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会面老张
白昙把纸巾扔掉，抱着箱子走到老张对面坐下。
老张点起一支烟，又给白昙扔了一根，他抬眼看了看白昙，用戏谑的语气说：“呵呵，青春期的烦恼？”
白昙摊了摊手，做洒脱状：“还不算太坏，至少那杯拿铁已经不烫了。”
白昙一在老张面前坐下，不知怎么的心态就又回来了，不知不觉地就又开始伪装起了情绪，他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自己对老张还怀着戒备心的缘故。
老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显然是看穿了白昙蹩脚的把戏，他指了指白昙的衣服：“这东西可不好洗。”
白昙摆了摆手：“没关系，我暂时不打算找女朋友了，不用那么在意形象。”
老张没理会白昙的说辞，笑呵呵地去扒拉苏倩倩还回来的箱子，伸长了脑袋往里面看。
白昙连忙把箱子抱回了自己的怀里，有些尴尬地对他说道：“你不是有事找我吗，那就快说吧，我可是冒着挂科的风险出来见你的。”
“恋人之间小秘密？”老张斜了白昙一眼，指了指他怀里的箱子。
“隐私。”白昙无奈地抱着箱子。
“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老张看他一眼，吐出一口白雾。
白昙挑着眉毛，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老张继续说道：“你的情绪状况不太好……有失控的迹象。”
白昙沉默了，他倒是一点也不惊讶老张能看出来这一点，连室友都能发现自己的不正常，老张没理由看不出来。
“不过别紧张。”老张笑呵呵的，“焦虑，急躁，恐惧，一惊一乍。第一次的后遗症，大多数人都会出现这种状况，不用太在意。”
“说正事吧，今天找我出来是做什么？”白昙开口打断了老张的话，他也确实有几个问题很需要老张的解答。
“你说我任务执行时有遗漏？是什么？还有……”白昙低头擦拭着衣角，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紧张，“……警察有没有查到我身上来？”
听白昙说完，老张看起来很开心，他用一种赞许的目光看过来：“你确实是个好苗子。”
“嗯？”白昙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起这个。
老张敲着桌子：“一般人这个时候首先会问的肯定是警察方面，毕竟人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自己的安全问题，而你最迫切想知道的却是执行任务过程中的缺漏，我能从你眼中看到对完美的渴望，事实证明我确实没看错你。”
一提起这个白昙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刘军死的时候的样子，心里仿佛蒙上了一层灰，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我不喜欢杀人。”
“我也不喜欢杀人。”敲桌子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而后才继续响起，老张说道，“难道你以为杀手都是以杀人为乐趣的？我不否认这一行里确实有这样的人，但不管你信不信，那其实都是少数人。我们毕竟不是恐怖分子，不会做出在大街上随便杀人这种事情的。”
“至于警察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全部解决了。”说完这句话，老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白昙注意到，他这次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也许自己一直有些低估老张了。
白昙正想着，就看到老张已经走到门边了，这时他转身招了招手：“跟我来，其他的事我们边走边说。”
白昙愣了一下，“去哪？”他嘴上虽然问着，但其实已经向老张走过去了。
老张伸出指头在白昙胸口点了点，戏谑地说道：“虽然你没女朋友了，但我们这行平时还是会穿得讲究点儿。”
白昙盯着老张身上那件好像从没换过的旧夹克，不知道他哪来的立场说这种话。
“带你去买衣服。”上车的时候老张这样说道。
白昙最开始以为老张的座驾会是辆豪车，再差也得是一辆路虎什么的。
但其实只是一辆普通的捷达轿车。
白昙对车其实没什么研究，认不出这是哪一款，但他知道如果不看车牌号，把这车扔在停车场里自己肯定半天找不到它。
一上车白昙就开始左顾右盼，一会翻一翻副驾驶的箱子，一会又摸一摸座位下面。
“你在找什么？”老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白昙又敲了敲窗户，没觉得和别的车有什么不一样，犹豫了一下问道：“这玻璃是不是防弹的？”
老张有些哭笑不得：“当然不是。”
白昙想了想，换了个说法：“这车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张这次点头了：“有。”
白昙眼睛一亮：“哪里特别？”
老张瞥了白昙一眼：“它是二手的。”
白昙死心了，觉得因为情绪的原因导致自己有些太疑神疑鬼了。
车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白昙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十多年，自然知道这是哪里——绿地商业中心。
这里是仁海市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各色的大型商场高端品牌都能在这条街上找到。
下车时白昙接了个电话，是胖子打来的，胖子说高数老头又点名了，白昙这门课已经可以提前宣布GG了。
白昙挂了电话，老张停了车也走了过来，他见白昙拿着电话脸色不太好：“怎么了？谁的电话？”
“我室友，我又挂了一科……我开始怀疑我还能不能顺利毕业了。”白昙看了看老张，“你可真会挑时间，非得今天下午约我见面，害得我不能去上课。”
“这都能怪我身上来？”老张走过来揽住白昙的肩膀，笑呵呵地说，“扪心自问，你难道真的在意那个毕业证？你以后又不靠那玩意儿吃饭。”
“……可我家里人在意。”白昙的语气有些幽怨。
“行了，我知道了。”老张摆了摆手，“到时候我帮你搞定，你就是想要个全科满分都没问题。”
“这你也能搞定？”白昙很惊讶，“你这手伸得够长的。”
“又不是什么麻烦事，走吧，先把我们这边的事情搞定再说。”老张率先走进了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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