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蒙在鼓里的大包拽到了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樊玉,说了一句,"大包是我兄弟!"
然后转身看着罗夫人,换了一副笑脸,说道"罗夫人,刚才是我兄弟莽撞,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希望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毕竟他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心里总有股子**救美的情节,不懂事啊。"
罗夫人脸上的黑气想烟雾一样,被她吸进了嘴里,非常的诡异。
我怀疑她身体中是不是住着一只鬼,否则怎么会有阴气藏在身体中,而且收放的这么自如。
罗夫人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我,过了十几秒钟才缓缓地开口:"你是樊家的人?"
我摇摇头说道:"这是我兄弟,其余的和我没有关系。"
我这句话已经说的足够清楚了,如果她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女人,就应该能听懂我的意思。
其实,我现在也是在装,越是表现的云遮雾绕,这些人就会想的越多,顾虑也会越多。
罗夫人哦了一声,有些刻薄地道:"你可要看好你兄弟,别给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精利用了,还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
狐狸精?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脸颊肿的老高的樊玉一眼,心里有些不忍,不过我没打算掺和到她们之间去。
我说了声多谢,然后将大包强行拉到了座位,死死的将他按在座位上,在他耳旁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告诉他不想杀死就乖乖的坐着!
我的语气很重,他先是一愣,然后狐疑的看着我,我叹了口气,说回去之后,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给我打消你那个可笑的**救美念头。
完了之后,我又加了一句,"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包和我认识了六年,他知道我从来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所以他虽然一肚子的疑问,不过仍旧勉强自己坐在我身边。
他看着场中的情况,轻声的嘀咕:"我就信你一回,看你回去能吹出什么花来。"
我现在就想知道,樊玉要是被这个罗夫人逼急了,会不会骤然反抗,然后上演一处好戏。
樊玉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提起另一只自由的脚,狠狠地踩在了地上男子的手背上。
"啊!"
醉酒昏睡过去的男子猛地抬起头,嘴里发出一道惨叫,立刻就松开了樊玉的脚。不过樊玉并没与就此放过他,尖利的鞋跟在男子的手背上狠狠的加力往下踩。
"记住,以后做这种事情之前,先吃几片止痛药,不让你你会受不了的。"
樊玉的话语很轻柔,但是却透露出一股深深的寒气。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才提起了脚,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荷花厅的大门被人推开,樊老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估计是听到地上男子的惨叫。
"樊玉!你在干什么?"樊老头一看到这个场面,顿时就气的浑身颤抖,龙头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击了几下。
他身后的那个中年男子,也就是樊老头的儿子,气急败坏地走过来,不由分说的一巴掌掴在樊玉的脸上,厉声道:"今天是我们樊家的好日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客人,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樊家?"
这一巴掌比罗夫人那一下,重的太多了,樊玉的嘴角直接就出现了一道血迹。
中年男子一把推开樊玉,将地上的年轻人扶起来,先是安慰了一番,然后转身指着樊玉,痛心疾首地说道:"自从你父母过世之后,我这个当大伯的对你疏于管教,才会让你****,今后我一定要燕郊管教,免得出去丢我们樊家的脸!"
厅里的客人都被惊呆了,很多人都流露出同情的表情,大包更是差点就冲了过去,却被我死死的按住了。
我看着脸色木然的樊玉,她面无表情,似乎那巴掌不是打在自己脸上似得。
樊老头和他身后的樊家人,没有人站出来说句话,也没有人觉得中年男人做的不对,好像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
哀大莫于心死!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词,樊玉从小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长大,自然对樊家的人****。
我知道在她此刻平静的表面下头,压制一颗疯狂的复仇之心,这颗报复的**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只有一有机会,就会将樊家毁于一旦。
"国忠,算啦。"樊老头终于开口了,他走了过来,目光阴沉的盯着樊玉,没有任何长辈的疼爱,反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樊玉,把你手里老三留给你的产业全部交还樊家,还有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参与樊家的任何事物。"
这老头真狠!
樊玉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没人看到,不过我可以想象到她狰狞的脸色,从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就能看的出来。
樊老头处理完了樊玉,转身看着罗夫人,满脸笑容地说道:"罗夫人,不知道你对我这处理,是否满意呢?"
罗夫人愣了一下,随后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樊家怎么护着这个小蹄子,不过我罗家的做事风格,你是知道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不过,我们罗家也是公私分明的,和樊玉的恩怨,不会影响到罗樊两家生意上的合作,这点那你可以放心。"
樊老头像是松了一口气,哈哈笑了几声,对罗夫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请罗夫人到主厅入座。"
罗夫人虽然强势,不过也没有驳樊老头的面子,跟着他进了主厅,她临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樊国忠对樊玉丢下一句,"回去好好反省!"
就跑过去扶着樊老头走进了主厅。
荷花厅里的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结局会是这样,纷纷对樊玉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甚至有人叹息出声。
樊玉抬起头,目光空洞的在四周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的身上,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似乎再说这就是我从小长大的环境。
最终樊玉还是走出了荷花厅,而且从外面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这场闹剧的主角一走,荷花厅顿时就炸锅了,所有人都在低声讨论刚才发生的事情。
要知道,被安排在偏厅席位上的人,都是身家或者身份不如樊家的人,这些人虽然在樊家面前规规矩矩,一副尊敬有加的样子,不过那都是有利益瓜葛的,就算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也不想得罪樊家。
但是这些人内心深处却巴不得樊家出点事,好让他们多一点谈资,心里找回一点平衡。
这就是人性。
大包想要跟出去,但被我拦住了,"她这个时候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只是要一个安静的空间,一个人呆着。"
我的话不难懂,大包颓然的坐下,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然后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就给倒满了酒杯,说:"心情不好就多喝点,我开车。"
闹剧过后寿宴也接近了尾声,我搀扶这已经喝醉了的大包走出荷花厅,原本不想去告辞的,不过想到大包怎么说和樊家也算是世交,就他仍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一个人去找樊家的人说一声,免得人家说我们不懂礼数。
其实我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想再近距离的观察一下樊老头,确认自己之前是不是眼花了。
一个正常人,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将瞳孔变得那么小的。
本来樊家的人无论是什么,怎么龌蹉恶心,和我都没有关系,哪怕我亲眼目睹了樊玉兄妹相残,也都可以抛到一边,不理会。
可是他们在寻找十四叔,这就和我有关系了。
我来到主厅,发现这里的客人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有樊老头一个人坐在主位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对于这个老头,我的印象很不好,无论怎样样樊玉都是自己的亲孙女,重男轻女也就罢了,竟然可以做出抽取孙女阴脉移植到孙子身上的事,也是没谁了。
心肠歹毒四个字是跑不掉的。
我揉了揉脸,装出一副笑脸走了过去,轻声地喊了一声樊老爷子。
老头睁开眼看着我,然后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说道:"哦,是你啊。小锦夜呢?"
"他喝醉了,在大厅里休息,我过来跟您说一声,我们要回去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问题,瞳孔没有变化。
"哦,好的,今天本来是想将后辈们的事情定下来的,这也是锦夜他爷爷的意思,可是樊玉那孩子不懂事,弄出了那么大的笑话,唉..."
老头一副家门不幸的样子,看的我想笑。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老爷子,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你说。"
"那个和大包指腹为婚的人,是樊玉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