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门前……”

“大桥下……”

白昙迈着从容的步子从舞台上走下来，一把格洛克手枪挂在他右手食指上晃晃悠悠。

他戴着假发，穿着属于卡拉夫王子的戏服，嘴里哼着含糊不清的童谣。

这里是袋鼠国，雪梨歌剧院。

就在今天夜晚，这里正举行着一场盛大的晚宴，应邀者除了社会名流，还有各个领域的大师级人物。

可惜就在经典歌剧《图兰朵》进入到尾声的时候，美好的气氛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毁了。

歌剧厅里，能跑的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不能跑的只剩下丧失行动能力的人，以及还残留着温度的尸体。

“游过一群鸭……”

白昙哼着歌，视线东张西望。

他朝着那个还矜持坐在位置上的女人走去，脚步声在安静的歌剧厅里回荡。

“哼哼哼哼数一数……”

女人看起来还保持着镇定，冷眼看着白昙走近。

“二四六七……咦？”

歌声戛然而止。

“……怎么少了一个？”

背后，舞台上本该已经死去的图兰朵公主突然坐了起来，从裙底掏出手枪对准了白昙。

“死ね！（去死吧！）”

砰！

枪声响起，图兰朵公主的天灵盖被子弹掀飞，这下是真的死了。

白昙吹了个口哨，把枪口还冒着烟的格洛克收了起来。

“完美谢幕。”

白昙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旁观的女人，冲她笑了笑：“好久不见，丁教授。”

丁香歪了歪头：“我们之前见过吗？”

白昙只是笑着，不说话。

丁香仔细打量着白昙，眼前这个男人化了妆，还戴着假发，她实在没法从他脸上辨认出什么，斟酌了片刻，丁香说：“黑色瞳孔，再加上一口流利的中文……卡拉夫王子，你的真名是什么？”

白昙抿着嘴角微笑：“拜托，这可不是你的台词（注①）。”

丁香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吧，看来你的身份是个秘密。那你也是来杀我的？还是说是来绑架我？”丁香指了指身边的一具尸体：“就和他们一样？”

“不是。”白昙否认了，“和他们恰好相反，我是来阻止他们带走你的。”

“也就是说，”丁香指了指白昙，又指了指自己，“你是来保护我的？”

白昙笑着摆手：“差不多，我的任务就是在这里保证你的安全，确保你不会被其他任何人干掉或者带走……不过也只限于在这里了。不出意外的话，你出了歌剧厅大门，就会有华夏大使馆的人护送你回国。”

“你是国家派来的？”丁香始终盯着白昙的眼睛，想要从他眼神中看出波动。

“我该怎么称呼你？间谍先生？特工先生？还是杀手先生？”

“他们叫我waiter。”白昙笑着，没有回答她第一个问题。

“waiter？侍应生？服务员？”丁香眨了眨眼，“难道就没有中文名字吗？”

“中文音译过来就是韦陀。”白昙朝丁香走了过去。

丁香把双臂抱着，看得出她还是有些紧张：“韦陀，这个名字的意义是佛教护法天神，我觉得这也不是你的真名。”

“我知道你在心理学上的造诣和你生物学的造诣一样厉害，但请别把那些伎俩用在我身上，我不是你的敌人。”白昙走到丁香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很自然地握住了丁香的右手：“说点正事吧。丁教授，你现在可能还不清楚你正在研究的东西究竟代表了什么，不过，不管你回国后是否还要继续研究下去，我都衷心地劝告一句，请深思熟虑后再下决定。”

“你和别的任务目标也会说这么多吗……”丁香低头看着覆盖在自己手掌上的那只手，突然又问了之前的那个问题：“先生，我们是不是真的见过？”

“我该走了。”白昙站了起来，指尖轻轻划过丁香的手心。

酥麻感蔓延开，丁香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再回过神时那个男人已经快走到出口了，他背对着这边挥了挥手。

“别急着问这个问题。”

“故事才刚刚开始。”

注释①：在歌剧《图兰朵》的剧情中，图兰朵公主曾向卡拉夫王子询问过他的真名。有兴趣的看官老爷可以去查阅一下这个“描绘西方人眼中的华夏王庭”的世界级歌剧。

PS:PS：我倒要看看谁能猜到主角为什么叫韦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