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你这老小子的本事是不小,可是你不装逼会死啊!
收我做徒弟?
也要我愿意啊!
我看他也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就撤掉了符甲,让阴火熄灭。
做完这些之后,我顿时感到一阵眩晕,过了十几秒钟才换过来。
太公倒也有些气度,没有乘人之危。
不是我不想继续穿着符甲,可是维持符甲的消耗太大了,我负担不起的。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我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我,虽然不会不好意思,可是给那么多双亡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依旧心里发麻。
我哦了一声,随口说道:"做你徒弟有什么好处,天天窝在这山沟沟里,就算是有天的本事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回到人间做个普通人来的实在,有滋有味。"
他哈哈大笑,周身的黑雾激荡不已。
"你这个后生才活了多大年纪,就只知道享乐,我告诉你,真正的快活是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是获得与世不朽的生命!"
太公的话很直白,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地方,所以我只能呵呵了。
"你说你有生杀予夺的权利,我信,在这里你就是土皇帝,没有人敢违抗你的命令,可是说道长生不朽的生命?"我瞄了他一眼,反问道:"您老今年高寿啊?"
太公也不恼,只是笑着对我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我试探地说:"一百岁?"
别说,这还真有可能。
住在大山里,吃着自己种的绿色食物,呼吸着没有污染的清新空气,再加上他是个术士,不说精通吧,肯定是会一点养生之术的。
平常的时候要是注意一点,活到一百岁,是有可能的。
太公摇了摇头,说:"不对。"
"不对?"我皱着眉头说:"总不可能是一千岁吧?"
太公竟然点点头说:"然也!"
我哼了一声,觉得自己就是在和神经病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口水。
太公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结,就是问我到底要不要拜他为师。
我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这就是实力不够的悲哀了,要是我拥有九尾天狐那样的实力,谁敢招惹我。
不要说是眼前的这个老头了,就算是站在他身边的两条赤螭,又能怎么样?
最后太公给了我一个选择,一是留下来给他做徒弟,慕云和苏婷婷虽然不可以离开,但是可以活下来;二是我们打赢他从这里走出去。
能动手就别吵吵。
我在心里问了句老檀,你有没有把握可以搞得过这个老头,还有那两只赤螭。
老檀直接回了一句,不可以。
我说那我就直接认输了,那样我可就没有办法去帮你收集账本上的命气了,到时候你再被困个几十上百年的,可别怪我。
我装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来回踱步,太公也不急,一个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往往是不可靠的,他不介意多等个几分钟。
其实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到天书,解救更爷,然后找到十四叔,让他能够颐养天年。
对于前者,我在有三年的时间,如果太公真的有办法,让我在五年内成功跻身于二品术士的境界,那我不是不可以当他徒弟的。
当初王大贵不过是请了一个五品的天师,九尾天狐就忌惮的很,要是我能够在约定之内不说成为二品三品术士吧,就算是成为了四品,也有了让它重新评估我的分量。
至于十四叔,我相信只要有了实力之后,再找积云大师,请他想办法让我出现在妖侠殿的视野里,我想成功加入妖侠殿应该不是难事。
想到这里,我就直接了当的跟老檀摊牌。
我告诉他我的目标,以及我自己能看到的前景和预期,要是他没有办法帮我脱离困境,那我就只能是妥协。
老檀没有回答我,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又消失了。
我怕太公心急,就说:"当你徒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太公一挑眉毛,说:"我能收你做徒弟,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有条件?"
我摇摇头说:"名师固然难求,可是能够传承衣钵的高徒,不也是同样难找,如果你是真心想要收我做徒弟,又岂会在乎我小小的请求?"
我说的不卑不亢,这话不仅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老檀的回应,其实也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现在心里也是很矛盾的,既怕他不答应我的要求,可是又怕他想也不想的就满口答应,这样一来我就又要犯嘀咕了。
这老小子是不是在诓我,一旦达到了他的某种目的,立刻就翻脸不认人。
他想了一下,说:"你说说看。"
我指了指苏婷婷和慕云,说:"要是我答应做你徒弟,你要先放了她们,等到他们安全的离开弯坨沟之后,我就答应做你的徒弟。"
我又指着慕云说:"你还要放了她的阿爹和她的师弟大五,我身上中了蛊咒,只有他阿爹能够解开。"
作为一个普通的手下败将来说,我的要求是有点高,甚至可以说是心里没有一点逼数。
我这是在赌,赌太公是心胸,赌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收我做徒弟。
我虽然得到了账本,成为了老檀嘴里的赊刀人,可是他没有教我一点赊刀人的本事,就连阴火也是他诓我从女尸身上"引渡"过来的,说的难听点就是偷来的。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在某一天我睡醒了之后,阴火突然的消失了。
我一直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我很喜欢钱,也一定要找到十四叔,我觉得他们都能够给我安全感。
我是听羡慕大包的,虽然积云大师不是最顶级的术士,可是大包能够从他那里继承一个道统,只要用心潜修研习,不是没有机会超过积云大师的。
而我,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注定了只能独自在黑暗中摸索,没有人能够给我指一条明路。
老檀,不行。
他的本事是很高,可是他一直对我遮遮掩掩,我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他是说过我已经继承了赊刀人的名号,可我总是有种打工仔的感觉。
老檀就是老板,我辛辛苦苦,拼了命的去挣命气,到了最后,被账本一口气给吞了,我没有捞到一点好处。
"蛊咒?"太公皱了皱眉头,"你确定是蛊咒,而不是蛊毒?"
我肯定地点头,说:"是蛊咒,而且那个下蛊的人已经死了,他是慕邪的徒弟,只有他能够帮我解开蛊咒。"
他呵呵了笑道:"那到未必,蛊咒虽然麻烦,但也不是不能解,只要你答应做的徒弟,我这个当师父的自然有办法帮你解蛊。"
我一愣,回头看了慕云一眼,这种事情她比我知道的更多。
慕云这个时候也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着冷静,她走上前,站到我身边,说:"据我所知,王竹中的这种阴魂蛊咒是非常歹毒的,除非是知道制作蛊咒用的是什么阴魂,才能对症下药,否则不仅解不开蛊咒,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蛊咒。"
太公一点都不着急,他走到赤螭跟前抬起手,赤螭立刻就低下了巨大的蛇头,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大蛇的脑袋,慢条斯理地说:"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这样的,但是他与众不同,身体中的阴业火足以焚毁一切阴物邪祟。区区阴魂蛊咒,小菜一碟而已。"
听他说的轻松如意,我感到有些不爽,不禁反驳道:"我试过用阴火煅烧,没有效果。"
他神秘一笑,说那是因为你还差一种东西。
我赶紧问他还差什么?
他从赤螭的脑袋上移开手掌,"做我的徒弟,继承我的衣钵,我就告诉你。"
到了这个时候,谈判进入了瓶颈。
我说:"那我的条件呢?"
太公想了一下,说:"这两个女娃娃可以走,但是那个傻大个和他师父不能走,我留他们有用。"
没等我说话,他接着又说:"其实,她们留下来,对你的帮助更大。"
他伸手指了指苏婷婷,说:"尤其是这个女娃娃,要是我还没有老眼昏花的话,她应该是借尸还魂,魂魄和身体都还没彻底地融合到一起,就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真不知道是该说你们无知者无畏,还是说你们蠢好!"
这下我真的不淡定了,从来没有人能够看穿苏婷婷的真实身份,这个看起来时日无多的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眼睛这么毒辣。
他会不会发现账本?
我有些紧张,虽然我说的光棍,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那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现在太公给我的选择并没有什么坏处,换个角度来看,甚至是我唯一的活路。
虽然现在蛊咒没有发作,那是因为有本命蛊在压制,一旦本命蛊被消耗殆尽,就是我蛊咒爆发的时候。
被本命蛊压制了这么久,一旦爆发,会更加的厉害。
就像是身体了的病毒有了耐药性,后面在治疗起来,会更加的困难。
一直被我暗中示意不要说话的苏婷婷忽然开口说:"老板,我不要离开你。"
"老板,你要是留下来,在这个地方肯定是会吃不惯的,你把我留下来,我可以每天给你做饭,还可以陪你说说话,多好。你就让小姐姐一个人回去吧。"
我摸了一下她脑袋,说:"你可要想好了,跟着我可是很危险的。"
她一脸兴奋地看着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说:"老板在哪里,婷婷就跟到哪里。"
我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她了,就这么让她一个人回湖城,我也不放心。
只要我是安全的,她就不会受到伤害。
我看着慕云,问她怎么说。
她毫不犹豫地说:"我也要留下,毕竟你是因为我才会落到这个地步的,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好吧,我刚才的努力争取都白费了,你们倒是一个比一个有主意。
苏婷婷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对我是没有任何二心的,至于慕云就只能是呵呵了。
慕邪被留下来了,她会离开?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太公问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他跟前,不卑不亢地说:"竟然他们不走,那我就换个条件,你帮我去除蛊咒,我就拜你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