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回到府邸之中,遂吩咐随从传苏代,公孙宏入后院议事。
待苏代,公孙宏两人入得后院,见田文已是安坐于主位,两人随即向田文拱手一礼道“见过君上”
田文遂请两人于院内安坐,待两人坐定,田文遂向苏代言道“先生此次使吴,可见得吴国尚君”
苏代闻言遂言道“回君上,那日吴国乾龙殿中,吴国尚君亦是位列其中”苏代出使吴国之前,田文就交代苏代留意尚君吴广,此刻闻得孟尝君询问,苏代即刻言道
田文闻得苏代之言,遂又询问道“未知先生以为尚君其人如何”
苏代稍稍回忆之下,遂言道“小臣所见吴国尚君已是颇具威仪,气度更在吴国世子之上,其神力修为下臣竟不能感应”
苏代神力修为虽算不得高深,然以其之年岁此刻达练体五部之境,亦是不俗,而吴国尚君刚及弱冠之龄,神力修为竟不能被苏代感应,想来其神力修为更在苏代之上,田文闻得苏代此言,心下亦不住生出震惊之感,田文身怀田氏腾蛇神力,一身神力已是步入溶血之境,然田文年岁与苏代相仿,与吴广比起来却是大有不如。
只见田文颇为感慨道“不想吴国尚君神力修为亦是惊人”心下知晓这些年得到吴国二公子之情报定是吴王刻意为之。转念之间,田文心下不禁有生出几分神往之意,不住自言道“想来这吴国尚君与本君颇有几分相像”
苏代,公孙宏闻得田文此言,相视之下皆是生出了然之色,然神情却未生变化,田文之心,苏代,公孙宏这般近臣自是知晓,苏代当即又将当日吴国世子与尚君之间颇有不睦之见闻,与田文说道。
田文知晓尚君吴广当日亦是方回姑苏,不想世子吴勇竟未与幼弟交谈,对于苏代言及两人不睦之事,心下颇以为然。
田文遂向苏代言道“有劳先生”说着又看向公孙宏道“公孙统领,薛城眼下可用之兵尚有多少”
齐国薛城乃是孟尝君之属地,而公孙宏正是薛城兵士之统领。
公孙宏闻得田文之言,亦不作多想,遂言道“薛城在君上多年经营之下.眼下已有精兵十万,守备五万,而君上之近卫队俱已达到练体之境,只待君上一声令下,我薛城儿郎定能为君上建功立业”
孟尝君之属地只有薛城一隅自不可与吴广之属地相比,吴广属地尤在诸多中国之上,然薛城在孟尝君治下已有多年,薛城上下皆以田文为主,只是不曾想薛城兵事已是这般强大。
田文闻得公孙宏之言,心下亦颇有欣慰,多年经营已是有所成果,遂言道“汝即刻回归薛城调集十万精兵,静待本君之令而行”
公孙宏遂言遵令,遂告退离去,心下亦未有他想,田文待人向来一视同仁,故而门下门客俱是对田文忠心不二。
而此时姑苏吴宫乾龙殿中,吴国一众朝臣在吴王传召之下汇集于此,只见吴王吴坚端坐在大殿之上。
数日之间,吴坚与上将军孙武就出兵相助鲁国之事商议数次之下,终是决意于五日之后派兵前往鲁国,只是眼下姑苏城外三十万兵士,多是方随吴广平定越地归来,孙武巡视之下,见将士多有疲累,故而孙武以为这三十万兵士不宜再行战事,吴坚知晓孙武所言非虚,然姑苏之地此刻所能调动之精兵亦只有这三十万兵士,故而吴坚召集群臣于乾龙殿中亦是为了商议此事。
只见吴坚扫过殿下众臣遂言道“寡人决意于五日之后便出兵前往鲁国,只是眼下尚有一事还未有决断,召众卿于此,亦是为了商议此事”
吴广此刻亦在殿中,前日吴广前往上将军府中欲拜见孙武,不想孙武并未在府中,在上将军府管事口中得知,吴王自决意出兵鲁国之后,便时常传召上将军入宫,吴广知晓吴国但凡有战事,多是由父王与上将军商议而定,故而近日亦未再去上将军府拜见,而少年白起不想亦是被上将军派遣至楚地兵营历练,故而吴广亦未在上将军府中见得白起,想起那少年,吴广心中不禁生出期待之色。
此刻闻得父王之言,不想还有未决之事,吴广亦不竟生出疑惑之色,遂静待众臣出言。
只见太宰伯夷出列道“未知我王与上将军还有何事未决”往日吴国但凡战事,太宰伯夷却是鲜少出言,不想此刻竟是第一个出列询问。
果见吴坚见伯夷出列询问,神情不禁生出几分诧异之色,然眼下出兵鲁国之事要紧,吴坚亦不愿作他言,遂言道“如今我姑苏大营之精兵方才伐越归来,已是疲累不堪,想来不宜再战,其余精锐皆是领命在外,未知太宰以为此行助鲁之军该如何调动”
太宰伯夷闻得吴坚之言,心下不禁一怔,沉思之后,遂言道“如今我吴国攻伐楚地之大军已是攻占楚国六城多时,如今驻守在项城,下臣以为不若与姑苏之军换防”
吴坚闻得伯夷之言,思索之后,心下暗道伯夷之言颇有道理,遂言道“不想伯卿对于兵事亦颇有见地”
伯夷闻得吴王颇有称赞之意,正要向吴王推举吴勇挂帅之事,不想吴王又看向伍子胥道“未知伍卿以为如何”
伯夷见王上又问及伍子胥,遂亦未再出言,而是退回原位,静待吴坚有所决意之后,再言及吴勇挂帅之事。
伍子胥见王上向自己询问,并未即刻答言,而是转向上将军孙武,询问道“未知此刻楚国如今可有异动”
孙武闻得伍子胥之言,思量片刻,遂言道“数年之间,我四十万吴国大军一路北上,占领钟离、钟吾、希三大下国之地,楚国冲,胡、沈、陈、顿、项六城亦是被我军攻占,只是我军数次攻打楚国都城郢都未果,死伤不可谓不重,如今只余三十万大军驻守在项城,而此刻楚国在春申君主政之下已使郢都稳固。”
伍子胥闻得孙武之言,亦是知晓楚国如今在春申君黄歇力挽狂澜之下,已是逐渐恢复元气,若是抽调驻守在项城的三十万吴军,只怕所占楚国六城都会不保,伍子胥遂向吴坚拱手言道”如此下臣以为驻守项城之军不宜调动,若是楚国闻悉我换防之事,派兵攻伐项城之地,只怕我吴国所占楚国六城皆会有失,而此番相助鲁国只为鲁国依附之因,不若抽调三十万守备之军派往鲁国,若是齐国一意伐鲁,我吴军相助鲁国驻守曲阜即可,未知王上以为如何。”
吴坚闻得伍子胥之言,心下亦是颇为意动,若为相助鲁国而使楚地生出变数,却是得不偿失,又见孙武此刻亦颇有赞同之色,吴坚正待出言之际。
不想太宰伯夷又是出言道“王上,大祭司所言,下臣不敢苟同,想那楚国已在我吴国大军攻伐之下元气大伤,眼下能保郢都不失已是万幸,如何能行出兵伐我之事”此番助鲁抵御齐国乃是世子吴勇建功之机,若是派遣守备之军前往鲁国,则只有保曲阜不失之能,如何能大败齐国之军,故而伯夷闻得伍子胥之言即刻出声反对。
而一众朝臣闻得太宰伯夷与大祭司伍子胥之言,心下权衡之下,亦是分为两派,相继出言,一时间乾龙殿中众臣为此争吵不止。
伯夷见状,遂示意吴勇出言请缨领兵之事。吴勇见伯夷投来目光,知晓老师之意,又见朝臣为此争休不止,当下不再迟疑,出列道“父王,儿臣以为当依太宰之言,方不失我吴国之威”
一众朝臣见世子出言,皆是不再出言,而吴坚闻得吴勇之言,心下亦不知可否,遂言道“我儿何出此言”
吴勇闻言,遂言道“儿臣以为大祭司所言有失大国之风,若派遣守备之军于鲁国,或可保曲阜不失,然鲁国属地只怕多会被齐军攻占,只怕此战之后鲁国断不会再依附于我吴国,我吴国威望更是会受损,而若是依太宰之意,我吴国派遣三十万精锐于鲁国,儿臣以为我吴军定能大败齐国来犯之军,料想宋,鲁,曹,郑四大下国定会摄服于我吴军威武之下,继而依附于我吴国”
吴坚闻得吴勇之言,心下不禁生出欣慰之色,遂向孙武言道“不知上将军以为世子之言如何”
孙武闻得吴坚之言,哪还不知吴坚之意,只是孙武心下知晓楚国春申君之能,大祭司之言并非危言耸听,然吴勇之言亦是不无道理,当下言道“此事还是由王上定夺”
吴广见上将军竟未出言反驳,心下亦不知此间详情,只是眼下出言反驳定会惹得兄长不快,正犹豫之际,不想吴坚遂言道“如此便按太宰之言行事”
吴勇闻得吴坚之言,心下不禁大喜道“父王,儿臣请命,儿臣身为吴国世子现下却寸功未立,儿臣亦想为父王分忧”
吴坚方才就闻得吴勇有统兵之意,如今听吴勇亲口道来,心下亦甚为欢喜,遂言道“世子之言,寡人甚慰,此番助鲁之军就由世子统兵”
吴广见兄长竟是意欲带兵前往鲁国,又见父王应允,心下知晓此事已不可转换,当下亦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