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鸡冠头青年把陈遇带到一家棋牌室外,里面传出吵闹的搓麻将声音,还有烟气与烟味在弥漫。
门口有个模样精悍的男人,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看到陈遇时暂停了一下,但瞥见鸡冠头后就很快跳过。他显然是认识鸡冠头的,并且误会陈遇是被鸡冠头坑骗来玩的赌徒。
陈遇问道:“就是这里?”
鸡冠头使劲点头:“没错,我带你去见虎哥。”
然后在前面带路,陈遇跟在后头,忽然勾起嘴角,露出讥讽笑意。
他察觉到鸡冠头的四肢在绷紧,步履还变得急促,似乎在筹划着些什么东西。
果然,在进入门口的一刹那,鸡冠头脱口大叫:“这家伙是来砸场子的。”
叫完后与陈遇拉开距离,转身,一脸鄙夷地看过来,还竖起一根中指。
那个看门放风的精悍男人脸色骤变,随即眼神凶狠地抄起一根铁棍,朝陈遇当头砸下。
突然变故,只在瞬间。
陈遇却早有准备,扭身躲过铁棍后,一拳捶在精悍男人的腹部,把对方捶得蜷缩成虾米形状,再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扭。
咔嚓,手腕错位,铁棒失手掉落。陈遇接住,先是一棍把精悍男人敲翻在地,然后看向那个鸡冠头青年,笑意玩味。
鸡冠头有些慌了,撒腿就往棋牌室里面跑。
陈遇冷笑一声,掂了掂铁棍后猛然甩出。
铁棍旋转破空,气势惊人,直接砸在了鸡冠头的背部。
鸡冠头往前扑倒,还打翻了里面一张牌桌,麻将当当啷啷地丢落一地,发出清脆声音。
棋牌室里面的人勃然大怒,霍然站起,足有二三十人,凶狠地看向门口。
陈遇走入,面对密密麻麻的视线,处变不惊,淡然问道:“谁是话事人?”
有个长相凶恶的男人跳出来,骂骂咧咧地叫道:“扑你个街啊,敢在这里撒野,没死过啊……”
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来到陈遇面前,就要悍然出手。
但下一秒,陈遇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男人原地转了两圈,跌翻在地,整个人都懵了,张张嘴,竟然掉出两颗牙齿来,显得有些凄惨。
陈遇看都没看他一眼,平静地重复一遍:“谁是话事人?叫他出来跟我说话。”
这群人都是好勇斗狠的混混流氓,当然不可能轻易被吓倒。
有个满脸胡渣的魁梧大汉喊道:“草你妈的!你算哪根葱,也敢让虎哥出来跟你说话?兄弟们,打残他!”
二十多个人发出狞笑,朝陈遇展露狰狞恶意。
陈遇面无表情地说道:“也好,一了百了。”
胡渣男咆哮道:“上!”
二十多个人一哄而上。
陈遇来到一张麻将桌前,单手抓住桌子边缘,猛地一拉。
整张桌子被抓起,然后狠狠砸向那群人。
轰隆一声,桌子炸裂,好几个人被砸翻在地。
如此恐怖的臂力,让其他人看得头皮发麻。
一人对二十多人,却是陈遇从气势上压倒了对方。
就在矛盾持续激化,准备演变成血拼之时,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全部给我住手!”
声音在棋牌室内回荡,那些混混流氓像有了主心骨,全部暂停了动作,然后分出一条道路来。
一个身材臃肿的光头男出现,头上纹着一只白额吊睛大虫,尤为吓人,身上却穿着整齐的西装,一本正经。
搭配起来,简直不伦不类,令人发笑。
可在这个棋牌室内,没人敢笑,因为他是这一片区域的老大!
光头西装男嘴里叼着根雪茄,从人群中穿过,嚣张地叫道:“是谁敢来砸我下山虎的场子?”
旁边有小弟指着陈遇的鼻子喊道:“虎哥,就是这个扑街仔。”
下山虎瞥了陈遇一眼,冷笑起来:“毛都没长齐的家伙,也敢学人砸场子?是无知还是无畏,亦或者是傻子?”
陈遇说道:“我给你机会说说派人跟踪我的原因,若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后你就躺在医院里吧。”
如此嚣张的话语,让一帮小弟怒不可遏。
“草拟吗!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说这种话!”
“老大,砍死他!”
“废他两条胳膊,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气势汹汹,恨不得把陈遇千刀万剐。
下山虎一抬手,把声音给硬生生压下去,然后朝陈遇嗤笑道:“我跟踪你?”
陈遇瞥向躺在地上呻吟的鸡冠头:“他不是你的人吗?”
下山虎想到了些什么,眼神一凝:“你就是打倒金钱彪的陈遇?”
此话一出,人群中又掀起波澜,一群人在私底下议论纷纷,显然陈遇打倒金钱彪的事情已经引发了不少的关注。
陈遇眯起眼睛:“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再不回答,你会和金钱彪一个下场。”
跋扈的气焰让下山虎很不适应,从来都是他在别人面前扮嚣张,还没人敢在他面前鼻孔朝天呢。
为此他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但想到正经事,不得不将火气压下,沉声对陈遇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事实上,金钱彪已经玩完了。洪爷发话,老城区归我管。我初来乍到,当然要同你打声招呼,免得你像对待金钱彪一样把我给掀翻。”
陈遇皱起眉头:“就这样?”
下山虎点头:“就这样!”
陈遇摇摇头,说道:“那就从今以后,不要来招惹我,否则你就算有天大的背景,我也不会留情。”
说完,转身就想离去。
对方若真能安分守己不来招惹自己的话,陈遇也不愿意多生事端,毕竟他现在是以修炼为主,其他事情都是次要的。
这时候,下山虎突然热情地走上来拦住去路:“不要急嘛,我们可以多聊两句。”
“你我不是同道人,有什么好聊的?”
“我听骚货怡讲,你是个孤……”
话没说完,陈遇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
下山虎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额头上不由自主地渗出了冷汗。在他说出“孤”字的时候,他感觉眼前的青年仿佛化作了一头洪荒猛兽,狰狞暴虐,恐怖至极,吓得他连忙改口:“我听骚货怡说,你被亲戚赶出来了……”
直到这样,那股令下山虎心惊胆战的恐怖气息才缓缓消散,但他的一双手掌还颤抖不已,犹有余悸。
陈遇冷冷地说道:“那又如何?”
下山虎强行压下激荡不安的心神,说道:“我的意思是——陈兄弟有没有意向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