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依好似没有听见我的说话,一声不吭,继续睡觉。
我见状后,没有强迫她,亦是坐在了床榻上,一双眼睛,冷冷地注视向郝依的背影。
就这般,没有坚持多久,我感觉到脑袋一阵发懵胀痛,忍受不住这样的疲倦。
终于,昏昏沉沉间,我也进入了梦乡中。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后,又发现郝依不在床榻上。
跟以往一样的时间点,没过多久,郝依回来了,她的手中,带了早餐。
她像无事似的,问道,“昨天晚上,休息的还好吗?”
我苦笑着摇头了,“郝依,昨天晚上你梦游的事情,还有印象吗?”
郝依当即一脸惊讶地坐在了我对面。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困惑的样子,“你说,我昨天晚上发生了梦游了?”
“不是吧?你又忘记了?”我迎上她的面容,一脸惊疑。
她摇头道,“我完全没有印象。我记得昨天下午,我们从外面回来后,我感觉到一阵疲倦,然后就上*床睡觉了。一觉睡到早上才醒,什么时候我会发生梦游呢?”
我一脸严肃地点头道,“你看我这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吗?昨天晚上发生这件事情后,你半途还苏醒了的。难道,这样快,你就没有印象了?该死,昨天晚上的时候,我真该拿出手机,给你拍两张照片。”
我一副狠狠然地口气念叨道。“我不相信。对了,要不然,我们再用治疗仪来测试一下?”
郝依又向我提议道。“没用的。治疗仪测试不出来。”
我就猜到,她会使用这种老套的伎俩来忽悠我。
上一次,已经发生过这么一回恐怖的经历,我怎么可能,再次利用那台仪器解决当前的问题呢?
郝依也不坚持,她双手抓了抓脑勺,一副思索不解的表情。
她摇头道,“你确定,我昨天晚上,真的发生了夜游症?但是,我的确没有任何印象。难道,我患上了失忆症?”
失忆症?
可是比夜游症更恐怖的疾病啊。
夜游症,可能会给自己和旁人带来麻烦或者危险。
但只要稍微照顾,这种疾病还是能监控到位的。
但失忆症就不一样了,失忆症,让一个人的记忆力慢慢退化。
随后,可能演变成一个婴儿般的思维。
而且,这种记忆性的疾病,治疗起来,可要比夜游症困难的多。
更何况,通过郝依的这番回答,我严重怀疑,她已经患上了这两种疾病。
天啊,一种疾病已经很可怕了,她居然患上了两种。
可想而知,是何等的严重?
我仔细地观察着郝依,发觉她脸上神情,紧张而又担忧,不像是作假。
看来,她真的忘记了晚上的经历。
我稍加提醒她道,“你先别急,你对自己手中的那把匕首,还有印象吗?在哪里?”
“你说的我那把用于防身用的匕首?”我赶紧点头确认。
她站起来,走入了卧室中,从床垫下方,拿出了那把匕首,转头对我说道,“看,在这里。你怎么会问这把匕首的去向呢?跟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大有关联。昨天晚上,你发生梦游的时候,也是带上了这把匕首。是我的突然出现,让你受到惊吓,匕首掉落在了地上。随后,我交还给了你,你带进卧室后,我不知道,你将它藏在什么地方了。现在看来,你是一直将它放在床榻下方的?”
“是的,一直放在那里。”
郝依有点紧张地坐下来,看了一眼枕头方向,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件。
她顿然一愣,意犹未尽地一声长叹,“哦,我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门的这一大串钥匙,就放在我的枕头边上。昨天旁晚回来的时候,我虽然不记得钥匙放在了什么地方。但我有明显的印象,绝对没有放在枕头边。我还在想,可能是你给我拿进来,放在这里的。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对吗?”
她提及钥匙,我立马有了记忆,忙回答道,“对。那串钥匙,并不是你进屋后,首先放的地方。而是你梦游之后,拿进屋,自己放在枕头边上的。但听你这么一说,你的确患有失忆症。好像是间歇性的失忆。”
郝依向我委屈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霍明,怎么会这样呢?”
一向胆大心细、决策果断的郝依,在自己遇见困惑与无奈时,脸上也出现了罕见的惊慌。
对啊,郝依是我的女朋友,曾经那样帮助我,让我摆脱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
现在呢,她自己遇见了困难,我怎么能弃置不管?
我应该帮助她。
我有了这样的念头,可转念又觉得有些无奈。
毕竟,我的能力有限,我也不知道,面对郝依的这种情况,我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帮助她。
我当即上前,轻轻地将我搂入怀中,安慰似地拍着她的肩膀道,“郝依,别怕,我在。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你,但是我相信,你能康复如初的。要不然,去找蔡院长吧。他也许有办法根治你的疾病。”
郝依却坚持己见,摇头否认道,“我没有生病,我不想生病。”
我听见她的念叨,不由得一阵黯然神伤。
这还是我最初见到的那位,活泼、可爱、勇敢的心理医生吗?
她可以帮助我,但当她遇见困难时,又该找谁帮助呢?
“对,对。我知道你没有生病,但是,我们要学会面对现实。郝依,放心吧,我会一直跟在你的身边,陪你变好起来。怎么样?”
郝依迎上双目,抬头看向我,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点头道,“嗯,我相信你的话。”
这是我与郝依认识以来,第一次近距离地互相靠近。
只有这种体贴似的拥抱,才让我真正意识到,我是她的男朋友,我有责任与义务照顾好她。
至于我之前的,生怕她梦游中对我不利的念头,转眼间,就抛弃得一干二净。
此时,我再提出了蔡院长的名字,想看郝依的反应。
郝依愣了一会儿后,点头道,“目前看来,只有找我的导师了。只是,他年龄偏大,我不知道,这样去找他,会不会打扰他。”
我鼓励她道,“他是你的导师,又是他的关门弟子。我相信,他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放心吧,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