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遇来到中州后——
击败阮赵两家的家主,力挫朱家大少,昨天更是以一招之威震慑诸多家族子弟,就连十杰中排行第五的肖文也吃下了败果。
这几战将他的威名彻底打了出来。
更有传言——
陈遇是古家大小姐的男朋友,是古老爷子钦定的孙女婿。
如此一来,他的名头更响亮了。
即便老妪一直待在学院之内,也有所耳闻。
当然,有关于日光神功的事情是机密,除了少数几人外,没人知道,包括这个老妪。
所以,老妪之前并不知道陈遇在这里住下来的事情,更不知道陈遇来此的目的。
现在的她,皱着眉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陈遇。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仿佛要把陈遇看穿看透一样。
另一边。
湛长欢也在盯着陈遇。
但他的脸色很难看,表情还有点扭曲。
“陈遇……原来他是陈遇……”
他小声喃喃着,两个拳头不由自主地攥了起来。
陈遇之名已是响彻中州武道界了,他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呢?
但是——
“就算是陈遇,也不该拥有如此实力啊?妈的,肯定是因为那个阵法。正是有那个阵法加持,他才能与我抗衡。否则的话,他区区一个后起之秀,如何能扛得住我的攻势?”
嘀咕到这里,湛长欢闭上了嘴巴,但眼中的阴鸷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浓郁了。
他何曾如此憋屈过?
在他的眼里,陈遇只不过是一个借助阵法加持才勉强与他抗衡的小鬼罢了。
想要让他放下这份仇隙……不可能!!
陈遇也感受到了他那充满敌意的目光,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仇人多了,还在乎再多一个吗?
这时,老妪轻轻顿了一下拐杖,缓缓说道:
“原来你就是陈遇啊,怪不得,怪不得啊。”
陈遇平静地反问道:“怪不得什么?”
“呵——”
老妪一声冷笑。
“之前老身就听说了——陈遇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陈遇笑了笑。
“老人家说笑了。”
“说笑?呵呵,老身可不敢在您面前说笑。”
“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陈遇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老太婆的言语之间也透着一股不善的味道啊。
老妪脸上的冷笑更浓。
“别人都说陈遇很了不起啊,横空出世,仅仅几天时间便让自己的名头响彻了整个中州武道界。败阮赵两位家主,败朱家大少,败十杰中排行第五的肖文,还仅仅只用了一招。啧啧,那份能为足以媲美穆鹤鸣了。”
老妪用上了十分感慨的语气。
穆鹤鸣,十杰之首,公认的中州年轻一辈中的最强者。
能与他比肩,已经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了。
陈遇听后,耸了耸肩。
“老人家过奖了,我何德何能,又有什么本事能和十杰之首比肩啊?”
“老身可没说你和十杰之首比肩啊。”
“那你刚才……”
“呵,老身的意思是——你比穆鹤鸣要厉害多了。”
那个老妪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听上去是赞赏。
可脸上一点赞赏的表情都没有。
反而有几分嘲讽的味道。
陈遇皱起了眉头。
“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身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
“晚辈愚钝。”
“哼!”
老妪冷哼一声,猛地一顿拐杖,用左手指着旁边的湛长欢说道:
“你看看,湛老师好歹是混元归虚级别的武者,却被你打成了这样。这份能为,可不就是远超穆鹤鸣吗?”
“……”
陈遇有些无语。
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这个老太婆真是来找茬的。
但他不急,旁边的阮舞却急了,赶紧说道:“老婆婆,刚才真的是这个家伙先动的手。”
湛长欢也有些不太高兴,说道:“主任,我并不是打不过他……”
“闭嘴!”
老妪忽然低喝一声,将他的话打断,然后又扫了阮舞一眼。
“老身是在和陈遇说话,关你们什么事?”
“……”
阮舞无奈,只能闭上嘴巴,退到陈遇后面去。
老妪再次将目光焦点集中在陈遇身上,但话音却是一转。
“但是——即便你再厉害,该遵守的规矩还是要遵守,懂吗?”
陈遇淡淡地问道:“敢问老人家,是什么规矩?”
老妪冷笑一声。
“你都闹到这个份上了,还问老身什么规矩?”
“那您的意思是——这位湛老师想打我,我就该站在这里活活被他打死?”
“小子,你什么意思?”
湛长欢直接瞪眼。
可陈遇又怎么会怕他?
于是一句话就呛了回去。
“你说什么意思?”
“妈的,我哪里想要打死你了?”
“哦,刚才那种攻击难道是想给我挠痒痒?”
“……”
湛长欢一时语塞。
刚才那种攻击威力,的确不像是挠痒痒。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冷笑道:“要不是你率先露出杀机,我又怎么会下狠手呢?”
“哦,原来是我想杀你啊。”
“没错!”
湛长欢很干脆地把责任推到陈遇身上。
“啧。”
陈遇咂了一下舌。
“我区区一个武道先天,却想要杀一个混元归虚级别的大高手。啧啧啧,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啊。”
湛长欢怒道:“区区一个武道先天?妈的,你仗着阵法加持,足以和我抗衡。在那种情况下,还算区区的武道先天吗?”
陈遇神色一动。
心想这个笨蛋该不会以为自己真是受到了阵法加持才那么强的吧?
于是干咳一声,说道:“我一个武道先天,即便有阵法加持,也仅仅是能与你抗衡而已,又怎么可能杀得掉你呢?既然杀不掉,有为何会对你露出杀机呢?”
“这……”
湛长欢迟疑了。
“说不出了吧?”
“哼,我怎么知道你,也许是你不知天高地厚呢?”
“哈哈,真是好牵强的解释啊。”
“反正这件事全是因你而起,你休想抵赖!”
湛长欢露出一副“我不管,就是你的错”的样子,扭头对老妪说道:
“主任,无论如何都不能饶恕他。否则我们学院的纪律何在,威严又何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