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日过了这条饮马川，再走上半日，就到王庭了。"

万俟宸陪着凤九歌站在已经结冰了的饮马川岸边，似乎是因为快要到王庭了，万俟宸这一段时日里总是微皱着的眉头，总算是平了点。

"今晚咱们就在这河边过夜了？"

凤九歌从冰莹剔透的河面上收回视线，心里轻轻松了松，总算是要到了，冬季里来草原，还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

"河面上结冰的时间不长，若是晚上渡河能见度不高，容易踩到薄冰处，所以今晚还是在这里过上一夜，等明日天亮后再走。"万俟宸笑着点头。

凤九歌诚然地点点头，也好，她也不愿意冒着掉进冰河里的危险去赶时间，回头看了身后一眼，兰因几人跟着万俟宸带来的四人在学着搭帐子，环视了一周，凤九歌微微皱眉，她从马车上醒来之后就没有瞧见无忧和风亦二人，他们是去哪了？

这里正想着，不远处的那有一人多高的草丛里，就缓缓走出二人的身影，凤九歌眼尖的瞧见二人手里似乎还提着好几只野兔，是打猎去了？

"醒了？"

二人走近后，把手里打来的野兔丢在地上，无忧笑着看向凤九歌，"刚刚见你睡得熟，所以没有叫醒你，还想着回来时怎么也得把你弄醒来着，结果你自己倒是醒过来了。"

"被饿醒了。"凤九歌朝二人一笑，"还好师兄跟阿亦去打了几只野兔回来，我还在想着待会晚上吃什么呢。"

不过这二人何时这么好了？两天前在马车里时，这二人都没怎么说过话的，今日她一觉睡醒后，这二人还相约打猎去了，看他们二人这样子，貌似之前聊得不错啊。

"车里呆久了，总得出去活动活动。"风亦笑着淡淡道，"这就是饮马川吧？"

"你知道？"凤九歌挑眉问。

风亦点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千年前，朝月女帝曾经打瑶族，在这里血战了三天三夜。"

"啊！"凤九歌一拍脑门，惊呼道："就是那以三千轻骑血战三万骑兵的一役？"

"正是。"风亦点头，神色间带着敬佩，叹息道："只恨晚生了千年啊。"

凤九歌点点头，心里觉得一样的遗憾，虽然朝月这女人坑了点，但是在这个时代，能统一了天下，也当真是奇女子了。

无忧目光微动，同样转头看向饮马川。

"千年前，我族还没有在草原扎根呢，不过那位传奇女帝的故事，在我们草原也是被人人传诵的。"万俟宸点点头，"以女子之身，只带三七轻骑就可全歼三万敌军，不愧为第一女帝。"

无忧收回目光，"他们把火生好了，这里风大，去火边呆着。"

"知道了。"凤九歌点点头，听话的转身朝身后生好的火堆旁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都起了蒙蒙白雾，今日的天幕中，连一颗星子都瞧不见。

突地，天空中传来一声鹰啼，眨眼间，就看见一个小黑影从空中打着转的盘旋，本来坐在火堆旁给凤九歌烤野兔肉的无声一跃而起，屈着食指放在嘴边，发出一声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