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风亦也凑近几分，勾唇在凤九歌耳边轻声道。

清洌的气息扑洒在凤九歌的侧脸上，身子一抖，"我觉得你在扮猪吃老虎。"

"呵呵..."清冷悦耳地低沉笑声响起，风亦抬手用食指轻轻点开凤九歌的脑袋，道："有美人儿来给你献酒了。"

随着风亦的话落，原本在篝火旁跳舞的美人，已经迈着轻灵的舞步，边舞边朝凤九歌他们的方向而来。

"你怎么不觉得她是冲着你或者万俟世子来的？"凤九歌斜睨了他一眼，他这面容貌似更加招女人稀罕吧。

风亦淡笑着摇头，凤九歌眼中的促狭之意，他自然看得清楚，不过...眼角余光扫向那含羞带笑的草原美人儿，心里叹道：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你扮男子有多风华无双，就跟那个人一样...

旋转翩舞，带着一道香风袭来，草原姑娘托雅跪坐在小几前，芊芊玉手捧住桌上的酒壶，含羞带笑地为凤九歌倒满酒碗，在凤九歌似笑非笑地目光中，红唇轻启，用着草原话唱道：

"心儿颤，手儿抖，托雅给公子端个酒，

美酒倒进白瓷杯，酒到面前公子请莫推，

酒虽不好情意在，远来的公子且饮一杯，

远来的公子且饮一杯..."

万俟宸含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正欲为凤九歌解说这段歌的词意，却不料凤九歌已经含笑接过托雅手中高举的酒碗，一饮而尽，再放下酒碗时，字正腔圆的对着托雅吐出两个字。

"巴亚。"（多谢）

托雅被凤九歌这浅浅一笑，笑得这位大胆的草原姑娘也忍不住羞涩的低下了眼睑，匆匆说了句不谢，就再次转身跳回了篝火旁，只是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却在时时偷看着这方。

"少主懂草原话？"万俟宸诧异看向凤九歌。

凤九歌睫毛轻颤，神色不明的一笑，淡淡道："略懂一二。"

万俟宸眸光微动，这何止是略懂，应该算是精通了...

"瞧吧，我就说那位姑娘是冲着你的。"风亦侧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一句多谢，可直接抢走了兰陵郡里最美的姑娘的芳心。"

凤九歌半眯着眸子看向风亦，这家伙果然是扮猪吃老虎啊，别说万俟宸诧异自己会草原话，那是因为自己前世学得多，而风亦直觉道出刚刚她说的那句草原话的意思，那就说明这家伙也是精通草原话的，他还有多少本事是她不知道的呢？

风亦对上凤九歌若有所思的目光，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梢，任是你目光炙热如火，我也自是岿然不动。

凤九歌对他翻了翻白眼，你就装呗，反正你就如一本好书，总有一天，本少主会彻底翻完的，倒时候想知道的东西，总是会知道。

月上西梢时，热闹的空地里渐渐沉寂，凤九歌带着清灵和清雪二人回了帐子。

"少主，明日一早就得启程，还是早点休息吧。"

清雪铺着睡榻上的毛皮毡，之前出帐子外吃饭时，她在睡榻边上点过熏香，此时已经闻不到那些难闻的味道了，虽然这些帐子都是准备接待贵客用的，但是一些独特的草原味还是有的，她怕少主晚上睡觉时闻不惯，所以燃了少主喜欢的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