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序见安歌盯着自己痴痴地笑,神情依旧严肃,只是忽然叹了口气脸色有点无奈:“你身上的鞭伤不重,但也不轻。”他说到这儿的时候才开始正眼看着安歌,像是在警告她似的,说完就低头接着搅拌药:“主要是寒气入了骨,白琰说你身子本就弱,今日身上穿的又极其单薄,况且似乎之前就受过寒,这次更加变本加厉。加上你一时之间气血攻心,才晕了过去。还说...之后的冬日,可能是要落下胸口钝痛的毛病。”
说话就说话,晾药就晾药,这么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干什么,搞得人心里怪发慌的...
安歌一看情形不太对,立刻不敢卖萌也不敢转移话题打趣他了,语气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打探:“生气啦?”
“你说呢。”
连人称都换成你了...还用她说啥,以前哪次不是叫她歌儿歌儿的。
“别呀...歌儿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了,我发誓。渝音大人就饶了小女这一次嘛,保证不犯了行不行。”安歌噘着嘴巴,尽力冲着林槐序好一顿低头认错。
想来应该是用了止痛露身上的鞭伤暂时没有痛感。
“错哪儿了。”
怎么还有这个自我陈述的环节啊,这真是把安歌问住了,她也没想到还有后续的问题啊:“错在...做事不考虑后果,太盲目太不计较了。”
林槐序听了没有说话,只是从汤碗里舀了一勺黑乎乎的汤药,放到嘴边吹了吹又喂到安歌嘴边。
都这个情形了,安歌哪里还有拒绝的份儿啊,要多狗腿就得有多狗腿好吧。她赶紧凑过去乖巧地由着汤药从小勺子喂进自己嘴里,还没尝出来味儿,刚要摇摇尾巴求表扬,就被猝不及防的苦味儿冲的满脑子都是星星,一张小脸儿紧紧皱在一起,却到底没敢喊一声苦。
“错。你错在可以有所计划,但是前提是要保护好自己,切不可做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事。”
就是故意要教训自己呗,安歌算是看出来了。但是转念一想,无论是钟粹宮救李荧徵还是荣清殿里的问话,虽然都是林槐序在背后推动的,但是的确都不曾让她真正涉险过。
“你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丝毫不像昨日把衣服故意脱给旁人的洒脱了。”
安歌好不容易咽下去的药,苦味儿还在嘴里蔓延,听见这句话瞬间回过神儿了:“你都看见了啊....”
林槐序又舀了一勺汤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行,这不就是在罚她嘛,还整得冠冕堂皇,她赵安歌认了。
安歌张开嘴,一副从容赴死的样子喝下了药,其实表面有多云淡风轻嘴里就有多苦不堪言。
林槐序倒是十分满意,虽然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是能感觉出来这个气场都柔和了一点:“看见了又如何,你要做的事情必定有你的道理,我也无权改变,虽然我很心疼。”
最后一句话语气说的有些微弱,安歌却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