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与伍嘉此刻已是身在越国都城会稽城中,这会稽城比之吴国姑苏城,无论是城池规模还是城墙之坚固都是有所不如,只是这吴越两地自周国开始以来便传承相似,眼下这来往行人所着之服饰亦是与吴国百姓多有相近.见此吴广心下倒也并无意外之感.
行于会稽市井之间,这会稽中人比之姑苏吴人却是少了一份松懒之意,车水马龙之间亦丝毫没有杂乱之色,整齐有序,这是吴广眼中越人有别于吴人之处.而更让吴广感到诧异的是,他从这来往众人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压抑,好似每一个人都在压制着什么.这样的压抑却让吴广心头不住泛起阵阵不安.这样的压抑一旦爆发出来会是怎样的凶狠.吴广不住想到。
伍嘉眼前吴广行于市井之间却是一副沉思的模样,便向吴广道“公子此番我等可是毫无头绪,不知眼下该当如何.”
吴广闻言望了一副小心谨慎摸样的伍嘉笑言道“汝何时变得如此谨慎了,此刻我等自是要寻一客栈住下才是这当务之急.”心下亦是明白此刻确如伍嘉所言,不知从何下手.
伍嘉心下挪揄道,此时身在越国,稍有不慎暴露了身份便就是任人宰割了.然而听闻吴广提议找一间客栈休憩,伍嘉当即露出了一副欣然同往的模样.连日来确实没有好好休息过.
而此刻越宫长信殿中,一名身着绿色五纹蛟龙服饰面容端庄脸色却是异常苍白的壮年男子,正端坐于正位之上批阅越国各地奏章,一副勤于政事的模样,只是不知为何站立在其左右的侍女却都是一副哀默的神情,整个长信殿看起来气氛异常的压抑.
忽然宫人来报,有两名越军将士前来面见我王,越王陈勾听闻之后.面无表情道“让他们进来.”
少时两名越军将领便进入长信殿***手跪拜向正位之上越王道“参见我王.”
越王陈勾闻言,一脸浅笑道“两位爱卿请起,不知此时面见寡人却是有何事秉告.”
两名越兵将领对视一眼后道“昨夜我等闻悉太宰之子千夫长文达已是回到了会稽城中,此前已有3月未曾有其踪影.我等就此事来向我王秉告.”
陈勾心下知晓文达这3月是带兵隐匿于吴国会稽山之中,此事乃是范蠡文种之谋.当下亦不见其神情有何变换,继而对两人道“两位爱卿有心了,此事寡人已是知晓,文达失踪之事怕是太宰上大夫之谋,两位爱卿大可不必忧虑.”
两位将领问得越王此言心下皆是感念越王用人不疑,这越国如今上下一心终有一日必能击败吴国.当下亦不再多言向越王拱手道“即如此下臣等便不打扰我王处理政事了.”
陈勾闻言露出一副真挚模样道“寡人闲暇无事之时,定当到军中探望我越国众兵士。”端是一副礼贤下士明君模样.
两名将士缓缓退出长信殿,心下皆是感动万分,看这两名将领穿着天鹰之武将服饰却是越国兵士中百夫长模样,此等下位将领在神龙大陆各国能如此轻易面见国君,怕是只有越国一国而已.
待两名百夫长退去之后,端坐于正位之上的越王陈勾双目却是泛起丝丝绿芒,好似那毒蛇一般.此刻陈勾却是放下手中之笔,起身道“汝二人随寡人来.”
陈勾身后两名侍女闻言皆是身形一震,本就有些哀默的神情此刻更添了几分惧怕之色.
越王陈勾缓步离开长信殿之后朝长信殿后首宫殿方向走去,一路之上陈勾屏退站立之宫中侍卫.却见越宫深处无人之处有一间简陋木屋坐落于此,愈望前行,陈勾双目绿芒越甚,而跟随而行之侍女脸上恐惧之色亦是更浓.
陈勾终是跨入木屋之中,这屋内摆设亦如贫苦百姓之住所一般.一张以柴木推集而成的木塌,横梁之上悬挂一蛇胆垂于木塌之上.
眼见屋内之物。陈勾周身泛起阵阵绿芒显得那样的阴冷恐怖,而陈勾身后两名侍女此刻却是心神具震般身体不住的颤抖.
“怎么,尔等此刻很是惧怕寡人.”阴冷的声音从陈勾口中传出.
两名侍女闻言却似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此刻陈勾面容狰狞可怖,身体笼罩在绿芒之中,口中发出一阵狞笑之声.“怎么不答寡人之言.”说着陈勾周身的绿芒向其中一名侍女奔射而去,笼罩住那侍女的身体,片刻间侍女全身服饰在绿芒的笼罩下撕成了碎片,另一名侍女见的此景,却是身体颤抖的更为厉害却也不出声.
裸露之中的侍女,那是一具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的身躯,陈勾看向这具身体神情却是兴奋之极,手中放出一缕绿芒犹如磁石一般,那侍女随着在那缕绿芒包裹之下被甩倒在木塌之上.
侍女紧闭的双目中一道道泪水在脸上滑落,似是认命一般无声的躺在木塌之上.
狞笑中陈勾身体压在侍女裸体之上,一阵阵痛苦在侍女脸上浮现.
陈勾口中怒吼着“文种范蠡,寡人如此信任尔等,此刻文达回于会稽城中,是否此番谋划已是白费.”见及侍女泪流满面之态.陈勾即言道“怎么连尔也不顺从寡人,寡人之痛何人能知.”
越宫深处正上演着越王陈勾兽心的一面.而关于此事除却那两名侍女越国上下却是无人知晓.
而此时越国上大夫府中,范蠡正与西施一同在拷问文达名人押来之斥候.
那斥候见得上大夫范蠡,心下明白此番自己族人命运皆在上大夫之手,亦不等范蠡有所询问,便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上大夫属下但有所知,必定如实奉告,属下所为皆是万不得已.”声泪俱下间,斥候哀嚎道
在范蠡一旁之西施闻得此言,心下却是万分不忍,随即拉扯了下范蠡之衣裳.范蠡当下亦是明白斥候所言不假,但犯了军法亦不可轻易饶恕。范蠡沉声说道“此刻蠡问及之言,尔若是据实汇报,蠡可保证此事,必不牵扯尔之族人.”
闻言斥候叩首道“上大夫但有所闻,属下必如实供述.”
沉思片刻,范蠡随即问道“此间之事,蠡闻文达诉说一番,心下亦是略知一二,眼下蠡只问你,这抓捕尔之人,尔可有线索.”
斥候稍作回忆便道“抓获属下之人却是两名年轻之人,其中一名青年身形异常雄壮,似是另一名青年之护卫.而那名主事青年相貌却是英俊非常,属下观其气质绝非寻常人家子弟.而护卫此二人之镖师,属下如今想来也绝非寻常镖师。”
听得斥候此番叙述,西施知晓这斥候叙述之人定是那日救助自己之人,心下亦不知如何是好,此刻再回忆起那俊朗青年,其望向自己之眼神亦是那样的依恋,没由来的西施泛起了几分羞色。
范蠡眼见西施,此刻亦如太宰府中一般闻的这镖队一事后便有所异样,心下明白怕是西施对那镖队有所了解.
当下亦不再出声询问斥候,而是唤来府中侍卫将斥候带下看管.
斥候亦不再作声只是临去之事,看向范蠡之目光,似在恳求范蠡一定要信守之前偌言.
待得侍卫将斥候带下,范蠡即刻屏退左右,只留西施一人道“施儿,此番你从吴国逃离回到这会稽城中,蠡还未曾问及你逃离之事,却是蠡忽略了.还望施儿勿怪.”
西施见得范蠡屏退府中众人之时,便已明了自己方才问及那人后之异样怕是被范蠡知晓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范蠡见西施此刻模样,心下断定抓捕斥候之人西施必是有所了解,当下亦不着急追问,而是伸手将西施所带之面纱取下.西施见状亦不阻拦.
片刻西施所待之面纱在范蠡拉扯下滑落,范蠡望着眼前佳人倾国倾城之容貌,双目充满爱怜道“不知何时蠡方才能与施儿你厮守在一起,不再理会这吴越之事.”
西施看着范蠡充满爱意的眼神,当闻得范蠡诉说爱意之语后,似是下定决心道“范大哥不是施儿有意要瞒你,只是施儿心有顾忌.此刻施儿便将所知之事说与范大哥知晓.”
闻言范蠡只是继续望向西施,静静听西施叙说.
西施此时亦是沉迷在范蠡爱意中,知无不言道“范大哥你是不知,施儿逃离吴郡路上,却是为一名年轻公子所救,才顺利到达震泽湖之码头,回到会稽城中”
范蠡毕竟是范蠡,闻得西施此言哪还不知救助西施之人便是破坏自己布局之人,心下明白却是难为了西施.当下亦不再追问.
而是望着西施道“此生蠡定不负施儿.”
闻言西施一阵感动之下,投入了范蠡怀抱之中.
这样温情的场景,亦让五年来无时无刻在为越国筹谋的范蠡很是迷恋,然而范蠡明白想要长久与西施这般相伴,必先使越国无忧,方才能使自己无愧于与陈勾一番情谊.
轻轻拍了拍正在自己怀里西施,范蠡柔声道“施儿,你且去西厢休息,蠡眼下还有事要办,待蠡处理完再来看你.”
西施闻言点了点头,便出声唤来同自己一起从吴国逃离回到会稽城中,侍奉自己五年之久的侍女冬虫,一同往西厢去了.
范蠡闻得西施乃是于吴郡城外震泽湖处相遇那俊朗青年,想来那人并不是吴郡之人,再则能在发现越营踪迹之后即可率吴兵围剿,想来这青年定是吴国权贵之后.想通这些范蠡随即唤来府中管事常德.
常德本一直在院外等候,听得范蠡传唤之后,即可入院向范蠡问道“上大夫有何事吩咐.”
范蠡随言道“常德,此刻蠡在吴国各地所布之细作,可还安全.”
常德闻言稍作回忆道“近日各地细作常有书信来往,并未有暴露之事.”
范蠡闻言及道“这样便好,常德此刻你即可传令与各地细作,问及近日各地可有贵族子弟出行于吴郡会稽山之地.”
常德闻言即可点头称是随即告退,行传令之事.
而此时身居于会稽城云流客栈中的吴广,却不知其身份即将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