凡特性会自动析出。”

埃维尔眨了眨眼睛，皱眉道：“那莎伦你死掉的话，析出的非凡特性是只有序列5怨魂吗？还是序列9到5各一份呢？”

“序列9到5各一份，并且析出的非凡特性可以做为魔药的主材料。”

埃维尔震惊道：“也就是说，有些人体内不仅有一份某个序列的非凡特性。如果马里奇拿你的非凡特性做为魔药主材料的话，那他晋升后体内实际上有一份序列5的非凡特性，以及序列9到6的非凡特性各两份。”

这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规则。

“没错，是这样的。”

“那扮演呢？”

“只需要扮演当前序列。”

“那通过非凡特性进行晋升岂不是更赚一些？”

马里奇听的头皮发麻，赶紧出声打断两人的交流，“好了，非凡特性还有第三个定律，非凡特性聚合定律。”

“同一途径的高序列物品会间歇性地无意识地吸引中低序列的非凡者来到它的附近，且有彼此聚合在一起的倾向，高序列可以察觉这种吸引。”

埃维尔不解道：“高序列……物品？”

马里奇：“是的，有些非凡特性会被制作成神奇物品，或某件物品长期在非凡特性的影响下自动变成神奇物品。”

埃维尔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神奇物品岂不是也占用着大量非凡特性？能析出吗？”

马里奇看向莎伦，后者点头道：“可以。”

埃维尔又问道：“怎么析出？”

莎伦：“不知道。”

好吧……埃维尔没有失望，他今天获得的信息已经够多了。

莎伦：“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不是所有非凡特性都能用的，被污染的非凡特性相当于毒药。”

“这么说，那些非凡特性岂不是浪费了？”

莎伦：“应该有办法解除，但是我不知道。”

马里奇对埃维尔说道：“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快去休息吧，等收到报酬我就带你去购买配制疯子魔药的材料。”

“好的。”

埃维尔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躺，看着天花板出神。

今天暗杀西姆给他的感受只有一个，就是杀人真的很容易，这体现出了诡秘世界的混乱和疯狂。

非凡者和普通人之间是这样的，像囚徒这种直接增强非凡者体质和杀人技巧的序列，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噩梦。

也许在街上走着走着，他们就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死的稀里糊涂，连走马灯的时间都没有。

而对非凡者来说，杀便杀了。

身为囚徒的埃维尔杀掉西姆后，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惊慌和不适，也没有感觉到惩戒恶人的正义感，他唯一感觉到的是，自己有些理解放纵派了。

那种放开的感觉，欲望被满足的感觉，真的好舒服。

还想要更多。

其实普通人之间也是这样的，过大的贫富差距和社会地位差距容易引起不平衡，有钱人和贵族住在庄园里，尽情地享受人生，而穷人只能挤在贫民区里，周围是黑帮、流氓和小偷。

底层人民是上层贵族的工具和玩物，上层贵族又深陷欲望漩涡，难得有几个行正义之事的人，他们又是谁的工具和玩物呢？

埃维尔想到了正义小姐，她看起来那么天真、活泼、美好，过几年又是否会沦为时代的悲哀呢？

他又想到了晚上在东区街道上看到的死去的流浪汉，啧啧。

另外，非凡者之间也是混乱和疯狂的，非凡特性的数量永恒不变，说明资源有限，而非凡者死后析出的特性还能被他人所用，这两样加起来将导致非凡者们互相敌视，并且相邻途径的非凡者序列越高，敌视的程度就越强烈。

弱者战战兢兢，渴望变强，而强者随手就能杀死弱者，却又担心自己会被更强的人杀死，只能继续向上走。

为了争夺有限的非凡特性，非凡者们迟早会争的头破血流。

“混乱、疯狂，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是囚徒。”埃维尔的目光迷离了，他看到死去的西姆坐在自己面前，表情惊慌，裆下潮湿。

他甚至闻到了尿骚味。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西姆向他祈求着。

车厢里，西姆的心脏和埃维尔的心脏都在剧烈跳动，前者是因为害怕，后者却是因为兴奋。

埃维尔缓缓拔出匕首，舔了舔嘴唇，接着猛地刺出匕首，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西姆已经死了，埃维尔，别让欲望控制了你。”埃维尔对自己轻声说道。

他的目光恢复清明，哪里有什么西姆，他不过是因为第一次杀人，撩动了心中压抑已久的欲望，进而看到了些许幻象罢了。

“呵，我好像找到扮演疯子的正确准则了。”埃维尔轻笑一声，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