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秦老爷又叹了一口气到:“老朽惭愧,倒是让柳贤侄见笑了。”
看到秦老爷如此这般,柳七心里也不好受,说道:“小侄知道秦老爷乃是虚若怀谷,高风亮节之人,才会有如是之说,还请老爷不要介怀。”
秦观已经明白了刚才那则笑话的意思,看到父亲这幅表情,怕父亲生气,反过来安慰到:“父亲,柳兄也是无心之失,望父亲不要责怪柳兄。”
秦老爷摆了摆手,歉意地说道:“秦儿无需多虑,我有怎么会怪罪于柳贤侄呢,相反,我恰恰要感谢与他,柳贤侄方才那则笑话,恰似晨钟暮鼓,让我如梦放醒。我身为户部尚书,高居庙堂之上,蒙得皇上圣恩,赐予我华屋良田,我却不能尽为人臣子的责任,好生惭愧。平时教得你们虚心受教,礼贤下士,却没有教导你们关注民生,真是枉为人父。柳贤侄身在草莽,却心系天下,此等贤才,实为难得,秦儿以后要多受教才是。”
看到父亲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秦观赶忙点头应允。
柳七也没想到秦老爷会做出如此深刻的一番检讨,把自己说的如此高尚,到也让他有些惭愧。只是方才见到秦府如此奢华,才会这样去说,巧妙劝诫。其实柳七也觉得这个秦老爷可以深交,才会说出自己心中之话的,现在柳七不是把他摆在一个二品大员的位子上,而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老者。作为朋友,当然希望朋友多做益事,何况这个朋友手中还是有一定权利的,掌管天下百姓的生计问题,自己有心无力,亦可借他人之力,为百姓尽到一点绵薄之力。秦老爷久居庙堂,有些东西看的未必真切,而柳七就生活在这些离难之人的生活圈子中,当然体会比较多。
看到自己让一个老者如此感慨,柳七心中很是不忍,不忍宽慰到说:“秦老爷届时广播恩惠,深入百姓,定当会起到一定的成效,下方官吏自然也会以身作则,到时各司其职,百姓便能安居乐业,再也不会受离难之苦了。”
秦老爷欣赏的看了柳七一眼,微笑重新浮现与脸上,不过这微笑多少显得有些沉重。他笑了一笑说道:“柳公子既有才学,又有如此抱负,不知道愿不愿意出仕?”
同样的问题柳一如也提过,不过此番秦老爷提起,柳七又作了一番深深的思量。起先那番慷慨陈词,多少有些个人的激愤在里面,而如今秦老爷把这么大好的机会抛了出来,当真让柳七为难。如若不接,那岂不是偷安隐世,又何来问计天下,如若接了,到时秦老爷必会禀明皇上,委以大用,那时候自己就可以施展抱负了。不过混迹官场,不是凭着个人义气就可以的,里面的条条道道就不是柳七所受的了的,当时锋芒太露,难免遭人排挤,届时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到秦大人,这不是柳七想看到的。官场就如同一部机器,方的进去,圆的出来,如若不是,便会被这机器搅的粉碎,又如同一个染缸,白的进去,亦多半是黑的出来,至少也得染个半黑,在一推黑的人中间,你如果把自己漂的太白,那不是太显眼了嘛,明显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只要是聪明之人,多半会把自己染黑,当然有气节又希望混下去的人,会来个鱼目混珠,表面黑的,内心却是白的。
柳七想到这一层,不禁又一阵心冷,推诿着说道:“秦老爷,官场之上,人员陈杂,我年轻气盛,难免会得罪不少官员,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
或许秦老爷也意识到柳七所言非虚,自己老成世故,混迹官场多年,尚且如履薄冰,一不小心,还会弄的水打船翻,又何况柳七呢!随即说道:“既然贤侄已做了计较,那老朽也不便多提了,他日如果贤侄有意出仕,那老朽自当从旁佐助。”
看到秦老爷如此诚心的说道,柳七心中一阵感激,赶忙说到:“那小侄在此先行谢过了。”
时已近午,秦老爷摸了摸时辰,便带着众人去吃晚饭去了。饭罢,秦观,柳七,二叔和秦老爷四人又移步后花园,两老对柳七好生喜欢,一个劲的问东问西,柳七心有顾虑,只是支唔搪塞,两个人看到柳七这番,再加上秦观一旁的细解,欣赏之中有暗暗的生出同情之心,仿佛看到失散多年的爱儿。不过这一点倒是让柳七一阵发寒,心想,对我好也犯不着这样吧,我可是有老爹的人,当然,对于两老的好意柳七还是心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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