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旁边看去,正好发现,我的右侧旁边,竟然有一颗安然躺地的石头。
嗯,有便利的工具不使用?
我才不可能这样傻。
于是,我咬了咬牙,在心间,简单地做了一番思想斗争。
最后,我蹲下身,上前去,直接拾起了石子,准备就朝郝依的后脑砸去。
哪知道,说时迟那时快,郝依比我反应更迅捷。
她陡然转头来,一双深黑的眸子,像冰窖内的严寒,直刺我的心间。
我拿起的石子,正好举在半空中,却因为她的这双眼睛,感到无形的压力,没有落下。
我道,“郝依,我,我想就这样砸落在你的脑勺上。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你这样逼我。我担心有一天,忍受不住,会将石子落下去。”
郝依伸出右手,顺及我手举方向,将我的石子放下。
她道,“霍明,难道,你再等一个晚上的时间都没有吗?你和我,是很好的朋友,这点信任,难道就消磨殆尽了?”
我不相信她的话,当然不让她的右手夺走我手中的石子。
我轻轻一丢,主动将石子放下。
我道,“我原本很相信你的。但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你认为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我也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有两个原因。”
郝依稍有兴致地看住我,等待我进一步的阐释。
我稍作停顿,而后道,“第一,我翻看了你的日记本;第二,我发现了你也患有严重的夜游症。我是不是侵犯了你的隐私秘密,所以,才让你对我的态度,有了这样大的改变?”
“对,有这样的原因。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双方,来处理外界麻烦的时间,不多了。我想要劝说你,明显不可能。那怎么办呢?只有采取这种最基本的强硬措施。”
“我不是顽固者,你有什么想法,可以与我沟通。你这样强行实施,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反感。”
“不,有些问题,无法沟通。霍明,你要保持冷静,很快,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惊喜。”
她说完这话后,然后转身,明显地加快了脚下步伐。
我急忙喊道,“喂,等一等,事情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走了?”
“已经说完了,你好好在里面待着吧。”
郝依并没有回头,径直向石阶上走去。
我亲眼看见,她拉开了房门,然后就转身消失在门边了。
我呆呆地立定现场,重新握紧了手中拳头,心中已然发誓:
这件事情,不能就此结束。
那我就暂时等一等吧,等到今天晚上过去之后,我再看结果。
明天,如果她再不答应让我出去。
那不好意思,我可能真的要强行反抗了。
于是,在我一阵恍然的犹豫思考之中,我渐渐地感觉到疲倦,没过多久,我就睡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置身于一处黑暗的环境之中。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安静地可怕。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反正我醒了之后,就发现自己坐在这里了。
我缓慢地站了起来,保持着安静地姿态,旁听周围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从前方,传来了“咚咚”的水滴声音。
看来,前面应该有水源流淌处。
我重新蹲下身,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道路。
嗯,前面有了泥土后,我才放心大胆地,继续向前而行。
终于,我向前走过百米远的路程后,前方亮出了微弱的光芒。
嗯,我终于看见,前方的山洞口,有微弱的光亮了。
不错,映入在我眼帘处的,是一条清澈透明的小溪。
叮咚泉水,不知从何源头而来,汩汩流淌而出,发出了响亮的声响。
我眉头一皱,将眼前情景,在脑海中大致回想了一遍:
奇怪,我什么时候来过这里的?
怎么没有任何影响?
如果我没有来过这里,我又怎么出现在这山洞内的呢?
不错,我刚才苏醒的地方,就是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
我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似乎要将眼前情景,看得更加真切。
越是这样,我越是犯迷糊。
好吧,管不了这样多了,既然来到了这里,那我就顺道看一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我走上前去,顺及溪水流淌而出的声响方向,一路向上。
终于,我看见前面的石头堆里,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微弱的光亮,映照在其上方,反而将那反照物,映衬得更加明亮。
这也是,我从洞口走出来之后,发现的第一件,让我颇为惊奇的物事。
我快步走了过去,那东西,越来越近,当然,看得也是越来越清晰。
怎么感觉,像是一颗人头?
忽然间,我双脚像是灌铅,不能继续向前迈步了。
我站定当处,目视前方,心中发出了一记无奈的叹息:
这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冲刷出一颗人头呢?
我是学中药学,但人体解剖学,也初学了一些。
不行,理智告诉我,这里可能发生了超出我想象的命案。
我要学会申张正义,将这颗人头的无名案件,转交给警局,让他们调查清楚。
我的念头,在脑海间,电转思维,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我重新为自己壮胆,大步走了过去。
不错,这是一颗成人般大小的头骨。
只是,在这幽暗昏黄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我缓慢蹲下身,再看了看周围,没有再发现另外的颌骨。
看来,这是一颗单独的头骨。
我右手伸过来,想要掏出手机,将现状拍照取证。
哪知道,我才这样做的事情,却发现,我的身上,并没有手机。
我将头骨的位置,记住了,准备站起来继续前行。
我只有离开这里,找到警局后,才能将这起案件上报啊。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这颗头骨的外表面,竟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脑袋。
她,还在冲我点头微笑!
我被这一记恍惚,吓得不轻,当即坐在了地上。
不是吧,我怎么感觉,这颗脑袋,有点像是蒋琴呢?
对,蒋琴是我的同学,我对她的五官额头,比较有印象。
我揉了揉眼,再看去时,那颗头颅,竟然还向我微笑了。
我吓得一声大叫,当即从恐怖的噩梦中惊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