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龙,从附属医院走了下来。
才到大门口,张龙就在后面问道,“霍明,你说该怎么办了?”
我当即停步,回头看了一眼他,亦是同样的迷茫,“我也不知道了。难道,我真该像孙蓉说的那样,买点火纸,然后将自己杀害赵佳敏的罪行,全部写在上面。可是,我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本就不知情,这让我怎么写?”
“你既然不知情,那就只有胡编乱造了。那个小赵,可能去阴司地府路上,需要这样一份凭证吧?这阴间地府,可能也需要这样或者那样的通行证件。”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说,如果胡编乱造可行的话,孙蓉她们自己也能搞定,为什么非得要我写?不行,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可能是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
张龙亦是跟我一样,他当即点头附和道,“我也有同样的预感。即便如此,你打算怎么做?”
“你认识郝医生的,我想,今天下午下课放学后,我去问她。或许,她能给我一点意见。”
“霍明,你和她,是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关系了?”张龙安静了少许后,突然好奇地向我追问道。
呃,这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呢?
关键是,我目前遇见的麻烦事,太多了,暂时没有去想他说的这个问题。
我很爽快地摇头了,“张龙,我目前已经累得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事情。我要想办法,解决目前的难题啊。”
张龙这才醒悟过来,忙应和道,“对,对。是我错了,我没有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不过,霍明,那个郝医生,你说是心理医生,她能对付鬼魂吗?”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是听她的建议,做事的,还是你我二人。至于能不能凑效,我们都不清楚。”
下午的上课,教室里依然有人对我议论纷纷。
不过他们都保持了清醒的克制,没有对我的生活,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只不过,有一件让我感到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下午的上课,不见蒋琴的身影。
我原本还想去问一问她,孙蓉是否真的遇见了赵佳敏死后演变而成的鬼魂,结果她一下午都不见人影,我只能作罢。
下午下课放学后,我怀揣书本,径直离开了学校。
张龙呢,他倒是想和我一道去拜访郝依医生,是我阻止了他。
毕竟,在我的印象中,我搬家那一天,郝依与张龙见过面。
张龙的表现太糟糕了,我不想他影响我的寻求帮助。
张龙见我态度坚决,也没有坚持,点头表示明白,只是叮嘱我,不管是什么结果,晚上要给他一个回复。
我才走出教室门边,就接到了郝依拨打而来的电话。
我接通之后,略感惊讶。因为郝依已经来到了学校正大门边等我,还说和我一起,又去学校外面的河边逛一圈。
嗯,难得她有这样的雅兴,我自然要助兴陪伴。
到了学校的正大门,我果然看见了郝依的身影。
郝依向我微微一笑,我当即跑到了她的跟前,“郝医生,让你久等了。”
“没有,我知道你下课时间,故意掐着时间来的。昨天晚上你睡的怎么样?”
郝依每天对我的关心问候,让我心里非常感动。
我点了点头,应声道,“昨天晚上还行,睡了一个比较安稳的瞌睡。郝医生,我在想,我的夜游症,是不是已经康复了?”
郝依略显惊讶的表情看了看我,摇头道,“我看了你脸上的气色与神情,我几乎可以肯定,你心中还有难解的困惑,这对夜游症的病情,可不是一件好事。你能把心中的困惑,告诉我吗?”
呃!
郝医生果然了得,她就此仔细地看了我几眼,就看出了我怀揣心事。
不错,我心中藏有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正要当面请教她呢。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直接承认了,“是的,我心中有困惑,正准备向你请教呢。”
“什么困惑?”郝依也停步了,一脸好奇地目光看向我。
我看了看周围行人,皱眉道,“这件事情有点棘手,周围人有点多,到了河边的草坪,我再告诉你。”
“行吧。”郝依没有坚持,她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玩具店,“你等我一下。”
我站定当下,看见郝依进了玩具店,两三分钟后,见到她手拿一顶风筝,从店里走了出来。
我见状后,随即释然了。
原来她在买风筝。
“草坪上,风大,适合放风筝。足量的户外运动,能放松你的心情,对你病情的控制,也有裨益。”
我微微一笑,郝医生对我的照顾,让我感受到了明显的温暖。
甚至于,我回想起以前和乌玲的点点滴滴,心忖:
放在以前,乌玲对我也没有这样贴心过。
只是不知道,郝依对我这样的态度,是出于医生照顾病人的治疗需要,还是掺杂了一点私人感情,我越发好奇了。
等会儿,我一定要找准时机,问一问呢。
郝依不仅买了一顶风筝,还买了一个口袋,将我的课本放于口袋中,便于携带。
少许,我们就来到了草坪上。
只见到,这草坪周围,鲜有人至。
而草坪宽广,适合恋人约会。
嗯,偶尔来往的行人,绝大部分也是恋人关系。
见到他们手牵手、相依相偎,我就越发黯然神伤。
这才多久的时间,我也曾经有过这等温馨的散步,只是如今,那些美好往事,都成为了记忆。
郝依却对这些情景,没有明显的反应。
她先快乐地将风筝放上了天空,然后交到了我的手中,让我也放松了一下心情。
最近一些事情太多太杂,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自己了。
我接过她手中的绳索,小跑一阵后,感觉有些力不从心,风筝从天直接坠落而下。
郝依紧跟做跑到了我的身边,她拉了半空中的绳索,将风筝拉了下来。
“坐一坐吧,把你的心事告诉我,我或许能够给你说点意见。”
我“嗯”了一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郝医生,你说,我的夜游症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康复?”
郝依道,“具体的时间,说不准,我会根据你的身体状况,给出最佳的治疗方案。放心,你如果彻底康复了,我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