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包厢,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藤椅上,长相粗犷,身材肥硕,却有一股嚣狂的气焰弥漫。
男人眉粗眼大,此时狼顾台下,感慨道:“没想到刀疤雄竟然能让王熊出手,看来是许诺了不少好处呀。”
他身后站着个平头男人,表情冷峻,不苟言笑,缓缓说道:“王熊之流,土鸡瓦狗而已,不值一提。”
肥硕男人哈哈大笑:“那是你的眼界太高,对于普通人来说,王熊已经很厉害了。”
平头男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肥硕男人又说:“且看下山虎有什么底牌吧,若没有的话,活该输掉。”
平头男问道:“输掉的,逐出门吗?”
“当然,我洪爷门下,不养废人。”肥硕男人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气焰嚣张,更有桀骜之气溢扬于表。
下方,王熊已经结束了登场,主持人继续说道:“接下来有请下山虎一方的代表,无名高手——陈遇!”
肥硕男人正是江州地下规矩的制定者——洪彪,人称洪爷,他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愣了下,问道:“陈遇,是谁?”
平头男摇头:“没听说过。”
“莫非是下山虎专门挖掘出来的高手?”洪彪狐疑地摸着下巴,可看到走上擂台场的陈遇后,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就是这小子?”
“估计是了。”
“草他妈的下山虎,亏我还期待是一场精彩搏杀呢,他从旮沓角落里捡来个毛头小子就冒充高手来糊弄我?不用等他的仇家动手了,等下他输掉,你直接叫人砍死他,干他娘咧!”
洪彪骂骂咧咧,一脸被人愚弄后的愤怒。
平头男却望着登上擂台的陈遇,若有所思。
下方,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陈遇?哪根葱呀?没听说过啊。”
“哇,他成年了没?敢登上生死台,活腻了吗?”
“估计会很血腥,不过我喜欢。”
几乎没人看好陈遇。
台上,主持人也很尴尬地看着对峙的两人。
一个身高两米,魁梧彪悍;一个一米七左右,体型瘦弱。
如此鲜明的对比,在常人眼中,不用打都知道结果了。
看着年纪轻轻的陈遇,主持人破天荒地涌现出一丝慈悲,问道:“陈遇,你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
陈遇茫然道:“我为什么要反悔?”
“哇,你有没有眼看的,他的胳膊粗过你大腿,会打死你的。”
陈遇摇头:“他打不过我,相反,我会打死他。”
“好吧,当我没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小小年纪就这么倨傲,被打死也是活该——主持人在心中感慨着。
这时候,一个工作人员上来,递了张纸条给主持人。
主持人看了下,用话筒说道:“好啦,专业人士已经给出赔率。陈遇胜的话,买一赔十;而王熊胜的话,买一赔零点一。有三分钟押注时间,大家可以找旁边的工作人员下注!”
观众瞬间哗然。
“相差一百倍的赔率,有没有搞错?”
“不过也对,这摆明是送钱局嘛。”
“我买王熊赢,虽然赔率低,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赞同,就买王熊赢,那个叫陈遇的扑街仔,估计连一招都顶不住。”
擂台下面,下山虎脸色难看,手里抓着两沓钱,青筋毕露。
旁边一个小弟小心翼翼地问道:“虎哥,要不要买?”
下山虎天人交战,最后还是一咬牙,把钱塞入小弟手中:“买!反正输掉就要死,不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小弟拿着钱去找工作人员了。
二楼包间——
“那帮专业人员吃屎大的吗?把王熊的赔率弄那么高,想亏死我? ”堂堂洪爷使劲拍着藤椅扶手,破口大骂。
平头男说:“一赔零点一,已经很低了。”
“放屁!这一局王熊稳赢的,一赔千分一我都嫌高。”
平头男说:“那可未必。”
“ 嗯?”洪彪皱起眉头:“你看出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出。”
“那你在放屁?”
平头男犹豫了下,说:“这个陈遇太冷静了,完全不像赴死的人,他恐怕有底牌。”
洪彪嗤笑道:“如果他能赢,我就不叫洪彪,我改名叫洪翔。”
……
擂台场上。
王熊鄙夷地看着陈遇:“全世界都不看好你,你不死都没用啦。”
陈遇淡然道:“别人冷眼,与我何干?”
“你很快就知道,他们的眼光无比正确。垃圾,就该回到垃圾堆里。”
“你废话太多了,来吧。”
陈遇做出一个挑衅的手势。
这时,三分钟已过,下注环节结束,主持人站在两人中间,大喊一声:“开始!”
说完,想要撤出擂台。
但刚后退一步,将感觉眼前一花,随即清风拂过脸颊,仿佛有道人影冲过去了。
二楼,洪爷的包厢,那个平头男的眼中迸发出凌厉光芒,沉声道:“他是个武者,而且是个高手。”
同时升起灼灼战意。
洪彪还没来得及问呢,就看见擂台上,陈遇瞬间跨越了全部距离,来到王熊身前。
王熊的瞳孔收缩,怒吼一声,拳头爆轰而出。
势大力沉,带起一串急促的破空声,普通人挨了这一拳,起码丢掉半条命。总之,王熊无愧重炮手之名。
但陈遇不闪不避,在所有人的鄙夷目光中,抬手握拳,也是一拳挥出。
两个拳头撞在一起。
咔嚓一声,王熊的手臂弯曲,随后折断成诡异形状。
陈遇的拳头还没有停止,势如破竹,轰然捶在王熊的胸膛。
又是咔嚓咔嚓的声音,胸膛扁了下去,不知断掉了多少根肋骨。
王熊的双脚也随之离地,摔出了擂台,在地上口吐血沫,眼中的焦距也渐渐涣散,最后在抽搐几下后,彻底没了气息。
一招,毙命!
陈遇站在台上,脸色平静地看向主持人:“他死了,我赢了。”
主持人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竟然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其他观众也一样,说不出话来。场馆内陷入良久的死寂,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骂:“草拟吗的。”
随即,整个场馆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