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忽然眼睛一亮,她这是什么命数。如果唐墨与林槐序真的是旧识,那自己岂不是捡了便宜。
“看来您与林……槐序,私交甚好?”安歌试探的小心翼翼。
“我们俩基本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虽然他这个人老派又顽固,但是好在我比较宽容大度又英俊潇洒,不和他计较就是了。”
唐墨方才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忽的目光对上被放在一旁的白玉,突然就暴躁起来,简直毫无征兆。
“我跟他认识二十年了,怎么不见他把这块当做宝贝似的玉给我啊。我说丫头你是什么人啊,林槐序不会背着我在外与人私定终身了吧!”
唐墨这个人真是毫无章法,这三言两语的都说了些什么啊……
听这语气飘着一股子醋味,难不成他还是个断袖?!那她可不能触了他的逆鳞。
“你你你别多想啊,不是你想的那样。他那样的人,或许是不想亏欠别人才想要补偿吧。”安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难过极了。
唐墨一拍脑门,似乎想起来了点什么:“补偿?莫非……你就是救了林槐序的那户人家?”
安歌听了他的话只垂了眼眸,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情来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在唐墨看来她不说话可就是默认了,这世间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公子,前面就是城门了。”两人插科打诨的功夫车夫的声音传了过来。
京城到了!安歌抬起头来,却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该来的终于是要来了。
唐墨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叫来坐在外面的丫鬟递到车夫手里,否则这三更半夜的想要进城倒真的不容易。
安歌似有若无地往那令牌一瞥,上面金灿灿三个字映入眼帘让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宣亲王!
这个少年郎模样的男人竟然就是当今皇上最小的弟弟,京城最有头衔的纨绔子弟宣亲王。
安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坏运了,她这是荒郊野外的捡了个王爷回来?
这下的确是有了一个大名鼎鼎的靠山,可是她遇到的这座山偏偏与林槐序要好。往后她在宣亲王府行事,不就犹如是在刀尖上跳舞了吗。
“既然你是我兄弟的恩人,我又是你的恩人,那咱们之间可就有解不开的缘分了,我看你也觉得分外亲近,往后就做我的贴身丫鬟好了。”
唐墨的语气里要多豪爽有多豪爽,仿佛给了安歌一个天大的好处,语气随便没有一点皇家贵族的模样,倒像是个江湖义士般豪气。
如果不是那枚令牌,她真的没办法把眼前这个张扬肆狂的男人和那个坐在龙椅之上,用高高在上不容分说的姿态逼得她与母亲生死离别一生的人联系到一起。
她赵安歌真是好运气,随随便便做了一个王爷的丫鬟。
况且……虽然她不太愿意承认,但是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要叫一声小叔父……
安歌只觉得头更大了,额头好像更烫了,她现在跳马车应该也来不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