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北端着一个红酒杯来到了秦眠的面前:“你就不怕把这个人越推越远?”
秦眠撂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带了不容置喙的肯定,“不怕。”
“也不怕他回家和你翻脸?”
秦眠转眸睨向沈漠北:“翻脸比翻书快吗?”
“今晚你的男人怕是回不去家了。”沈漠北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秦眠的表情,她都神色如常。
“你说成锦心会不会羞愤到自杀啊!”秦眠如此说着,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愧疚。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沈漠北笑了笑,手中的红酒杯子和秦眠手中的果汁杯子碰了碰。
“小眠,你不觉得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吗?”
“我只记得,你老早的就放弃了我。”
秦眠说话还是不留一丝余地。
“我很高兴看到,从前的你又回来了。”
“接下来,你应该赶紧回公司,好好的防御一下成子煜对你的攻击。”
闻言,沈漠北有些头疼的摸了摸太阳穴。
他太了解成子煜了,这个男人搞起事情来也是丝毫不留余地的。
“我都是因为你,你会帮我的对吧!”
沈漠北说着朝秦眠抛了个媚眼。
“当然!后院起火的事情,我最在行了。”
秦眠勾唇浅笑,一口气莫名的憋在了心里。
她心里清楚,时至今日她也无法完全放弃对成子煜的感情。
……
入夜,蓝山别墅
秦眠是被内急憋醒的。
月份越大这种频繁上厕所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怎么都忍不住。
一醒了就会很长时间都睡不着,或是刚睡着就又被尿意给憋醒了。
身边空荡荡的,果然如沈漠北所说,成子煜没有回来,一个电话都没有。
秦眠去客厅想要温一杯牛奶,才发现今天的别墅里都空荡荡的。
她抬眼看了看钟表,一点零八分。每天这个时间都会有阿姨在客厅里值夜才是。
秦眠恍惚了片刻:“郑管家,李阿姨……”
她接连叫了几声都没人回答,她知道这些人已经都不在这里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秦眠的眉眼低敛下来,回到了卧室。她转身朝着落地窗边走去。
纤细纤细的手指就这么搭在窗帘上,窗帘被她掀起一个角,她的眼神飘向了窗外。
窗外的雨,仍然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可秦眠心里的狂风暴雨却远远比这些猛烈的多。
秦眠松开了窗帘,她思忖着成锦心那边究竟出了怎样的变故。
成子煜居然把所有的人都调走了,让她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独自留在家里。
这种挥之不去的负面情绪正不断的侵蚀着她的思维神经。
一下下的,让她的心脏都跟着不断的加速跳动。
恍惚中,秦眠好像陷入了一个漩涡里。
她好像看到又看到了父亲的死,又看到哥哥出了车祸,浑身是血的躺在医院的床上。
而成子煜搂着成锦心就站在她旁边放肆的笑着。
秦眠的手指甲狠狠的戳进了肉里,那种恐惧与迷惘,从脚底窜腾而上,怎么都阻止不了,也遮挡不住。
“成子煜。”秦眠咬着下嘴唇叫着,桌子上的台灯被她摔落在地。
似是她这样的情绪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他踢了秦眠几下,秦眠大口的坐在床边喘着粗气,慢慢的回过神来。
“宝宝,妈妈只有你了。”感觉到了她的安抚以后,孩子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一夜都没怎么睡,早上的时候,秦眠接到了沈漠北的电话。
“小眠,你怎么样?”他的言语中都透着疲惫。
“没什么事,一宿没见人影,平日里照顾我的人都不见了,应该是被打入冷宫了吧。”秦眠冷哼一声,三言两语就诉尽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这个成子煜真是个搅屎棍,还好我防范早,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秦眠对此不可置否:“谁叫他在这的根基比稳呢,好好坚守岗位,别给敌人可趁之机。”
“那你一个人怎么办?唱空城计?”
“管好你自己的事,有问题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秦眠挂断电话,手机里就收到了一条推送新闻。
著名小提琴演奏家,会场乌龙自杀,神秘总裁陪伴在侧。
图上是成子煜的背影,秦眠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女人苍白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两个人都没有露脸。
秦眠冷哼一声,这样的男人她要来干什么呢?
不过现在她还不能离婚,父亲的遗嘱上交代的很清楚,她必须结婚满一年,生下孩子以后才能继承那笔海外遗产。
那笔钱是父亲留给她的后路,同时也是成子煜心里的一根刺。
因为那些资产曾经都是秦眠的父亲从他的父母手里夺过来的。
不光是钱,还有不少他父母的遗物。
秦眠一整天都在订外卖,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朝她一步步的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