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你怎么了?醒一醒,醒一醒。”
我的耳边,传来了一记熟悉的呼喊声。
我瞪大眼睛,立马转头看过去。
正好与郝依的目光相遇。
我心忖:不用说,自己做噩梦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惊醒了她。
稍下,我仔细地摸了一下床面,右手移动,当移动到胸口位置上时候。
胸口上的剧痛,依然存在。
这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自然,我应该一直躺在床榻上的,并没有别的举动。
我问道,“郝依,刚才我是不是吵着你了?”
“你不知道,刚才的时候,你发出了一记叫声。声音非常突然。我立马下床来,到了你的跟前,发现你支支吾吾地,在低声说着什么。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点了点头,她说的没错,我的确做了一个可怖的噩梦。
“梦见什么了?”郝依随意地问了一句,又道,“你或许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对你的病情康复,影响巨大。你的夜游症疾病,我相信,经过这段时间的卧床休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辅助治疗。但是,你身上的外伤,很快就会康复。我可不希望,等你外伤康复之后,你的夜游症,再会发作了。”
“知道。我也不想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做了这样一个噩梦。梦境之中,我见到了乌玲。而且,而且……”
“乌玲?”郝依摇头了,“乌玲是你的前女友,我也见过她的。长相温柔甜美,性格应该比较内向与安静。你梦见了她,怎么会发出惨叫声呢?”
“不错,平时的她,就是你说的这个样子。但是,我在梦境中见到的她,就不是这样了。唉,我想,等我身体康复后,我偷偷去墓前,看望一下乌玲吧。这是我,应该去做的事情。”
“原来如此。那行,到时候,我陪你去。”
“谢谢。”我向她微微地露出了一记笑容,转头又看向外面的夜空。
“不用跟我这样客气,你认为是你该做的事情,那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好好休息吧,时间尚早,可以再睡一会儿。”
郝依与我道了一声晚安后,就回到了床榻上,和衣而睡了。
只要我一闭上眼睛,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披头散发的乌玲。
梦境中的那一幕,让我记忆深刻,难以忘却。
就这般,我失眠了。
第二天上午,等郝依出去之后,我休息时,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直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吵醒。
我揉了揉眼,右手伸到床沿边,拿起手机放在眼前一看,是蒋琴的来电。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想必他们放学吃午饭了。
所以,这个时间点,再打电话威胁我?
我一想起昨天她对我说的那席威胁话语,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不过,我还是滑动接听键,接听了她的来电。
“霍明,我现在给你打这个电话呢,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蒋琴,你这个女魔头,快告诉我,你将张龙怎么样了?我可警告你,这笔帐,我会算在你的头上。看来,上一次用匕首划伤你的肩膀,对你并没有造成影响。既然你没有吸取教训,那下一次,我只有加重对你的处罚。”
“呵呵,加重对我的处罚?”
蒋琴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禁不住笑了起来,“呵呵,你觉得,你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我完全没有想到,你变化这样快……”
“少跟我废话。我给你打电话,也是想告诉你,张龙的事情。昨天,我打电话向你提出的要求,你可能会觉得有些过分了。但不管怎么样,你的答复,没有让我满意。所以,我只有按照之前拟定的行动计划,将报复行为,在张龙身上得以体现。”
我眉头一皱,心中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靠,他太过分了。
我急忙追问道,“你将张龙怎么样了?”
“很简单,张龙少了一条有用的胳膊。略施惩罚,让你们吸取教训。”
“你这个女魔头,大恶魔,竟然敢砍断张龙的胳膊……”
“错了,错了。我的话,你没有听明白。我说的是,他少了一条有用的胳膊,并没有说,我将他的胳膊砍断了。我们是医学院的学生,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办法很多,为什么非得要砍断一个人的胳膊呢?”
我听此,顿然哑口无言。
“张龙在什么地方了?”
“他还能在什么地方?当然在附属医院里了。而且,面对家人朋友的追问,他不敢说实话。只能将这个痛楚,往心里掩埋。霍明,你都听见了吧?这就是,作为你好朋友的下场。你说,长期以往,还有谁,敢和你成为朋友?”
蒋琴得意一笑,仿佛在考验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吞咽了一声,“你们逼我太甚了。要知道,任何人的容忍度,是有一个限度的。我不可能放过你的,你给我等好了。你们在张龙身上实施的报复,我将会十倍奉还。”
“好啊,我等着你的报复。”
蒋琴并无害怕,依然很淡定地回答道,“等你身体康复了,我也想直接将你解决掉。只有把你解决掉了,这个世界,才可能和平。”
“嘟嘟。”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在了床沿边上。
我双手抱头,一副痛苦不已的样子。
怎么办?怎么办?
张龙已经伤成了这个样子,看来,我的确不应该和他拉近关系。
都是我害他成为这样的。
我正这样想的时候,郝依开门走了进来。“郝依,回来了?”
郝依应了一声,“嗯。你在床头上做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继续问道,“郝依,我身上的伤,大概还有多久能完全康复?”
“你这么急做什么?至少还有三天的时间。”
“我等不及了。蒋琴把张龙伤成了那样,我不能饶恕他们。”
郝依来到了房门前,惊疑道,“怎么?你又接听到了蒋琴的电话?”
我将刚才与蒋琴通话的信息,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郝依听后,亦是皱眉深思,“他们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