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的预感源自这么多年来的比赛经验，很不幸的是，它是很准的。最后一节，科比几乎化身成了全能战士，远投、上篮，甚至还在篮下强打内线。

杨凡明显能感觉到，姚明在最后一节体力跟不上了，投篮命中率也有些下滑。

“这就是黄种人的极限吗？”杨凡心里想着，“即使强如姚明，也无法坚持四节比赛吗？”就在他思考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左边肩膀一沉。杨凡略微偏了一下头，是徐钰洁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杨凡坐的更直了，为了让徐钰洁的头可以更舒服一些。

比赛越来越胶着，周围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徐钰洁终究还是被吵醒了。

“走吧，我们回酒店吧？”杨凡轻轻地对着徐钰洁说。

徐钰洁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头上的大屏幕：“不要，比赛还没结束呢。”

“不看了，我们回去吧，今天太累了。”杨凡站了起来，伸出手，邀约着徐钰洁。

“好不容易来一次，看完再走吧？”徐钰洁伸出了手，不过是把杨凡往座位上拉。

“我们早点回去，还能在酒店看呢。”杨凡伸出了手，搂住了徐钰洁的腰，“走吧？”

徐钰洁见杨凡似乎是认真的，自己也实在是太困了，这会的她确实有些想念酒店那软和和的大床了。

杨凡在前，徐钰洁在后，两人就这样走出了斯台普斯球馆。

身后的球场上，湖人队还是追上了比分，并一度反超。姚明在第四节结束前投进了扳平比分的一球将比赛拖入了加时。

经过了两个加时赛，体力不支的火箭队终于还是被湖人队拖垮了，这场比赛姚明得到了5分15个篮板的变态数据，湖人队的科比更加变态，他全场共得到了5分。

“你会不会有些失望啊？”在回旅馆的公交车上，徐钰洁抬着头问杨凡。

“当然不会了。”

“那你怎么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因为……我想打球！”杨凡吸了一口气，很郑重地说。

“我相信你的，如果有一天，你也在这里打球，我就坐在替补席后面看着你，保证不睡觉！”徐钰洁笑着说道。

“那……我会紧张的。”

“你紧张个P啊，到时候都是老夫老妻的了，说不定孩子都有啦，你不嫌烦就算好的了。”徐钰洁娇嗔着。

杨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

当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杨凡拖着行李箱，牵着徐钰洁走出机舱，当他闻到那种似乎只有国内才有的特殊味道时，他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

这趟美国之旅没有见到张涓，也没有让科比和姚明对自己刮目相看，大夸自己使他们见过的最有潜力的新星，他甚至都没有胆量在野球场上跟那些不知名的外国人过上两招。虽然这些都是遗憾，但是收获同样不少。

现在不是写旅行总结的时候，杨凡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去做。

他双脚刚接触到地面，就忙不迭得打开了手机，在通讯录里一大堆联系人里，翻找着郑教练的名字。

电话拨出去了，却传出来了对方已经欠费的消息。

杨凡给大伟打了个电话，在大伟罗里吧嗦一大堆唠叨中，坐在机场大巴里的杨凡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NBL总决赛上，赛前最被人看好的文一队以比4不敌天津荣钢队，与总冠军擦肩而过。比赛结束后，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郑教练忽然跟大家宣布，他要辞职了。虽然他和队员们说的是家里老母亲需要照顾，这次辞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仅仅过了两天，俱乐部就宣布了新主教练上任。

这个新主教练也是前国手，听说还和郑教练当过一阵队友。

不管有没有阴谋，也不管郑教练是不是背了黑锅。杨凡现在只知道一点，他本来觉得铁板上钉钉的事，现在也拿不准了。

他和国家队唯一一条道路，现在失联了。

杨凡把事情和想法都和徐钰洁说了，他希望徐钰洁能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给他指点一下迷津。

“这里面居然这么复杂吗？”徐钰洁认认真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有些超纲了。她原本以为，只要球打得好，就会被国家队相中，这就跟高考一样，成绩好的去清华北大，成绩不好的就去读大专三本一样。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我现在连注册球员都不是，想进国家队肯定难。”杨凡知道徐钰洁也提不出来什么建设性意见。

“你有没有想过水野先生。”徐钰洁提醒杨凡。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喜欢篮球，你要不找他试试，看看能不能进日本国家队，那样更容易让篮……篮球组织看到。”徐钰洁想不起篮协应该叫什么了，她用了一个很通俗易懂的名词。

“我的傻宝宝啊，如果我代表日本国家队打比赛，就再也不能代表中国队打比赛了，这是国际规定。”杨凡只是觉得徐钰洁虽然有时候很精明，但是有时候也傻的可爱。

“那就不回来了，既然国家队那么高傲自大，目中无人。那咱就找个稀罕咱的。”徐钰洁说得很轻松。

不过这话倒是被杨凡听进去了。

杨凡的最大梦想就是打进NBA，不管是进湖人还是快船，哪怕是76人，都无所谓。但是他现在在国内确实无球可打，CBA、NBL不说了，他这个学生连找后门都打不了这些比赛。CUBA倒是可以考虑，如果他给唐振飞打电话的话，进校队倒是分分钟的事，可是这种级别的比赛，对于自己有没有提升另说，关键是它根本就不会被球探关注。

如果真的能到日本打球，或许他可以直接跳过大学联赛，直接在一级联赛里打球，那时候露脸机会确实比在CUBA多。

如果进入日本国家队，这也未尝是一件坏事，毕竟因为姚明的原因，很多NBA球探都在亚洲寻找着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姚明。他如果能带着日本队在亚锦赛上取得好成绩，甚至和中国队鏖战44分钟，未必就不会被球探看到。

杨凡有些心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