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丰叔一起爬进暗室,我忙去整理巫器,丰叔帮我翻箱倒柜,边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又去惹事了?"
若说惹事,也就昨日惹的夏月河,可今日这些人是冲我来的,一点都没有要针对夏月楼的意思。
我想了想:"秃头阿三?"
丰叔登时给我一个白眼,看向我手里的白玉草,一把夺走:"你就给我躲在这,万一你闹出人命,你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我列个护阵吧,"我道,"你去让他们进来。"
丰叔没吭声,过去翻我的巫书,边翻边飞快对照着寻巫器。
我又闷闷道:"你摔得鼻青脸肿,这辈子第一次吧?"
他忽的一顿,面色微变,若有所思的朝我看来。
"怎么了?"
"你这几日有去别的地方么?"他问。
"就东南老城。"
"跟夏月楼卫真他们?"
"嗯。"
他双眉微皱,没再说话,继续去翻巫器,抱了一堆后心事颇重道:"丫头,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我点头,有些力不从心:"好。"
丰叔一走,暗室静了下来,我呆呆坐着,想不出会是谁。
我平日不爱出门,不爱交友,真要说得罪人也只能在街上,可我这样的脸谁能记得住我,这几日和我一起的三个人哪个不比我惹人注目。
可是今天来得这些人,却唯独针对我,还知道我叫什么,说句夸张的,可能隔壁卖胭脂的刘掌柜都还不知道我真名呢。
而且,对付一个其貌不扬的我居然喊上这么多人,为什么?
他们认识杨修夷?知道杨修夷不好对付?若是这样,那喊的人未免又嫌太少。
那难道知道我是巫师?
可知道我是巫师的人并不多,是陈升的朋友?
"姑娘!"
春曼急急奔进来,我忙道:"外面情况如何了?"
"卫公子疯了!"
"什么?!"
她一把拉起我:"快来!"
院中遍地血肉尸骨,腥气冲天,断臂残肢和鲜血汇成一潭,我辛苦栽种的双云草全部枯死发黄。
丰叔扶着俏容惨白,失魂落魄的湘竹喊我:"丫头!"
我忙检查湘竹的伤势,春曼急道:"卫公子呢?"
湘竹哭出声音:"我刚从外面回来,卫真把我扔那边后就跑出去追人了,夏姑娘和花戏雪都追出去了。"
回头望了眼,我思量一番,起身跑向屋子。
"丫头!"丰叔忙叫道。
我飞快换好衣裳,拔出头上的羊脂玉簪放回盒子里,出来时丰叔一把拉住我:"丫头!你不要乱跑!"
我急促道:"院子不是一时能清理干净的,你带湘竹和春曼先去欢宾客栈躲一阵,我找到卫真他们后会一起去,如果找不到我会隔一个时辰托人来说一声。"我将装着簪子的盒子递给他,"那人对我很了解,这上面有琅琊露,你先替我收着,丰叔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找到我的。"
"丫头!"
我跑向后门:"我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