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墙铁壁”四字,已经不足以形容此时的陈遇了。
因为哪怕是钢铁,恐怕也经受不住徐竞森的爆锤。但陈遇不仅扛住了,而且面不改色,连一丝红润都没有。
要知道那可是来自一名大宗师强者的全力轰击啊,稍微一拳就能让谭剑重伤,哪怕钟昶受了一拳,也要溢出血丝。
而陈遇呢?他眉毛都没颤动一下,恐怖得令人发指,传出去不知要吓死多少人呢。
这时,连续击出十几拳的徐竞森终于忍不住,发动最后之力。
公路以他为心中,一米内的地面凭空下陷数厘米,还有密密麻麻的缝隙往周围蔓延,造成遍地疮痍的景象。
徐竞森的气势在不断飙升,飙升,再飙升。
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留下一丝血渍,武道修为也攀升到最高峰。
他面目狰狞地低吼起来:“我不相信你能顶得住我的一拳!去死吧!”
挥拳,轰出。
刮起了凌厉的罡风,四周树木摇动不休,就连空气也发出阵阵轰鸣声,让人心惊胆战。
陈遇微微翘起嘴角,选择了继续硬抗。
“明王不动!”
低喝间,全身恍如绽放耀目光彩。
那正是罡气凝聚到极点的形态。
轰——
地面再次下沉,碎石横飞,形成一片混乱。
陈遇的身体终于稍微倾斜了一下。
徐竞森见状大喜,想要见状追击,耳边却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现在——该我了吧?”
他打了个激灵,全身被赤裸裸的杀意侵蚀,吓得他连忙缩回手臂,脚步一点,疯狂后退。
这时,陈遇动了。
动如雷霆,快若闪光。
电光石火一瞬间,已经跨越所有距离,来到徐竞森面前。
“不动明王印!”
五指张开成印,力压而下。
看似缓慢,实则奇快无比。看似轻盈,实则重逾千钧。
徐竞森下意识地用双手去挡,还迸发出罡气,布下铜墙铁壁般的防御。
但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碎裂了。
罡气直接被碾压,破碎。
掌印落在手臂上,手骨当场崩断,无力垂下。
最后,掌印打在胸膛上。
本来就并不健硕的胸膛,瞬间凹陷下去,变成诡异的形状,不知断了多少根肋骨。
“噗——”
徐竞森猛喷鲜血,倒在十几米的地面上。
陈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只有这样吗?”
“你——”徐竞森挣扎着想站起来,但终究还是无力地跌翻,凄惨可怜。
陈遇失望地摇摇头:“原本以为你能给我带来一些乐趣呢,如今看来,倒是我太抬举你了。”
徐竞森紧紧捏着拳头,眦睚欲裂,痛苦不已。
不是他这个大宗师水,而是陈遇表现出来的力量太惊人了啊。
那已经不是宗师境界能做到的事情了,哪怕曾经的江南第一大宗师——杜天武都无法给他如此绝望的感觉。
那完全是从实力层次上的碾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陈遇慢慢踱步,来到他跟前:“还有什么底牌就尽快亮出来吧,否则——”
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若仅仅是这样的话,真的唯有死之一途了。
徐竞森咬紧沾染猩红的牙齿:“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陈遇眼睛一亮:“看来你真有些不为人知的小底牌啊,尽管拿出来吧。”
话音刚落,趟在地上的徐竞森猛然暴起,一拳砸向陈遇的太阳穴。
嘭!
砸中,又重又沉。
陈遇的身体都给砸歪了,侧着脑袋被拳头顶住的姿势,颇为古怪。
徐竞森盯着他,嘶哑地呢喃道:“血脉逆行, 自转乾坤!”
悲凉一笑,徐竞森使出家族秘传之术。
一缕血丝在嘴角滑落,体内气机疯狂运转,一秒一个小周天,十秒一个大周天,甚至超脱了人体的束缚。
以此,他换来了强大的力量,但也会付出巨大代价,至少此战过后,他没一年时间是无法调养过来的。
但没关系,只要陈遇死了就好。
“只要你死,那么一切都值得。”
徐竞森杀红了眼,再次一拳暴打在陈遇身上。
陈遇被打得双脚离地,往后飞退。
徐竞森不依不饶,继续追击。
砰砰砰砰……
拳头如雨点坠落,密密麻麻,形成繁杂的拳影。
终于,水到渠成。
徐竞森聚合先前的数十拳威势,融合为至强一拳。
轰!
正中陈遇胸膛,爆发出巨大响声。
陈遇身体急飞,撞在十几米外的大树上,把那一人合抱的树干给硬生生撞断。
霎时只闻轰隆巨响,霎时有浓烈烟尘掩住视线。
徐竞森站在原地,身体慢慢垮了下来,最后弯下腰来剧烈咳嗽,还咳出了猩红的血液。
用出这门强行提升力量的秘术,让他内伤沉重,甚至动摇了根基,修为隐隐有跌落的现象。
“可恶……”他擦去嘴角的血渍,恶狠狠地嘀咕道,“没想到竟然会被逼到这种程度!六年啦,整整六年,我都没使用过这门秘术。当年我就是为了使用这招,休养了三年才缓过气来,还落下不可逆转的暗伤。这次又不知道要修养多久……上天保佑,千万不要跌落境界啊。”
他露出苦涩表情。
但很快,他望着那阵浓郁到看不清事物的烟尘,泛起志得意满的神色。
“报掉此仇,我心快意,一切值得!”
他笑了起来,酣畅淋漓。
乍然——
“就这样?”
冷冷淡淡的声音,平平静静的语气。
回荡在林荫道下,久久不息。
徐竞森的表情僵住了,然后像见鬼一样看向烟雾。
一阵清风吹过,尘烟飘散,渐渐稀薄。
一道消瘦的身影,慢慢浮出“水面”。
是陈遇!
而且看上去毫发无损,衣服都没有破。
徐竞森差点把两只眼睛给瞪出来,指着陈遇,全身颤抖,结结巴巴地叫道:“你……你为何……”
“有什么为何?”
“这不可能!受了我那么多拳,你为何还没死?为何啊?!!”
徐竞森抓着自己的头发,满脸难以置信加癫狂的样子,恨欲狂。
陈遇哑然失笑,还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埃,云淡风轻地说道:“为何?当然是因为你太弱了啊。这种攻击连我的护体罡气都突破不了,又如何能伤到我?”
此话一出,好像连空气都冻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