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中一雍容华贵之妇女,身着五纹冰凤后服,岁月似乎不曾在其容颜之上留下痕迹,虽不如二八少女般清秀动人,却也平添了一份成熟之美.此刻眉头微紧似是担忧的模样.威坐于凤位之上,待听得宫人来报小公子已在归来路上,华贵女子像是落下胸口大石般长舒了一口气。
这小儿子年方十岁便让人这般不省心,寻常少年在这个年纪哪像他这般三天两头想着往宫外跑,还常道自己文武天赋都不如兄长,将来这吴国之事有兄长照看便够了,亦不需像兄长那般日日在宫中进学。一想到吴广少年老成般说着的话语,伽罗原本有些暗沉的神情不禁暗自好笑,脸上露出疼爱的模样。
“王后您这般模样,外人见了怕还以为您是未出阁的姑娘呢”一旁从小侍奉伽罗之侍女陈巧见王后此刻一扫这几日愁容不仅宽慰奉言道.
“陈巧你这张巧嘴啊.”伽罗听闻陈巧之言,颇为欢愉道,随即又暗道
“不行,这次等广儿回来定要将其禁足起来”
话说这知子莫若母,吴广出生之时之异象,就在床榻之上的王后岂能不知,说是每次出去闲逛游玩,可哪次游玩之地不是吴国边境战事之地,而每次吴广出行不过几日,祭祀伍子胥必有良策呈上,吴广之天赋才能远在吴勇之上,伽罗深知这一点.只是这吴广似是心不在朝堂,伽罗心下明白这样也好,省得日后兄弟不合。往日里看着吴勇与吴广兄友弟恭的模样,伽罗亦是喜在心头,王上吴坚亦不像诸国君主嫔妃无数,这后宫也就伽罗一人尔,此般境遇当是天下女子之最了.
伽罗感恩着自己能有如此美满生活,其实天下女子所求者不外如是.
“恭迎公子广回殿”随着殿外响起侍人们一阵声响.亦打断了伽罗的思绪.
“母后”吴广一到凤仪殿前就急忙小跑入殿中寻找母后之身影,此时的吴广方才有几分十岁少年的样子.
看到母后微怒的神情,吴广暗叹今日怕是又少不了责骂,却又深深体会到母后拳拳爱心之心,上一世自己便为了权势忽略了这一切...
“你还知道回来,广儿你小小年纪就老往宫外跑,再过些时日,你兄弟二人便要出国自立府邸,到那时母后怕是都见不到你这小儿了.”本来只想微微责骂几句,说着便想起他们兄弟二人马上便不能在宫中久住了,脸上不禁添了几分悲伤.
“母后,不必难过,若是母后不允,广便常居宫中每日向母后请安.”吴广看着母亲面露不舍之神情连忙道.
“母后知广儿孝顺,然礼法不可废,广儿开府之后便会娶妻纳妾,到时母后把你留在宫中,怕是广儿你自己亦是不愿.”伽罗一听吴广之言喜上眉梢道.
“这母后还真是善妒一如上一世之母后”吴广暗道,嘴中却说道“要娶妻也是兄长先娶,广儿只愿母后笑颜常在.广儿日日陪伴母后亦可.”
“就你这小子嘴滑”伽罗不禁想起大儿子吴勇都有些日子没向自己请安了,定是吴勇天天在太学攻读治国之书,清晨便要去教武场练习神力。哪有时间来向自己请安..
“对了,你这几日又去哪里游玩了”伽罗忽然发现有这样一个儿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便跟吴广闲话了起来.
少时,宫人来报王上同公子勇此时正一同来到了凤仪殿.
母子二人之闲聊也就此打断.
没想到今日这父子三人竟一同聚与这凤仪殿.上一次同聚都有一月有余了。伽罗暗道,这公家的苦楚又有多少人知道.
“陈巧,速去吩咐御厨准备晚膳”伽罗连忙嘱咐陈巧,并一一说道丈夫儿子爱吃之菜肴.
眼见这一切,吴广暗道“这便是朕上一世所忽视的吧.”
“拜见父王,见过兄长.”吴广眼见一如上一世父皇杨坚般容貌,同样高大威严的父亲。同样身着一纹白龙服饰,容貌与自己有7分相似一如上一世之兄长吴勇走进殿来连忙上前见礼.
“此间,在汝等母后殿中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广儿寡人也有多日不曾见到你了.”吴坚罢手向吴广言道,心下却道这神出鬼没的小儿子今日怎会亦王后殿中,原本威严的神情此刻却多了几分柔情.
“是啊,广弟,为兄亦是许久不曾见到你,甚是想念.为兄这段时间真是半分不得闲”吴勇一见幼弟母后顿时欣喜道.亦不住抱怨这阵子学业繁多.
“勇儿,你父王安排太宰伯夷教导你学业,你切不可轻慢.”伽罗一见大儿子抱怨暗自心疼却也明白这是必然之事,便出声宽慰道.
“母后,勇也想如广弟一般时常来母后殿中向母后请安”吴勇见得母后亦是一副墩墩教诲的样子,便知想让母后劝说父王,给自己留一些空闲时间怕是不行了.小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惨淡之色.
“好了,勇哥,广下次再出宫寻些新奇物件给勇哥你把玩.”吴广出声劝慰道
“好,广弟上次你给勇寻来的鲁家匣子便好玩的很.”吴勇不禁想起吴广上次赠与自己的巧妙匣子.原来苦逼的小脸顿时多了几分兴奋之色.
一见吴勇模样,吴广暗自庆幸不必像兄长这般毫无自由..
“入座用膳吧,陈巧尔等都下去吧.”伽罗见侍人们准备好了晚宴便即可屏退左右,留一家人如寻常人家般相处.
晚膳之时,吴坚撇了一眼吴广问道“广儿,此去会稽山,可有好玩之事与父王说来”
吴广闻言便道“有啊。这会稽山树木繁多,我吴国境内其余山脉怕都没它的瑰丽。从这会稽山顶看去,这越国会稽城便能尽收眼底.”
“广弟,可知这越国国主陈勾已向父王称臣,此刻这会稽城不过是我吴国一附属之地而已.”吴勇近日来跟着伯夷学习政务.对于朝堂之事此时颇有几分了解.此时听闻吴广谈及越国都城会稽城便不忘卖弄起来.
“是吗,怪不得,广见越国百姓都是悲伤不已,而农作更为勤奋,往来之护卫亦更加整齐认真.原来如此.”吴广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道.
可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广儿,你之所言可是你亲眼所见”吴坚听闻小儿之言不住思索道
“是啊,父王,有何不妥吗.”吴广诧异道.
“广儿所言,似是帮寡人近日难决之事下了决定”吴坚颇有深意道
“看来广要多出去游玩才是.还能对父王有所帮助,广之后要多出去走走才是”吴广装模作样道.
“你敢”伽罗一听吴广此言立刻发怒道,“给我好好的呆在宫中”
吴广不禁闭嘴求助般的向吴坚看去
“是啊,广儿最近外面战事繁多,你还是多在宫中陪伴你母后,此刻你兄长神力以入炼体境界,朝堂之事你可以不喜欢但这神力修炼却是不可荒废,虽说你之传承神力不如勇儿,亦不可就此妄自菲薄,要专心向祭祀学习才是.”吴坚言及吴广神力修炼之事不住再三叮嘱吴广.
闻言.吴广小脸上顿时流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吴勇眼见幼弟吃瘪亦宽慰道“广弟若闲来无事可来练武场找为兄切磋神力.”便自顾自得夹起爱吃的菜肴吞食了起来.
“知道了,父王”吴广自知近些时日怕是出宫无望了,刚才之语亦引起了父王对越国的警惕之心,也就不再多言了.
就这样,一家四口如寻常人家般吃起了晚宴.
此情此景,却让吴广没由来的一阵恍惚.
“这样真好”吴广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