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为了张飞,执行正義
看见海盗靠近,老张压低声音,快速说道:“稳住,还没到时机,不要起冲突。”
海盗大跨步走近,嘴里骂骂咧咧,白昙沉着脸,缓缓举起双手。
只是手才举到一半,已经来到面前的海盗突然一摆手,枪托狠狠砸在白昙腮帮子上——
嘭!
白昙也没想到会这么直接,吃痛下不由自主地往侧后方倾倒,眼前一片漆黑,脑袋里仿佛被塞进了一个马蜂窝,嗡嗡作响。
嗡——
耳鸣中,时间突然变得凝实,空间变得粘稠,白昙往后倾倒的动作也变得缓慢了。
就在这思绪空白的间隙,心底某种一直被压抑的东西,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就像一簇火星,腾的一下,就烧了上来。
旁边的老张下意识伸手,把白昙扶住。
老张面色阴郁。
海盗拿枪指着二人,用英语讥笑着。
白昙睁开眼,眼珠子转了转,落到老张脸上。
“别冲动,你……”老张刚一开口,却突然顿住,他看到白昙居然冲他咧嘴笑了。
白昙重新站直,若无其事地活动着脖子,然后朝地上啐了一口牙龈血,“好咸……这就是是大海的味道?”
中间的上层甲板,海盗已经命令船长拿出电话,拨打给也門官方索要赎金。有人注意到了这边,但看白昙三人没有抵抗的动作,于是也不再管了。
船头甲板,白昙目光游移到海盗身上,然后朝他靠近一步。
海盗立刻把枪口顶在了白昙额头上,警惕地盯着他:“别乱动,这把枪容易走火。”
白昙笑得更开心了,他缓缓举起双手:“好紧张好紧张……”
“不过……这种感觉刚刚好。”
变故突生!
抬在半空的手突然加速,一把握住AK47的枪管,把枪高高抬起——
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响起,掌心传来滚烫的灼热感,子弹尽数射上天空。
几乎是同一时间,白昙揉身撞进海盗怀里,右手从海盗大腿外侧一抹,那把已经有了锈蚀痕迹的匕首就落到了手中——
握刀,抬臂,横抹。
动作行云流水,匕首上传来撕裂皮革的触感。
噗!
鲜血像没了闸门的喷泉,洒满白昙半边身子。
白昙和海盗一齐摔倒在地,然后他就地一滚,躲进了钢板护栏后。
早在白昙动手的瞬间,老张和大圣也有了动作。老张紧跟着白昙躲藏,大圣则躲在了另一侧的掩体后面。
白昙伸手把海盗的尸体也拽了进来,他在喃喃自语:“当海盗……值几个贝利啊就当海盗……(注①)”
海盗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气管都被直接切断,此时还在微微抽搐。
白昙割下护栏上的捆扎救生圈的尼龙绳,在海盗脖子上缠绕几圈,再打了个死结。
白昙手中动作停顿了一下,老张听到他说:“……做好被吊死的准备了吗?”
嘭!
海盗尸体翻越护栏,被扔下去,在半空中猛地一坠,尼龙绳狠狠勒进了肉里,悬吊在空中缓缓摇晃——双眼翻白,面朝着中间甲板,所有海盗看得清清楚楚。
老张探出半张脸,去看海盗们的反应,他已经查觉到白昙状态有些不对了。
看了两眼,老张再回头时,却看到白昙又把外套脱了下来铺在地上,用蘸血的手在衣服背面写下两个歪歪扭扭却又血淋淋的大字——正義!
一边写,白昙嘴里还一边用口哨吹着《加勒比海盗》的插曲。(注②)
“你又搞什么!?”老张压低声音,狠狠地问。
口哨暂停,白昙沉默了一下:“事到如今,我就不装了,我摊牌了。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海军大……”
铛铛铛铛铛!
子弹敲击在钢板护栏另一侧,把白昙的声音淹没下去。
老张没听清楚,他埋下头扯着嗓子喊:“躲好!”
没等来白昙的回答,却听到白昙朝大圣喊话:“这东西怎么用?”
大圣回:“拉环——扔出去!最高延时五秒!”
老张心脏猛跳了一下,瞬间抬头——正好看到白昙手里捏着钢珠雷,然后果断拔掉了保险栓。
“你是什么时候偷——”老张话又只说了一半,神色突然巨变,因为他看到白昙居然还把雷捧在手里!
“快扔啊——!!!”
白昙神采奕奕地盯着钢珠雷,心里默数着秒,直到快最后一刻,他看向大圣,眼神欣慰,挥手把手雷高高抛出去——
“为了张飞!”
轰——!!!
手雷在海盗们头顶半空中爆炸,船体剧烈震荡。
等一切平息,哀嚎声四起,不仅仅是海盗,就连船员都伤亡过半。
鲜血,断肢,焦痕,遍布甲板。
白昙最后喊的那句话让大圣极其亢奋,他从包里掏出了两把微冲,大叫着第一个从掩体冲了出去——
哒哒哒哒哒哒!
枪口喷吐火舌,还夹杂着大圣义愤填膺的咒骂:“吃枪子吧婊子们!这把枪是为了关羽!这一把是为了刘备!”
哒哒哒哒哒哒!
掩体后,白昙被老张推翻在地上,老张死死盯着白昙:“你给我冷静点!”
白昙摊开手,笑着说:“我还不够冷静?难得有这种机会,我还没玩够。”
“什么?”老张眼角抽搐。
白昙却已经抓起外套站了起来,从掩体中走出去。
这时,大圣已经把残局收拾得差不多了,甲板上一片狼藉。看到白昙从楼梯上走下来,大圣用枪指着一名跪在地上的海盗——他已经放弃抵抗了。
从后腰掏出格洛克,白昙转着手枪走过去。
“这是他们的头。”微冲顶在海盗太阳穴上,大圣狞笑着,黑色皮肤衬托下,他的牙齿白得吓人。
海盗头子还算硬气,他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白昙走近:“告诉我!谁是张飞?我们没有绑架过这个人,为什么你要为了他……”
白昙一愣,然后笑了:“我开玩笑的,其实我喜欢曹操。”
砰!
子弹从额头正中穿过,在后脑勺炸出一个窟窿。
海面的快艇上,留守的海盗只听见船上枪声爆炸声不断,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胡乱发射火箭筒,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正焦急的时候,有海盗忽然看到货船船舷的绳梯下,一个矫健的、只穿了条三角内裤的身影从水面浮上来,正抓着绳梯往上爬。
“快看!那是谁?”有海盗大喊。
“白皮基佬”旗鱼听见声音,挂在绳梯上回头看过来。
海盗们已经举起了枪,却看到旗鱼朝他们一笑,把食指中指并拢放在太阳穴边,然后往前一划。
轰轰轰!!!
三艘快艇几乎同时被爆炸淹没。
旗鱼没有回头看,顺着绳梯往甲板上爬去。
注①:贝利,《海贼王》动漫中的货币单位,用来代表海贼的悬赏金额。
注②:白昙口哨吹的曲子是《Klaus Badelt》,大多数人应该都听过,这是不知道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