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只能从床头柜里,又拿出了一双新拖鞋。
解手完毕后,我扑在床头上,又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我是被林护士喊醒的。
林护士喊醒我之后,又让曲医生的医助,再次为我做了一个简单的身体检查。
检查结果是正常的,林护士问我道,“你昨天晚上做梦了吗?”
我摇了摇头,“可能做了的吧,记不得了。”
“你的身体暂时没有出现异常,留待住院继续观察。对了,你可以起床去楼下一楼吃早餐了。”
“好。”我送走他们后,才起床来。
我低头看了一下那双新拖鞋,陡然间想起了昨天夜里不见的那只鞋。
我忙蹲下身,在床沿下搜寻了一番,可惜找了一遍后,依然不见那只鞋。
我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心想可能是那只鞋子自己长了脚,溜走了吧。
我敲了敲隔壁魏权的房门,他喊了一声,“谁?”
我推开房门,笑了笑,“我。魏师兄,要不要我给你带早餐上来?”
魏权见到是我,陡然间睁大了眼睛,整个人怔然地立定当场,没有立即回答我了。
我一阵好奇,又问了一遍。
他才反应过来,“不需要。谢谢。”
我眉头一皱,心忖:不是吧,我脸上长了什么疙瘩吗?需要用这种恐惧的眼神看我?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连忙尴尬一笑,“等会儿,佳敏要来看我。”
“靠,不是吧?魏师兄,你这让人太羡慕了。连早餐都得让我老乡给你送来啊?唉,算了,没法和你比。我还是自己去楼下吃了。”
我顺手关好了房门,就向楼梯间走去了。
我到医院食堂,很快地吃完了早饭,就急冲冲地赶回了病房。
因为我还想问赵佳敏昨晚上帮我问的事情结果呢。
谁知道我回到了342病房,却没有看见赵佳敏。
我向魏权笑道,“魏师兄,小赵来了吗?”
“没有。你吃过了?”
“吃了。我还以为她很快就会来呢,我也想问她昨晚上的事情询问结果。”
“霍明,有空吗?可以坐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吗?”
魏权伸出右手,拍了拍旁边的空凳子。
我看他神情肃然,就规规矩矩地坐下了。
“魏师兄,你问我什么?”
“你昨天晚上做过梦没有?”
“做梦?谁知道呢。即便做过也不记得了吧。”
我回神过来,心忖:奇怪,他怎么和林护士问同样的问题?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乌玲?”
“废话,我当然很喜欢她了。喂,魏师兄,大清早的,你这心理学侦探,不会是在调查我什么吧?”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一问。”
他又仰头,看向天花板,没有继续问了。
“对了,魏师兄,你有小赵她们寝室另外两个女同学的联系电话吗?小玲可能不愿意告诉小赵实话,我就问她们两个。”
“你说孙蓉和蒋琴?”
“对啊,她们四个人一个寝室,应该会彼此有些了解。”
“我有她们的联系电话,你要吗?”
“当然要了。”
于是,我从床头柜上的病历册子中,撕下了一张当废纸,从魏权手机上誊抄了孙蓉与蒋琴的联系电话。
没办法,我手机被父母带走后,至今没有归还给我,要不然,也不用这样麻烦。
少许,又有医生来为魏权做检查了。
我在他这里不方便,就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我回头一瞥床头边上的教科书,想起这些书是韩涛拿上来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我随手拿起了一本中药植物学,翻看了几页,就当是加快我的催眠吧。
一会儿后,曲医生带上了一位年轻的女医生走了进来。
曲医生道,“霍明,看书学习啊?”
我合上书本,点了点头,“曲医生,你来了?你看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提前通知我出院了?”
曲医生笑了笑,摇头道,“暂时还不行。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医院的郝依郝医生,擅长心理疏导。我想,她或许对你有帮助。”
女医生走到我跟前,向我微笑道,“霍明您好,我是医院的心理科医生。说起来,我比你年纪还小一点。从今天开始,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我偏斜脑袋,打量了一下这位郝依医生。
嗯,大大的眼睛,笑靥如花,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再配上这洁白的白大褂,简直太漂亮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我怎么感觉跟乌玲有点像呢?
我笑道,“很高兴和你成为朋友,前几天都没有见过你呢。”
“我也是最近安排过来的心理医生,平时很少来住院部。能为你服务,我也感到高兴。”郝依笑着应答道。
嗯,我看仔细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双颊边还有浅浅的酒窝。
不得不承认,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
呵呵,能有美女为我服务,我当然愿意了。
至于曲医生说的什么心理疏导,我根本就没太在意。
曲医生见我和郝依熟识之后,他微笑着离开了病房。
郝依道,“霍明,要不要我陪你去楼下逛一逛?”
“嗯,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见郝依的这番提议后,觉得很高兴。
浑然间就把失恋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和郝医生边走边聊,一起到了楼下的活动花园。
在这聊天过程中,我知道了郝医生也是来自我们医学院的。
不过,她是一个神童加学霸。五岁开始读小学,中途跳级,十岁开始读初中,十五岁那年考上了医学院大学心理系。
如今才过二十岁,就快研究生毕业了。
去年,她通过特殊审批通过执业医师考试,并顺利通过。
跟她相比,我就差远了。
我在郝依的带领下,折转一个方向,想去前面的座椅上坐一坐。
突然,我看见了一只熟悉的拖鞋!
那拖鞋跟我丢失的那只一模一样,都是右脚。
我一个疾步走了过去,蹲下身,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
同时,我心中已经开始恐慌了。
郝依问道,“霍明,你怎么了?是谁丢了一只鞋在这里呢,真奇怪。”
我哽咽了一声,强颜一笑,“没怎么。”
说完,我丢下了那只拖鞋,回头看向了身后的住院部大楼,心忖:
这是我丢的那只拖鞋吗?不,肯定是我想多了。
我努力安慰着自己,毕竟,医院里的病人,都是穿的这种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