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荧返回了京峰酒店。
来到最顶层。
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她不由咽了口唾沫,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自己的房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可是——
当她路过一个房间时。
“吱呀。”
房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前。
古荧吓了一跳,慌张得像一只偷鱼吃被发现的小猫儿。
“爷爷,我……”
她眼珠儿滴溜溜地转着,刚想开口解释,却发现眼前这人不是她爷爷,而是温正鸿。
古荧不由松了口气,噘起嘴来抱怨道:“原来是温叔呀,真是的,吓我一跳。”
温正鸿笑眯眯地看着她:“你跑哪去了?”
“哈哈——我跑去逛街了。江南的街真好逛,下次我还去。”
“真的?”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
古荧像小鸡啄米般点头,十分可爱。
温正鸿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表情似笑非笑。
古荧低头一看,顿时有些尴尬。
因为刚才打得太激烈的缘故,衣服脏兮兮的,好像在地上打滚了好几圈一样。
古荧连忙解释道:“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温正鸿继续笑眯眯地问道:“这也是真的?”
古荧扁了扁嘴唇,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温叔,难道你怀疑我吗?”
温正鸿笑道:“我当然不怀疑你。”
“那就好。”
“可是老院长怀疑呀。”
“嘘嘘嘘——”
古荧赶紧把食指抵在嘴唇上。
“小声点,我爷爷老了,嗜睡。现在估计已经睡着了,吵醒他可不好,他还闹脾气的。”
“恐怕不会。”
“切~~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别看那老头老老的,实际上脾气嫩得很。喜欢吃甜食,还有起床气……”
古荧絮絮叨叨地说着。
温正鸿的表情顿时有些古怪。
这时——
“是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古荧的话戛然而止,身体也为之僵住。
她木然地看向温正鸿。
温正鸿耸耸肩:“不关我事。”
“……”
古荧整个人都颓靡下来,目光穿过温正鸿, 来到房间内的老人身上。
“爷爷……”
“进来。”
那位佝偻的老人坐在沙发上,缓缓地开口。
古荧走进去,挤出一个笑脸。
“爷爷,你为什么在温叔的房间里面呀?”
“老朽找他有……恩!?”
老人说到一半,瞬间皱起了眉头。
古荧吓得缩了缩脑袋:“怎么了?”
老人沉声道:“你受伤了?”
“没,没有。”
“还说谎?你觉得你瞒得过老朽的眼睛吗?”
“……”
古荧只能苦着脸说道:“一点点,就一点点。”
“哼,伤及内腑,还说一点点?”
“真没事。”
“过来。”
“哦。”
古荧乖巧地走过去。
老人在衣兜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一颗丹药递过去。
“吃了。”
“哦。”
古荧接过丹药,仰头服下。
老人再捏住古荧的手腕,气劲一吐,灌入古荧体内,替她平复伤势。
忽然——
老人惊“咦”一声。
古荧有些不安地问道:“爷爷,怎么了吗?”
老人还保持着坐姿,抬头看着她,板下脸来:“你去找陈遇了?”
古荧吐了吐舌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老人不悦地说道:“你有事没事去找那家伙干嘛?”
古荧噘着嘴说道:“人家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嘛。”
“呵呵,然后就受伤了?”
古荧委屈地低下头。
老人轻叹一声:“你就是调皮!没看见爷爷之前已经试过他了吗?而且爷爷也说过了,那家伙的实力甚至在你温叔之上,你去找他麻烦,岂不是自讨没趣?”
“可是他看起来才二十岁而已嘛,怎么可能那么强?我有点不相信,就去试一试咯?”
“结果呢?试到了什么?”
“试到了爷爷你在骗我!”
“嗯?”
老人皱起眉头:“怎么说?”
古荧气哼哼地说道:“爷爷你之前说过——我的天赋很厉害对吧? ”
老人笑道:“十九岁的半步先天,还不厉害吗?”
“爷爷你还说——神州之内,比我更天才的人不超过一掌之数。”
“是这么说过,但你漏了一句话。”
“什么话?”
“前面还有一句——据我所知。就是爷爷知道的人中,你的天赋排行前五。”
古荧气恼地说道:“我不管,总之你就是说过!”
“好好好,我说过,可是你不应该和陈遇比呀。”
“为什么不能?”
老人思索了一会儿,沉声道:“陈遇此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古荧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那家伙压根就不是人,是个变态!”
老人翻了个白眼。
古荧却继续叫道:“可我说的不是陈遇。”
老人皱了皱眉头:“不是陈遇,那是谁?”
古荧苦着脸说道:“爷爷你不知道啊,变态旁边还有一个变态。”
“说清楚。”
“陈遇有一个徒弟,是一个十三岁的哑巴小女孩,她明明是大宗师境界,却能和我打得不分上下。”
老人闻言,眯起了眼睛,扭头看向温正鸿。
温正鸿点头:“没错,就是之前我说过的那个小姑娘。”
古荧疑惑道:“温叔你知道她?”
温正鸿苦笑道:“我之前也和她切磋过一次。”
古荧眼睛一亮:“很厉害对吧?”
温正鸿感叹道:“的确厉害。如果将功力压制在先天之下的话,就连我也难以取胜。”
古荧连连点头:“嗯嗯,她真的强得诡异,我用出九玄手的第三式也只能和她拼得旗鼓相当。”
老人闻言,脸色一沉:“你有没有用第四式?”
古荧吐了吐舌头,笑道:“放心啦爷爷,我又不蠢。第四式我还没完全掌握呢,当然不会用。”
老人松了口气:“那就好。以你的根基,三式已经是极限,如果用出第四式的话,后果很严重。所以不到生死关头,切不可轻易动用。”
“知道知道了,真啰嗦。不过我有一种预感。”
“什么预感?”
古荧拧着眉头,轻声道:
“我在藏招,她也还有底牌未出。就算我用出第四招,恐怕也胜不了她!”
古荧的话,让老人眯起了眼睛,陷入了久久的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