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一锅端

玛格丽特捋了捋垂到脸颊的头发，将长长的卷发全部抛到身后，悠然说道：“我们原计划是打算等到下个月的，但既然你来了，那就得做出改变。”

“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二，是福光舍成员集会的日子，那天他们会齐聚在巴黧圣母院进行一系列活动，在这一天内，巴黧圣母院不会对外开放，圣母院里只有福光舍成员和神职人员。”玛格丽特的思路很清晰，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届时，那名审判庭骑士也会到场，等到晚上最后一场弥撒结束，黑十字教士将会离去，回到自己驻守的教堂，在那之后，骑士会独自登上尖顶钟楼，敲响艾玛纽埃尔（注①）。这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登上钟楼要上四百多阶的楼梯，正常情况下，他是不会穿上那身铁疙瘩的。”

“现代版钟楼怪人？”白昙调笑一句，“这有什么意义吗？”

“也许对他们这种狂信徒来说有着某种特殊的宗教意义吧。”玛格丽特耸了耸肩，“比如庆祝巴黧在他们的神的荣光下又度过了宁静安稳的一个月？谁知道呢。”

“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二……”白昙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也就是四天后？”

“没错，四天时间足够你准备么？”道格满脸不忿地瞥着白昙，“要是你需要更多的时间做心理建设，我们也可以等下个月再动手，说实话，我还真怕你一见到审判庭骑士的盔甲就吓得瑟瑟发抖。”

“奥克斯福德的那名女骑士可不一定这么想。”白昙冷笑着怼了回去。

西蒙一惊：“圣玛丽教堂的事是你做的？！”

白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时间完全够了，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们不把动静搞大点——比如把福光舍的人全部留下来？”

“好不容易他们聚在一起，不把他们一锅端了都对不起这剧本。”白昙舔了舔嘴唇，“难得来一次法蓝西，我一直没有时间去挑纪念品……我看他们的黑十字架就不错。”

西蒙眼皮一跳：“你疯了？我们只想达到驱逐福光舍的目的，如果平白无故给这件事加大难度，只会给我们增添无谓的伤亡。”

“这只是我自己的打算，要是你们害怕，我完全可以自己去做。”白昙看向客厅里唯一站着的道格，朝他露出了挑衅的笑容，“之前追我的就是你吧，看起来很有本事。身为领袖的保镖，你是打算当缩头乌龟还是跟我一起去教福光舍的孤儿做人？”

“你——！”道格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睛，梗着脖子就要应下来。

就在这时，玛格丽特的声音响起。

“我不同意。”玛格丽特冷冷看着道格，然后转头对白昙说，“你不清楚黑天鹅的情况，自我父亲那一代起，就开始接纳和庇护法蓝西的行者，然后才逐渐发展成了今天的黑天鹅。而黑天鹅中的大部分行者都是在被福光舍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加入我们，也就是说，我们中大部分行者成员的模样都是被福光舍记录在案的，一旦出现在福光舍面前马上就会被认出来。”

玛格丽特指向其余二人：“道格是行者，西蒙也是，我不能让他们为了你不负责任的计划去承担风险。如果你真的需要帮手，我可以从家族调派人手协助你。”

“哦？”白昙一挑眉，笑了，“巧了，我正好擅长替人改头换面。”

……

半个小时后，白昙离开了公寓。

玛格丽特趴在窗台上，目送着白昙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西蒙站在她身后，等到玛格丽特把身子缩回来才开口：“玛格丽特，我们能信任他吗？”

“为什么不？”玛格丽特反问。

西蒙无奈地叹了口气：“抱歉，我刚刚说错了，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信任他？你们明明只见过两次。”

玛格丽特撩起一束头发，在手指上缠了几圈，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我在他身上听到了未来，当我听到那句话时，我感觉到了内心的悸动，忍不住地想哭。所以我很确定那句话是对我说的——在未来的某一刻。”

“哦？”西蒙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心里难忍好奇，于是追问，“那句话说的是什么？”

“秘密。”玛格丽特轻哼一声，脸颊又飘出了红晕。

“好吧，我无条件信任你的天赋。”西蒙笑得很无奈，“上一次你听见未来还是在你父亲罗贝尔伯爵身上，你说你听见他对另一个女人求婚了，果然两年后他就有了新欢。”

“既然你在他什么听见了这种未来，那说明至少在那一刻的未来到来之前，他都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道格满脸不爽地坐在沙发上，端着白昙只喝了一口的咖啡喝了起来：“信任他？那我还不如去信任满嘴空头支票的政客！那家伙就像个疯子，他叫什么来着？Waiter?什么鬼名字……居然想把福光舍在巴黧的人全部杀光！他把福光舍当什么了？得了帕金森只能躺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吗？”

“就算是疯子，那他也是个有本事的疯子。”西蒙难得的替白昙说了句好话，“现在福光舍还在因为他不敢出门，你能做到吗？”

道格翻了个白眼，偏开头不再说话。

西蒙笑道：“而且他刚刚展示的那种可以改变容貌的技艺，嗯……确实很神奇。”

“如果真的能做到把巴黧的福光舍成员全部解决掉，那福光舍肯定会吓破胆的，估计都不敢派人过来调查。”西蒙笑得更加开心了，“让我猜猜，接下来会由教廷出面，要求当地镇府调查这件事，结果却发现，镇府已经不鸟他们了，哈哈！我都能想象到教皇知道这件事后便秘的表情。”

注①：艾玛纽埃尔，巴黎圣母院尖顶钟楼内那口大钟的名字，只会在天主教的重要日子里敲响，文中为剧情需要。

PS:PS：那些说好要给我安排书评的，你们还没写好吗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