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郝依这么一问,换成在以前,我肯定会请教她。
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但现在不一样了。
毕竟郝依已经跟我提出了分手,而且我也同意了。
我即将从治疗室搬出来,今后,我遇见的所有困难事情,那就只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我哽咽了一声,苦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自己能解决这些困难的。”
“霍明,你既然还要逞强。我也不为难你了。作为曾经的好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为了今后你的人身安危,也为了你亲人的人身安危。我还是奉劝你那句话,出门的时候,尽量伪装打扮自己。这不过是几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一旦做到位后,你和你的家人,都有可能处于一种安全的环境状态下。”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
不知道为何,此时的我,与郝依之间,有了莫名的间隙。
她好意向我提出的建议,我也习惯性地,向她表达了一句感谢。
郝依在问话结束后,突然又说了一句,“你今天就不用那样着急去找租房了吧,我也知道你的处境。好好照顾你的父亲,等他康复出院后,你再做这些事情。就这样,我挂电话了。”
嘟嘟声响,那一边,郝依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却愣然地立在了当下,郝依的这席话,让我顿生错觉。
我怎么感觉,郝依对我的关怀,依然如故。
难道是我自己想多了,想当然地认为,她是一个坏人。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认清了事情的界限:
郝依对我本人的确不错,但这些,并不能抹擦掉,她曾经不惜一切手段,在这座城市里,犯下了如此多不可原谅的凶杀案。
不管她是什么态度,总之,我要与她划清界限。
我呼吸了一声后,将视线看向前面不远处的急诊手术室。
唉,是我连累了父亲了。
一种愧疚的感觉,油然而生。
父亲的这一场手术,抢救了大约三个小时。
然后,急诊手术室的房门打开,几个身穿白大褂、带有口罩的医护人员,推着一车玻璃瓶罐,从手术间走了出来。
我见状后,连忙站起来,迎面小跑过去。
我轻声问道,“各位医生,我父亲的伤势怎么样了?”
医护人员见状后,当即止步。
他们互相间,面面相觑。
其中,为首一个年长的医生,对我说道,“他的伤势并不严重。我们已经把伤口缝合上了,就这般,他需要安心地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将伤口愈合。只有等到他伤口愈合之后,我们才能根据他伤口的愈合情况,做出下一步的诊断。”
我听后,莫名间有些感动。
我还以为,他们认为那是我的父亲,看在我的“恶名”之下,会对父亲的伤势,不太重视呢。
由此看来,是我多心了。
我连忙弯腰躬身,向他们由衷地感谢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中,旁边的一位年轻医生,走到了我的跟前。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我不要激动。
他说道,“霍明,你看,我们已经帮助了你。你的父亲无伤大碍,但是你呢,我建议,为了整个城市的安宁,你还是去警察局自首。将你曾经犯下的过错,全部都弥补起来。”
呃,这就是他们对我施加好心的目的。
他们希望我能将心比心,我能去警察局自首。
我只得在心里一阵苦笑:自首?那些事情,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我怎么去自首?
不过,表面上,我依然显得很淡定,答道,“谢谢你们,你的提议,我会好好想一想的。放心吧,你们的帮助,我会记在心上。”
年轻的医生见我这么回答,陡然间,他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转头看向那位年长医生,想要说什么。
年长医生说了,“算了,他要想一想,也是正常的事情,我们大家呢,也就不要再强逼他了。好了,我们该做的事情,做了就成了。”
其余医生听他这么一说,三三两两,点头表示明白。
就这般,他们结束了治疗,很快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再回想他们离开时的那种眼神,心里莫名间生出了一丝无奈的叹息:
唉,他们可能会对我的这种推诿答话,采取一些行动了。
我又准备进手术室去看望父亲,没成想到,旁边的一名护士跑过来,将我拦住了。
她说道,“霍明,你暂时不能进去。你的父亲才接受了手术,正在休息,你不要打扰病人的休息。”
我顿然一愣,我想进去看望一下父亲,竟然还如此麻烦?
我摇头道,“我能进去简单的看一看吗?如果他在睡觉,我绝对会退出来,不再打扰他的。”
“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好吧,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进去看望他?”
我不想就这个问题与护士发生争论。
于是,我只得拐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护士稍作考虑后,点头道,“这个要根据会诊医生的判断。你先在外面等候,时候到了,我们会有人通知你的。”
“大概需要多久?”
“说不准,你就先等着吧。”
我感觉地出来,这名小护士,好像对我的意见特别大。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如果他们不来通知我,难道就任由我一直坐在外面等下去?
难道一个估算的时间也没有?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我有些着急了,毕竟,病房里面躺下的是我父亲。
我对他的伤势,非常关心,小护士不让我探望,明显是故意为难我。
我正准备反驳时,身后那位年长的医生插话道,“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们会有医生告诉你的。”
我听他这么一说后,当即回头看了看他。
好吧,一个小时就行。
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小护士,气呼呼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小护士也不甘示弱,她回瞪了我一眼。
当她走到年长医生的旁边,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刘医生,你太心慈手软了。对付这样的恶徒,就应该好好惩罚他一下。”
我顿时讶然,靠,我到底怎么了?怎么全部得罪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