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依听我这么一说,却摇头了。
她略显无奈的表情道,“不,你不觉得,他的回答,有些牵强附会?你就这样相信了他的话?”
我顿时讶然。瞬间,我立马有了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郝依之所以要喊醒魏权,并让他接受肉体与心灵上的折磨。
其真正用意,是在培养我。
让我学她一样,变得残忍而又凶狠。
我眼睛一眯,无意间也瞄了一眼腰间的匕首。
唉,没办法,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点头会意,当即看向地面上躺下的魏权,亲自问道,“魏权,不好意思。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并不相信,你是出自真心的。你说,这应该怎么办呢?”
在说这话的同时,我右手移动,快速地,将腰间的匕首,迅速地拔了出来。
寒光闪动,匕首的外表面上,闪发着晶莹的光芒。
郝依见我如此,总算满意点头,赞许似地笑道,“不错,理当如此。”
魏权见此,又惊讶地睁开了右眼。
只见到,他的整个身子,在轻微颤抖,牙齿格格作响。
没办法,他意识到自身危险的靠近,紧张成这样,能够理解。
他急忙辩解道,“霍明,我说的全部是真话。今后,我绝对不会找你报仇。如果违背誓言,将不得好死。”
这个危机关头,连誓言都说上了?
我轻声问道,“我不信。我应该在你身上留下点什么,我才能接受接下来的道歉。怎么样?”
郝依突然将拿起了手中的酒瓶子,一个飞快地动作,直接砸向了魏权的额头。
我只感觉到,眼前好似突然起了一阵冷风,快速而又准确地,击向魏权。
魏权呢,整个人也是惊吓地闭上了右眼,张大了嘴巴,原本想要发出惊恐的惨叫呼救声。
没成想到,在半途中,魏权活生生地,直接停止了呼喊。
他那恐惧万分的颈部表情,历然在目地,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而郝依呢,刚才的那一记飞快动作,并非真正地砸向魏权。
酒瓶子在靠近魏权额头的瞬间,突然停止。
这所有的一切,都做得恰到好处,精准万分。
不得不承认,我亦被郝依刚才的那一番动作,给吓住了。
我刚才还在心想:
不是吧?魏权说出来的这个誓言,并不像真话,但也不至于,被郝依如此愤怒的用酒瓶砸脑袋吧?
直到郝依将酒瓶子抵在他的额头时,我才意识到,这是虚惊一场。
郝依不动声色,看了看魏权,继而又抬头看了看我。
少许,惊魂过度的魏权,终于睁开了右眼,抬头看了一眼我。
魏权道,“你,你要做什么?”
郝依微微一笑,爽快地放下了酒瓶子。
她道,“你在最为危险的紧要时刻,原本是本能的发应,要想发声求救。是什么原因,让你戛然中止的?”
魏权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是我突然觉得,发生呼救,没有任何用处。”
“聪明。所以,你刚才戛然中止声音,仅仅是出于本能的自我调整反应?这只能说明,你的反应能力极其快速。但并没有达到我预料中的效果。”
“不,不是这样理解的。”
魏权听此,像是有些着急了,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在危险即将来临的那一刹那,我觉得自己呼喊救命,完全是对你的抗拒。我知道,你要惩罚我,要砸我的脑袋,一定有你自己正当的理由,我既然是接受惩罚的这个人,就应该坦然面对。”
呵呵,这番话,说得太冠冕堂皇了。
一直来,我都在目不转睛地看住魏权与郝依两个人的脸上表情。
尤其是郝依本人脸上的表情。
直到魏权说出最后这番解释话语后,她脸上神情,才舒缓了许多。
她微微一笑,只是将瓶子,放归了之前的原地方。
她平静道,“你是学什么的,我心里很清楚。你可以欺骗别人,但是要欺骗我,就比较困难了。”
而后,她抬头将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霍明,你是否又从我刚才的举动中,学习到了什么?”
我顿然一愣,点了点头,“我基本上看懂了一部分。”
郝依继续道,“你把看懂的一部分,运用起来。记住,你要抓住,我刚才那些话语中的重点。”
她吩咐完毕后,又握紧了瓶子。
显然,她在为自己接下来的举动,再度做好了准备工作。
魏权一怔,他无奈的一声叹息。
可能,在这一声叹息之中,包含了对郝依权威交加的一种妥协。
我握紧了手中匕首,再度近距离地看住魏权,追问道,“魏权,你看,你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本来就破相了。如果我继续对你施加助手,你的破相,就会变得更加彻底。对不对?”
魏权听闻这话,立马变得紧张起来了。
他道。“霍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会找你报仇。今天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你们无关。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伤成了这个样子,难道,这一切都还不够吗?”
我对准他的右眼,摇头道,“不,不够。你应该很清楚,你不仅对付了我,而且,你还将对付的矛头,指向了张龙。他是无辜的,他没有反抗你的能力,但是我,可以代替他来惩罚你。你觉得呢?”
郝依突然插话道,“不,霍明,你还是为自己惩罚他吧。多说无益,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不会记恨你。”
我“嗯”了一声,不得不将视线落在了魏权的脸庞上。
我看准了魏权的脸颊,然后猛地用力。
终于,我的匕首出手,划在了魏权的右脸颊上。
当即,一道殷红的鲜血流淌而出。
魏权突然吃痛,没有经历过这番艰难的折磨,张大了嘴巴,想要发出痛苦的惨叫呼声。
突然,郝依又将空酒瓶子递了上来。
酒瓶子抵达魏权的额头时,他像是受到了条件翻身,嗤的一声,直接停止了呼喊。
魏权对酒瓶子的惧怕,远远超过了对我手中匕首的后怕。
这也是,他真正害怕郝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