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
蓝鹊老人自然也不例外。
陈遇才二十岁而已,武道修为已经达到了足以抗衡混元后期乃至大圆满的地步,这已经是相当恐怖了。
按理来说,一个人想要达到这种程度,除了非凡的天资外,还需要付出远超常人的努力。
可是陈遇呢?
根据武管会的调查显示,陈遇并没有付出过那种努力。
他的实力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诡异,离奇。
一步登天,匪夷所思。
若只是武道修为的话,众人也可以稍微理解一二。
毕竟武道这种东西,玄而又玄。
有人顿悟,有人忘我。
找到一条登山捷径,也很正常。
但陈遇拥有的,不仅仅是武道修为而已。
他在炼丹上的造诣,同样高得恐怖。
高到连神州第一的炼丹师都望尘莫及的地步。
这已经不是匪夷所思四字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
另外,蓝鹊老人还听说过一件事情——陈遇还精通阵法之道。
阵法之道,同样高深莫测,晦涩且繁琐,丝毫不在武道与炼丹之下。
陈遇竟然能同时兼顾三者,而且都登上了高峰,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一个人的精力,当真能应付得了这么多东西吗?
或者说——
陈遇,还算是人吗?
蓝鹊老人目光炯炯地看着陈遇,想知道答案。
陈遇也在看着他,脸上露出微笑。
“你想知道?”
“想!”
蓝鹊老人毫不犹豫地点头。
陈遇歪了歪脑袋:“如果我说,是天生的,你相信吗?”
蓝鹊老人苦笑道:“心里自然是不信的,但这是师父您的回答,作为弟子的,还是要口头相信一下的。”
陈遇笑道:“那你就口头相信好了。”
蓝鹊老人叹了口气,不再追问。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不指望能够得到答案。
这一问,只是好奇心所驱使而已。
所以此刻他也谈不上太多的失望。
陈遇说道:“对了,要和你交待一些事。”
蓝鹊老人恭敬地说道:“师父您尽管吩咐。”
陈遇严肃道:“你拜我为师这件事情,要保密,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这……”蓝鹊老人有些犹豫。
陈遇沉声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会很麻烦的。”
蓝鹊老人说道:“弟子可以将那些麻烦统统解决掉。”
陈遇摇头:“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而是麻烦这种东西,解决了一件,又会来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源源不断,绵绵不绝,想要完全根除,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从源头上将它掐灭,他让它有任何发酵的机会,明白吗?”
蓝鹊老人摇头。
也对,他这种身份,的确很少遇见麻烦。
蓝鹊老人拥有神州第一神医的名头,医治过无数病人,对很多大势力的武者都有恩惠在,而且自身也是武管会的高级干部,还牵扯到了诸多势力。
拥有如此显赫的身份,再加上他本身就很低调,除了行医救人以及炼制丹药之外,几乎不理其它事情。
这样的人,自然麻烦极少。
就算有人想要找他的麻烦,也要过武管会那关啊。
但陈遇和蓝鹊老人不一样。
陈遇没有什么显赫名头。
而且,武管会将陈遇的情报给封锁了。
所以,在很多人眼中,陈遇只是一个在江南省崭露头角的年轻人而已。
天才又怎么样?惊才艳艳又怎么样?
终究只是一个年轻人罢了。
而且还是一个羽翼未丰,没有靠山的年轻人。
这样的身份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
那些大势力,想惹就惹了,根本不会有什么忌惮。
就像汉西省的何家一样。
何家就是吃了情报不够的亏,以为陈遇只是一个武道先天而已,所以才派何子坤连同一个先天老仆过来,想要凭二人之力,硬生生开出一条路来,为河洛集团进军江南做好铺垫准备。
区区一个何家,就敢如此做。
更何况是那些雄踞神州的大势力?
一旦蓝鹊老人拜陈遇为师这件事泄露出去,那些大势力可能不会直接去找蓝鹊老人麻烦,但肯定会来找陈遇的茬的,至少也要试探试探,试探过了,再决定是交好还是打压。
可无论是哪个,对于陈遇来说,都是麻烦。
所以说——
“不能泄露,听到没有?”
陈遇摆起了师父的架子,严肃地警告蓝鹊老人。
蓝鹊老人只能点头。
陈遇又说道:“还有,关于我会炼丹术这件事,也尽量不要向外人提起。”
蓝鹊老人无奈道:“其实师父您不该如此低调的。弟子可以与你一起前往炼丹协会,你只要稍微露两手,一定可以震住他们,赢得他们的尊敬,甚至能在炼丹协会最高层挂个名呢。如此一来,您便是真真正正的名满神州了。届时,权与势、声与名皆得,何乐而不为呢?”
陈遇摇头:“人怕出名猪怕壮啊。猪壮了,会被宰。人出名了,就会麻烦不断。我虽然不怕麻烦,但讨厌麻烦,所以这种出名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蓝鹊老人叹息道:“师父您的心性,真不像一个年轻人。”
陈遇微笑:“哦?”
蓝鹊老人说道:“年轻人,便该心气旺盛一些,这样才算是真风流,也算是无愧于青春。可师父您的心性,完全像一个老头子。”
陈遇笑着说道:“可能是我早熟吧。”
蓝鹊老人苦笑道:“的确挺早熟的,而且早熟得很厉害。”
陈遇摆摆手:“总之,记住我的话,这些事情不要外传。”
蓝鹊老人点头:“好吧。那——等会儿在温正鸿等人那边,该怎么说?”
陈遇说道:“你就说我把赌注换了一下,我答应不收你为奴,但你也同样答应了我一件事情。事实上,我也同样有事情要麻烦你。”
蓝鹊老人问道:“什么事情?”
陈遇抬头看了一眼西方的天空,轻声道:“事实上,我最近摊上了一点麻烦。有人设局,想要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