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郝依进屋休息了,然后我才艰难地站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领。
我上前去,打开房门,到大街上,买了一份盒饭。
抵挡晚餐,简单吃过了。
我再度回到治疗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唉,平时的这个时间点,郝依可还在书桌前,伏案写日记呢。
今日呢,却早早去睡觉了。
我到了书桌前,坐在凳子上,又把拿瓶药膏拿出来,在伤口处再涂抹了一次后,才起身来,向卧室内走去。
到了卧室的门口,我首先看向郝依的小床。
只见到,她卷曲身子,躺在床榻上,呼吸均匀,已经平稳地进入梦乡之中。
我一声叹息,唉,这郝依吧,竟然能睡得如此之香。
我坐在了对面的床榻上,躺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没办法,明天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已经折磨得我,不能安然入睡了。
我正感觉不知所措时,突然,我的身后方向,传来了一记“吱呀”的声音。
仿佛有什么动静。
我立马警觉,转身看过来。
这一看不要紧,看过之后,顿然大吃一惊。
只见到,郝依又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这一次,她的手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那把闪闪发光的匕首。
在夜色的笼罩之下,我反而感觉到额外的刺眼。
呃,这是我第三次亲眼目睹她的梦游了。
她正转身看向我这边,两眼无神,呼吸均匀。
然后,见到她步幅轻缓,朝我跟前徐徐走来。
我一阵讶然,立马回神过来:
不行,她的手中,可是带有匕首啊。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想刺杀我?
我一个激灵,连忙翻身坐了起来。
我可不能让她杀死了,我站起来,暂时离开了床沿。
而郝依呢,在梦游状态下,根本毫无意识。
她的双脚步伐,只是徐徐向我的床前靠近。
终于,我亲眼看见,她到了床沿边。
是床沿的木架,阻止了她的前行。
她自觉地停步,徐徐然,她双手握紧了匕首,突然高举过头顶。
下一秒,我亲眼看见,双手落下,匕首嗤的一声,就直接刺破了棉被,毫无症兆的插落下去。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呃,方才,如果不是我苏醒过来,此时此刻,我恐怕已经中了这一刀,鲜血长流了。
郝依完成了这一记狠刺之后,并没有甘心。
她又快捷地举起匕首,第二次、第三次,接连地朝床榻上刺下去。
看样子,她要在梦游的状态下,将我千刀万剐了。
我惊得额头上出了一阵冷汗。
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而后,她似乎觉得任务完成了,又转身过来,向自己的小床上走去。
同时,她把手中的匕首,安然无恙地放在了床榻下方。
然后,她回躺在床榻上,又是刚才的那个动作。
卷曲身子,一会儿后,就传出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她压根儿就没有醒过。
我抬起右手,擦拭了一下额头,心忖:
不行。我一定要搬出去。
再住下去,我不能确定,哪一天,会遭到她的突然袭杀。
当天晚上,我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睡觉呢?
我坐在了床榻上,密切地观察郝依。
终于,几个小时后,外面照射而出一缕强烈的日光,宣告着白天的到来。
我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自觉地走了出去。
唉,只是,我后背上的剧痛,依然存在。
我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出门去找到一间合适的出租房。
更何况,今日父亲要来学校,我还得去接他呢。
种种事情,交织在一起,我只感觉到一阵头晕眼花,要想完全理顺,觉得有些困难。
我率先走出门来,如昨日一样,我将衣领支高,尽量不要让外人认出我了。
当我走到大街上时,我又接到了父亲的来电。
父亲告诉我,他半个小时后,将会赶到学校的大门口。
他下令到,不管我在什么地方做任何事情,务必在半个小时后到学校大门口,等他一起去找刘老师。
呃,父亲在我的印象中,向来比较强势,我基本上没有胆量反抗他的要求。
而且,他只是下达命令,对于我能不能完成,压根儿没有关心。
命令下达完毕后,他率先挂断了电话。
我对着手机,发出了一记无奈的叹息。
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的父亲呢,除开听他的命令,我还能怎么办呢?
我将手机放好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眼前白光一闪,好像有什么人,在偷*拍我。
我急忙转头,看过去。
果不其然,我正对面的方向,有一个女生,正拿起手机,对我进行了偷*拍。
她见被我识穿后,赶紧放下手机,从侧面走开了。
我忙喊道,“喂,你干什么?”
可惜,那女生一个转身,当即消失在了眼前。
我身子受伤,根本无法追上她,只能眼睁睁看见她离去的背影。
我心忖:不好啊,这个女生,该不会是认出了我,在拍照取证吧。
不行,我不能让那些王八蛋找到我。
我本来已经受伤,如果再遭他们一顿殴打,我今日恐怕得住医院了。
我意识到自身危险后,连忙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对面的街道尽头。
同时,我一边前行,一边左顾右盼,想要看一看,周围方向,是否还有人跟踪我、偷*拍我。
幸好,我反应及时,暂时未发现跟踪者。
当我抵达街道尽头时,果然发现,我刚才站定的地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了三个黄毛青年。
他们在原地东张西望,仿佛是在找什么人。
而后,简单寻找后没有发现猎物,当即拂袖离去。
我心忖:糟糕啊,我目前的这种状况,怎么可能出来独自生活?
我这可怎么办?
要让我去向郝依求情,希望她能多挽留我一段时间。
现在看来,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啊。
可我有清楚的知道,我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向她求情呢?
她根本没有这个义务啊。
唉,算了,还是先去学校的大门等父亲再说吧。
目前的困难,只能一个接连一个,有序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