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远虽然表面很镇静,但是提到这个腹黑的女子,他想起了那赤炎鞭上涂抹的火油和辣椒水,不觉得紧张起来,有些森寒之意,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心下有些发憷。
“我真的,我,我。”墨秋突然暴躁起来,猛地转过了头,凶狠的望着归远,一脚便将归远踢出几米远。
“这些我能不知道吗?嗯?要你说?重要,你明白什么叫重要吗?重要就是跟阿烬有关的才叫重要!其他的都不重要!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他们是怎么相识的,为何关系如此亲厚?你听不明白吗?你非要让我讲的那么直白是吗?”墨秋两只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按摩着鼻根,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这些属下尚未查到。是,是,属下,不知察言观色了。”归远从地上艰难爬起,一步一踉跄的艰难走回墨秋身边,见妖尊神色有些缓和,心下不觉松了口气。
他对着脾气阴晴不定的妖尊,真是又崇拜又敬畏。
“原来她就是妖道知白。”墨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眸光一闪,眼神中带着些玩味。
他这些年也听说了妖界进了个横行霸道的道士,腰系一根赤炎鞭,手辣腹黑。
不过,她在妖界中的传言两极分化,一方说她残害妖生,霍霍百姓,挖取妖丹,以图修炼。另一方却对她称赞有佳,说她潇洒自如,重情重义,造福苍生。
墨秋这些年也想压制正在快速崛起的几大妖族,原本束手无策,谁料从人界来了个知白,倒是无形中给了他帮助。
因此,这么多年来,知白在妖界的名声越来越大,他对于各妖族的抱怨也只是莞尔一笑作清风。只要她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便仍由其横行。
只是偶尔听到她手段狠辣,众妖皆畏惧她手上的赤炎鞭,心中还是有些对着个单身匹马闯妖界的奇女子暗暗称奇。
“妖尊,要将她带来见你吗?”归远拱手毕恭毕敬的问道。
“不必,对于这样的女子,我若逼她,反而可能更添她心中的抗逆,更不能为我所用。就随她去吧,有她在阿烬身边,凭借她这么多年在妖界积累的名声,至少,会使阿烬保卫狐族会更得心应手些。”
墨秋那如明月的眼眸默默凝望着前方,似乎在想些什么。突然,他转头盯着望向归远,眼神中带着几抹玩味。
“你实力不俗,模样也算是清秀,正合我意。”墨秋的眸光在无形之中变得轻佻起来,睨着他,视线在他全身上下打量着。归远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全身的不自在,感觉像是被一条择机而噬的恶狼盯上了一样,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你去吧,跟着知白,从此以后,你便是他的鞍前马后的侍卫。”
归远一脸懵,下意识的问道:“为什——”,被墨秋瞪了一眼后赶紧改口,“为何不让属下跟着狐帝?”
“愚钝!阿烬他这么多年身边都毫无侍卫,可见他对侍卫相随这种事情多少有些抵触。你去跟着知白即可,必要的时候帮助阿烬,记住,不到关键时刻不要出手,切记,你是知白的侍卫,不是他的侍卫。还有,不要让阿烬知晓了你的身份。”
“若是那妖道知白不收我呢?据说,她这个人贪财好色,在妖界各族中也是个无利不图的存在。”
“你刚刚都说了她贪财好色,你还不知道怎么办?”
归远顿时嘴角抽了抽,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他自然是没有钱,所以只能——,怪不得妖尊刚刚夸他俊秀,他还以为是妖尊突然良心发现。
“属下,属下——”归远一时间手足无措,慌乱的跪了下来,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墨秋。
“她身边的鹤妖也是个绝色,我自然指望不上你这种莽夫色诱的,拿着。”
墨秋从袖中默默的拿出了一颗蛋递给归远,“这是上古神兽白泽的蛋,我多年之前在仙界中无意得了一个。这神兽高贵,无法被妖炼化驱使。我如今妖族身份,自然是用不得的。”
“我刚刚瞧见知白运功杀敌时,赤炎鞭上似有玄力相助,不出所料,她也是个修仙者。你且将这蛋拿给她,若孵化出来,可以帮她登仙。当然若是训化不了,她也可和赤炎鞭彼此炼化,赤炎鞭也算是上古神器,配的上白泽的身份。”
“这条件便是,她须得尽全力帮助阿烬保卫狐族。她若是问起什么,你只管照实回答便是。”
归远眼巴巴的望着手中晶莹剔透的蛋,差点石化。他颤巍巍的捧着那个蛋,浑身颤抖,这可是上古神兽白泽的蛋啊。
妖尊对为了狐帝,也算是下了血本。
“等等。”墨秋突然招了招手唤回了正要离去的归远。
这归远以为妖尊改主意了,便眼巴巴的往前凑去,“妖尊,我就说嘛,一个小丫头而已,你至于给他这么大的见面礼嘛。还有狐帝,我觉得妖尊你不必担心的,毕竟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肯定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归远,本尊这些年倒是把你惯坏了是不是!”墨秋嘴角含笑,实际上咬牙切齿的说着。
“属下,属下。”
“别属下属下的了!”墨秋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他眼底忽然起了一股玩味。
“你既然这么喜欢说话,那这白泽蛋我另外派一个人送去,但是,我要你仍要去做知白的侍卫。”
“你不是嘴皮子很能说嘛,那怎么说服她让她收下你,你是出钱也好,色诱也罢,这些我都不管。若你没有本事让她收下你,那你日后也就别回来了,我手下不养废物。”
“加油。”
墨秋嘴角一勾,轻轻拍了拍归远的肩膀,一把抱回了白泽蛋。轻轻甩了甩水袖,整了整衣冠,转头纵身一跃,待归远回过头时,妖尊已不见了踪迹。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归远现在只想骂娘,都怪自己嘴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