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恒描述的时候，李长宗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飞机上的那两道身影。
"不会那么巧吧？"
他嘀咕着，目光在陈白安和乔恒之间游动。
陈白安回忆了一会儿，猛地一砸手掌，说道："没错，旁边的确跟着一个小女孩，很瘦弱。"
"瘦弱个锤子！"
鼻子有点歪的乔家大少爷不淡定了，神色激动。
"额……乔少……"
"那个家伙！"
乔恒回想起了舞会上的场景，咬牙切齿。
"那个小女孩不仅不柔弱，还是一个武者！我的鼻子就是被她砸歪的，还有——她是个小哑巴！"
说着说着，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手指刚刚触碰到，一阵刺痛就袭上脑神经，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凉气。
这种感觉，让他恨意滋生，内心的愤怒更是攀升到极致。
这时，李长宗也终于确定了，长长地叹了口气。
乔五疑惑地问道："李老，你认识那人？"
李长宗说道："在回江南的飞机上见过，还有点小摩擦。那个小家伙原来是陈遇的儿子啊，怪不得会拒绝我，更怪不得他敢如此嚣张，甚至出言不逊。啧啧，身后立着好茂盛的一颗大树呢。"
李长宗笑容冷冽。
乔五轻轻转动手里面的佛珠，嘀咕道："连李老都这么说，难道那个陈遇真的有儿子？"
陈白安重重点头："肯定没错，那家伙就是陈遇的儿子！"
乔恒也激动地说道："爸，就是那小子和小哑巴打的我，他还唆使刘一刀把张叔打成重伤。"
乔五皱去眉头，瞥了他一眼："闭嘴。"
眼神阴森。
乔恒赶紧闭上嘴巴，不敢言语。
乔五环视了屋内众人，沉声道："看来那个人真是陈遇的儿子了。"
这时，一直在吃零食的洪胖子开口了："这是不是代表着——陈遇也会插手这场风暴？"
乔五摆摆手："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沐家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势力嘛。早在组成反千叶组织之前，我们已经预想到了这一步，不是吗？"
"这倒也是。"
众人点头。
忽然，李长宗开口："白翁。"
"嗯？"白翁扭头看向他。
"你是众人之中，唯一一个见过陈遇的人吧？"
白翁点头："没错，当初天南山宗师之会，原本是由我来主持。后来杜天武强势来临，陈遇横空出世，引发了一场惊天大战。而我，亲眼目睹了那一战。"
"感觉怎么样？"
"感觉？"
白翁的表情有些恍惚。
他脑海中浮映出当时的场景。
神色变幻。
从回忆到憧憬，从憧憬到敬畏，最后到浓浓的惊悸。
他沙哑地说道："对他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
"哪两个字？"
"恐怖！"
白翁将这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脸上尤有余悸。
李长宗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我们三人联手，能否一战？"
洪胖子停下来吃零食的动作，表情凝重地看过来。
他也想知道答案。
但白翁露出一个苦笑："你是在开玩笑？"
李长宗摇头："我是认真的！我问你，我们三人豁尽全力，底牌尽出，甚至加上各自的先天之宝，能否与他一战？"
白翁反问道："你觉得凭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哪怕豁尽全力，能打崩天南山吗？"
"额……"李长宗犹豫了一下，说道："一天时间，应该可以。"
白翁苦涩道："但人家仅仅用了一招。"
这次不仅是李长宗，就连其他人也陷入了沉默。
整个房间变得死寂。
良久后，李长宗发出无奈的叹息："后天与先天之间的差距，果然巨大。"
双方的差距，在一个简单的形容中，无比鲜明清晰。
那种距离，让人生不出弥补的念头。
但他们没有绝望。
乔五拍拍手，说道："众人不要慌张，一个陈遇而已，当我们成立反千叶组织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要与他为敌。而且我们也准备了一个能够应付他的底牌，不是吗？"
白翁洒然一笑："说的也是。"
洪胖子点点头，继续吃零食。
李长宗呢喃道："十三年了，那座山上的人终于要再次踏足尘世了吗？记得上一次还是在天南山，不可一世的杜天武被吓得十三年不敢嚣张呢。"
乔五呵呵一笑："这一次，陈遇也一样。"
"好啦。"白翁打断了这个话题，将目光转移到陈白安身上，说道："这件事不宜谈论太多，还是说说这颗棋子的事情吧。"
陈白安在这几个老人眼中，就是棋子。
唯一的区别是——有用和没用。
他们对有用的棋子会仔细爱护，但没用的棋子嘛，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无情抛弃。
白翁冷冷地说道："既然这颗棋子暴露了，为什么还能进入到这里来？"
语气阴森。
陈白安连忙说道："不，白老您误会了，我并没有暴露。我只是不小心和那个陈遇的儿子起了冲突，所以被逐出来了而已。"
白翁冷哼道："这和暴露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陈白安咧开嘴，狞笑道，"此时此刻，我还没有交接呢，现在的我依然是千叶集团的总经理。"
白翁淡淡道："情报中有提起过你，你是从乔氏集团跳槽过去的，现在在千叶集团内部，至少有两位数以上的眼线在盯着你，你要做重大决定，也必须经过沐家。很明显，沐家没有完全信任你。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有用。"陈白安挺直了腰杆，说道，"沐家的人没有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陈白安掷地有声地说道："我长得帅！"
"……"
房间里的人纷纷投来目光。
表情都很怪异。
良久——
白翁嘴角微微抽搐地说道："你长得帅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陈白安咧嘴一笑："我长得帅，而且年轻有为，有钱有权又有势，这样的男人最讨女人喜欢，不是吗？"
他打了个响指，得意洋洋地说道。
"在进入千叶集团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我搞定了四个女人。一个原本负责监视我的女秘书，一个是财务部的女部长，一个是沐家内部的老女人，最后一个——她叫吴姐，是沐青鱼的贴身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