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的威胁下,青年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尖叫出声:
“我说!我说!!!”
叫声极为凄厉。
在他喊出那两个字的一瞬间。
“咻!”
急促破风声响起。
然后青年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飘忽,好像腾云驾雾一样。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脚已经踩到了实地。
夜王将手从他的肩膀上挪开,淡淡道:“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青年脸色苍白,显然是惊魂未定。
他用无比恐惧的眼神看着夜王,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您是武道先天吗?”
夜王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你还挺有眼光的嘛。”
青年苦笑道:“您都在天上飞了,要是还认不出来的话,那我就是傻子了。”
夜王说道:“也幸好你不是傻子,不然的话,你就要死了。”
青年露出苦涩笑容, 他这条命,可是拿自己同伙的命换回来的啊。
青年想着,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我将那些人全部都招出来,你可以饶我一条命吗?”
夜王点头:“可以。”
青年强调问道:“当真?”
夜王微笑道:“其实我还蛮欣赏你这种性格的,识时务,懂分寸,我看这件事过去之后,你不妨加入我们夜枭吧。”
青年的眼睛骤然明亮起来:“你愿意收我?”
夜王点头:“当然愿意。”
青年问道:“你就不怕我像出卖何家一样出卖你?”
夜王笑道:“出卖我,没有关系,因为我的生死成败,根本决定不了大局。真正能够影响大势的人,在更上面。”
说着, 夜王指了指上方,然后又微笑道:“只要有那位爷在,你别说卖我了,就算把我全家都卖了,都没有用。”
青年小心问道:“是那位传说中的陈爷?”
“你也知道陈爷?”
“能不知道吗?”青年苦笑,“那位陈爷的事迹,即便我远在汉西也有所耳闻。更何况,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针对那位爷啊。”
夜王轻声感慨道:“是啊,那位爷已是声名远扬了呢。”
青年的眼中也隐约流露出憧憬与崇拜的神色,轻声道:“听说那位陈爷年纪轻轻便踏平了江南,横扫了江北,甚至远赴河西,闯下了赫赫威名。那种风采,即便是我这种小人物,也为之心驰神往啊。”
夜王微笑道:“既然你如此憧憬,那么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见陈爷。”
青年一下子激动了:“可以吗?”
夜王说道:“当然可以,但前提是——先把你们在江南的同党全部招出来。”
青年连连点头:“招,我全部都招,我所知道的东西,保证丁点不漏。”
夜王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
……
何家在江南省安插了很多暗桩,而且范围很广,不仅是在京州而已,还在青南、源州等地也布下了人手,就连江州那种小地方,也有何家暗暗落下的棋子。
这几天,随着何家的一声令下,这些棋子全部开始动作,开始各种搞破坏、搞袭击、搞暗杀。
遭遇袭击的人,不仅只有胡独庸而已。
叶知义和王疤子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
只不过,针对这两人的力度,明显没有胡独庸那边大。
更何况,叶知义乃是大宗师级别的武者,想要针对他,并不简单,需要排出半步先天级别的武者才行。
可半步先天级别的武者,对于每一个家族而言,都是精英人物。
即便是何家,也不舍得派出那种级别的武者来冒险。
万一暗杀不成,反把自己给折进去了,那就太亏了。
而且,就算暗杀成功了又如何?
江南省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即便那名半步先天能得手,事后自己也要交待在那边。
以一个半步先天换一个大宗师,这种亏本买卖,只有傻子才会做。
所以叶知义那边是很安全的。
至于王疤子……他这几天一直在按照陈遇的吩咐,闭关修炼,消化陈遇给他的丹药,所以压根就不出门。
他不出去,那些暗杀者就拿他没办法了。
总不至于硬闯人家的老窝吧?
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江州那边,洪彪也受到了袭击。
但他有谭剑的保护,根本不用害怕。
谭剑得到陈遇的指点后,如今已到达大宗师巅峰的境界,对付一些小毛贼,还是很简单的。
总之,何家的各种暗杀袭击,虽然在刚开始的时候给众人造成了很多麻烦,但当众人把警惕心都提起来之后,对方的动作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而且,夜枭也开始出手了。
这个将整个江南省地下世界都纳入囊中的组织,有着江南省内最严密的情报网络。
他们一发力,何家插下的那些暗桩便有很多现出了原形。
接下来,便是一场场你死我活的厮杀了。
结果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这里毕竟是江南省,何家安插下的那些暗桩,根本没办法与夜枭这种本土势力抗衡。
更何况,何家插下的暗桩虽多,真正有实力的人,却没有几个。
这些暗桩,很多都是只受过训练的普通人,连武者都不是呢。
即便有一两个武者,又怎么敌得过夜枭的汹汹大势?
当然,还是有大鱼存在的。
比如夜枭在一次清剿中,遇见了一个半步先天级别的武者。
夜枭付出了比较惨痛的代价,数名武者战死,其中还有两名小宗师。
最后,夜王赶到战场,看着自己手下的实力,面无表情,一掌拍下,将那名半步先天级别的武者硬生生拍成一滩肉泥。
整个江南,暗潮涌动。
在如此的形式中,陈遇一直待在别墅里面,安心闭关。
又是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天清晨。
陈遇走出了别墅,漫步而行,来到风景湖畔,面向微风,伫立如松。
忽然,他心有所感,抬头往风景湖望去。
湖面之上,一道身影由远及近,缓步而来。
那是一位身材佝偻的老人,身穿蓝色长褂,左手拄着老木拐杖,右手举着一个巨大铜炉,行走在水面之上,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