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现的男人,身上散发着冷厉气息。
他穿着白色宽松练功服,搭配灰色宽松休闲裤,给人一种很干练的感觉。
左胸处还绣着一个红色的圆圈。
圆圈里有一个猩红如血的【武】字。
这是武管会的制服!
那么这个人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
阮舞的呼吸变得急促,露出了苦涩且无力的笑容。
"逃不掉了。"
对啊,逃不掉了。
一旦被武管会盯上,就休想逃走。
这是所有中州省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然而——
"那可未必。"
她的耳边传来一个轻描淡写的声音。
阮舞下意识地看去。
发现陈遇的脸上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家伙……是在笑吗?
阮舞怔住了一下,随即恼怒。
"你还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家伙竟然还笑得出来?
陈遇却耸了耸肩膀,以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道:
"笑一笑,十年少。"
"不要开玩笑啦!"
"哈哈,开玩笑也是笑哦。"
"……"
阮舞生出一种想咬他的冲动。
但这种冲动还未来得及实施,陈遇就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啪嗒——"
那是脚步踩在地面的声音,十分坚定。
然后陈遇抬起头,直视那个身穿武管会制服的中年男人。
两人的目光接触了。
但是很平静,似乎没有太多的摩擦。
陈遇说:
"都是我干的,和这个女人无关。"
"啥?陈遇——"
阮舞急了,刚想说话。
"闭嘴。"
陈遇的语气加重,硬生生把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
阮舞抿了抿嘴唇,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她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思绪涌起,五味杂陈。
与此同时。
半空中的中年男人也在打量阮舞。
片刻后——
"没错,这个女孩身上没有武道气息,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她可以离开了吗?"
陈遇询问。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可以,但是你不行。"
"放心吧,我本来就没有逃跑的意思。"
说着,陈遇转身,面对阮舞。
"你走吧。"
"可是——"
"没有可是,对方要找的人是我,与你无关。"
阮舞的脸色急速变幻,内心貌似很挣扎。
但她的脚步完全没有想要挪动的意思。
陈遇无奈,催促道:
"你倒是走呀。"
"不走!"
阮舞说话了。
可说出来的却是这两个字。
"哈?"
陈遇有些傻眼。
阮舞抿着嘴唇,用一种十分自责的语气说:
"这一切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所以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这怎么能怪你呢?"
"如果不是因为我,赵宾也不会来找你麻烦,你也不会被迫出手。"
"喂喂喂——别自作多情啊,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出手的? "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那个姓赵的小子太嚣张了,长得丑,嘴巴还臭,就算没有你,在路边碰见了我也要狠狠揍他一顿。"
陈遇没好气地说着。
阮舞则一脸不信。
"你这是借口!"
"不是。"
"我不管——"
阮舞咬紧了牙关,眼神变得坚定。
"喂喂喂!"
陈遇看到她的眼神,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
这个蠢女人竟然走上前,挡在陈遇的前面,直视上方的中年男人,并且很严肃地说道:
"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你要抓的话就抓我吧。"
中年男人皱起眉头。
"你是普通人,这不关你的事。"
"对啊,人家都说了,不关你的事。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赶紧滚吧。"
陈遇拉住她的手臂往后拖。
阮舞使劲反抗。
"不要!我不要走,这都是我的错,我要负责。"
"你负责个鬼啊,你负责得起吗?"
"总之我就是不走!"
"……"
阮舞表情刚毅,露出一副"打死我也不走"的样子。
陈遇无奈了,无语了。
这个女人,真是犟得像一头牛啊。
这时。
中年男人不耐烦了。
"你们吵够了没有?"
陈遇没好气地说道:
"老兄你也看到啦,她不愿意走,我有什么办法嘛?"
"她愿不愿意走,与我无关,总之你跟我走就行啦。"
"对嚯。"
陈遇一拍脑袋,反应过来。
"好好好,我现在就跟你走。"
他可不想将一个普通女孩牵扯进来,所以走到阮舞的前面,朝天空举起双手。
"来吧,抓我吧。"
"哼!"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就要动手。
可这时候。
"不要!"
阮舞又冲到了陈遇前面,敞开双臂,像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
"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要抓就抓我。"
"你这女人疯了?"
陈遇张大嘴巴。
阮舞一脸倔强。
"你才疯了呢。"
"人家抓的是我。"
"你是因为我才被抓的。"
"喂喂喂,我之前说的你没有在听吗?"
"那些都是你的借口。"
"借你个锤子!快滚开啊。"
"不要!"
"……"
两人争吵的时候。
中年男人的嘴角微微抽搐,终于忍不住了。
"够啦!"
一声怒喝,将两人的声音压了下去。
中年男人有些恼怒地说道:
"本卫做事,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按照条例,女的走开,男的束手就擒,就这样!"
"英明的审判!"
陈遇朝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阮舞的脸色迅速变幻,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中年男人的身形缓缓降下,落在两人前方不远处,并且缓缓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逐渐逼近。
突然——
阮舞以左掌搭右拳,对中年男人行抱拳礼。
这是武道界中的礼仪。
"这位武卫大人。"
阮舞咬着牙开口。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的父亲是阮傲!"
"阮傲?你是东区阮家的人?"
"没错,还请武卫大人给个面子。"
阮舞已经用上了恳求的语气。
但中年男人却是脸色一沉。
"笑话!就算你父亲亲自前来,也不敢要本卫的面子,你又算得了什么?"
阮舞急了。
"武卫大人……"
"住嘴!本卫不管你是阮家还是赵家,总之以武犯禁者,必须接受惩罚,否则条例威严何在?你既然拿家族势力来压本卫,很好,连你也一起带走,明天让阮傲亲自来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