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面试
“我会记住的。”白昙向蔷薇招了招手，推开门走了出去。
重新汇入人群，白昙这才想起刚刚忘了说自己的名字。
「真是太不礼貌了。」
白昙心想。
大郭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面试已经开始了，你别乱跑，待会我找不到你。”
白昙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到两点了。
“还早吧，我记得前面有很多人。”
大郭却很有耐心：“多也等着，待会看有没有认识的同学出来，可以打听一下面试的情况。”
白昙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就一个名额，这么小的几率，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大郭一愣，随即马上反驳道：“就是因为几率小才显得难得，机会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人生哪来那么多时间给你准备，”白昙拍了拍大郭的肩膀，“大多数时候都不过是硬着头皮上罢了。”
白昙想出去找个地方坐会儿，却被大郭拉着死活不让走。
不久之后，第一批面试的人终于出来了，早就等在大厅里的学生纷纷围了上去。
大郭又拽着白昙挤进了人群，目光一扫正巧看到有认识的人。
“陈浩！”大郭挥舞着手臂，和白昙一起朝那边挤过去。
“你小子速度挺快，居然赶上第一批了？”大郭一巴掌拍在陈浩背上，把他疼得直咧嘴。
大郭一把揽过陈浩：“有什么内幕消息赶紧共享一下。”
陈浩的脸上带着一丝古怪：“别提了，之前准备的这鬼公司的资料全部没用上，一来就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问你啥了？”
“就问了我一个数学题……”陈浩脸色涨红，憋了半天才开口：“八根一模一样的火柴，怎么首尾相连拼出一个正方形和四个三角形——还他媽要我在十秒内作答！”
大郭眼珠子上瞟，在心里默默构思，半晌后没想出答案：“那你答出来没？”
陈浩的脸更红了：“……没有。”
“那答案呢？”
“他没说！”
“金字塔。”白昙冷不丁插嘴。
大郭一愣：“什么？”
陈浩率先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我艹！”
“那他还问别人什么了？”白昙没理大郭，继续朝陈浩发问。
“都是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什么类型的都有。”陈浩没好气道，“有些人答上来了问题，也会因为别的理由被贬低一通，什么用词不准确，什么穿衣服太随意显得人也轻浮，甚至还有个女生直接被说成容貌不达标，好好一个大姑娘直接被说哭了，太尼玛伤人了，我觉得他们就是故意来挑刺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大郭听得一愣一愣的。
陈浩气冲冲地走了。
这个时候，显然面试的情况已经在学生中传开了，大厅里闹哄哄一片。
大郭悄悄对白昙说：“早给你说把小文的衬衫借来你不信，待会你多半也要被骂穿衣服太随意了。”
白昙翻了个白眼：“那也得看穿在谁身上。”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等了快半个小时，正在发神的大郭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名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这儿！”
白昙看向声音来源，原来是终于轮到他们面试了。
顺着人群让开的小路走到栅栏里面，负责收简历的老师把人员依次确定了，才领着他们往楼上走去。
“老师，”大郭趁着这个时候开口，“有没有什么建议？面试官主要考察什么方向？”
“不要紧张。”女老师爱莫能助地看了眼大郭，“平常心就好，挺胸抬头，说话声音大些，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咚咚咚。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里面传来声音：“请进。”
女老师推开门，朝会议室里的人点头示意，然后把路让开，包括白昙在内的五个学生依次进入。
“按顺序坐在那边。”女老师指了指会议桌对面的位置，小声提醒。
走进会议室，白昙一转头就和一道目光对上了。
二人几乎同时愣了一下，然后又立马错开了。
只见会议桌对面坐着三名面试官，最中间那个漂亮的外国美女不是蔷薇又是谁？
面试的学生里，白昙是倒数第二个，大郭在他前面一个。
“开始吧。”
坐在对面的蔷薇面无表情，她穿着米色风衣，里面是雪白的衬衫和浅灰色职业裙，包腿的黑丝袜外踩着鱼嘴高跟。
坐在最左边的男同学赶紧站了起来，手垂在身体两侧开始自我介绍：“各位面试官好，我叫马……”
“请回答，‘面试官’这个词的西班牙语怎么说。”蔷薇突然开口打断。
姓马的同学语气一滞，站在原地半天没开口，脸色渐渐涨红。
这令人想骂娘的问题一出来，在场的学生全部一脸震惊。
“下一位。”蔷薇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把手中的简历翻了过去。
第二个学生是位女生，她赶紧站起来：“各位考官下午好，很抱歉我不会西班牙语，不过我可以用英语做自我介绍……”
“不要做多余的事。”蔷薇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盯着手中的简历头都没抬，“再给你一次机会。”
女同学咽了口唾沫：“我叫李佳雯，是生物技术专业的学生，和贵公司的业务领域相符合……”
说话再次被打断，这次开口的却是另一名年长的外国男人：“如果我们需要接纳新的科研人员，国际上有大批的知名学者可以聘请，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来这里寻找像你这样的学生……下一位吧。”
蔷薇把这份简历扔到一边，直接看起了下一个人的。
前面两位出师未捷身先死，给了大郭很大的压迫感，他松了松领带，正准备站起来，就听到蔷薇开口：“我们暂时不准备聘请安保人员，下一位。”
大郭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表情像是便秘。
白昙在进门前曾偷偷拿手机出来看了眼，但仍然没有老张的回复。他心里没有万全的把握，难免还是有些紧张，但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不是真的想来面试，想通这一点，他心里有了计较。
只见蔷薇把大郭的简历放到一边，白昙那份单薄的简历呈现在了面前。
白昙注意到蔷薇的眉毛一扬——这似乎是她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蔷薇一直没动静，白昙也跟着不动如山地坐在座位上——大郭在下面踢了白昙好几脚，但白昙就是不动。
终于还是另一名面试官发话了：“下一位，请陈述。”
蔷薇也抬起了头，目光迎着白昙看来。
白昙心里大概有了底，也不站起来，直接坐在椅子上开口：“请问，你们招聘的是什么职位？”
年长面试官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被蔷薇抢先了：“直接切入主题，言简意赅，你很不错。”
大郭：？？？
李佳雯：？？？
马姓男同学：？？？
左右两位面试官都不说话了，蔷薇欣赏地看着白昙：“我们要聘请的是公关监控部的副总监，需要更加年轻化的思维来帮助公司做公共关系工作。”
白昙沉吟一下：“我觉得我行。”
“很好，很有自信。”蔷薇缓缓点头，“请问你对薪资有什么要求？”
大郭：？？？
李佳雯：？？？
马姓男同学：？？？
白昙微微一笑：“我相信贵公司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对自己有用的人才。”
啪啪啪。
蔷薇站起身鼓掌，双眼放光：“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你完全符合我们对这个职位的要求，我觉得没有必要再面试下去了，直接签合同吧。”
白昙抿着微笑站了起来：“我很荣幸。”
最后一位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