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淡淡一笑:"这世上不管什么地位的男人,对着爱着他们的女人,从来都是许以承诺,而那些女子却傻傻地相信那些男人的空口白说,到头来,她们得到过什么?"
"你是想为那些女人诉苦?"
对***揽月的问话,凤九歌并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向洞口,思绪飘远不知在想着什么,周身似笼了一层薄纱,半响,凤九歌才似嘲似讽道:"作为一个君王,他会说'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作为一个朝臣,他会说'待我了无牵挂,许你浪迹天涯';,作为一个将军,他会说'待我半生戎马,许你共话桑麻';,而书生会说'待我功成名就,许你花前月下';,江湖侠士会说'待我名满华夏,许你当歌纵马';,梨园琴师会说'待我弦断音垮,许你青丝白发';,青梅竹马会说'待我高头大马,许你嫁衣红霞';,田园农夫会说'待我富贵荣华,许你十里挑花';,就连寺庙的和尚都会说'待我一身袈裟,许你相思放下';..."
说到此处,凤九歌顿了顿,转回头看着面前的君揽月,终是展颜一笑,那笑如九天月华,倾尽而下,满了霜华。
对面的君揽月被这突来的笑颜晃了心神,轻喃:"这样的承诺,不正是那些女子所期盼的吗?"
"所以那些女人才傻呀,被这些男人的空口白话感动到不顾一切,她们怎么就没想到,待他君临天下,怕是为笼囚花,待他了无牵挂,怕是红颜已差,待他半生戎马,青梅为妇已嫁,待他功成名达,怀中人富贵家,待他名满华夏,已无相安年华,待他弦断音垮,何来求鸾曲答,待他高头大马,她自从夫而嫁,待他富贵荣华,红颜枯骨成沙,待他一身袈裟,唯望断意放下。"
君揽月看着她那悲凉的神色,嘲讽的语气,眉心微皱,上前一步拉着凤九歌的手道:"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那样。"
望着凤九歌脸上的神色逐渐淡漠,又要恢复成从前的样子,心里一紧,左手袖口微微一动,只见两道红光瞬间没入二人体内。
凤九歌抬头盯着君揽月莫名不解。
一声无奈的低叹声,君揽月伸出双手,轻轻抱住凤九歌,低声道:"那是千年前巫族被灭族之前所留下的蛊种,名为'相思引';,被后世的人称为'情劫';,情劫深种,命里无解,你的体内刚进入的是母蛊,子蛊在我的体内,从此我们生死相依,你死我死,你活我活,但子蛊一直依附母蛊,所以,我若死了,你仍安好无恙。"
凤九歌眸光微动。
"你这样岂不是很吃亏,你在我的印象里,可不是这样把自己的弱点或小命让别人拽在手中的人啊!"
"阿九,你的心里一直有一道伤,那里竖起了很高的墙,别人进不去,你也出不来,但我能感觉到,那里...已是一片荒凉。"
凤九歌脸色微白,身子一下僵硬了起来,君揽月抱着凤九歌的手微微紧了紧,将头埋进九歌的发间里,温润如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只是在赌,赌一个能和你携手并肩的机会,赌我能越过你心里的那道墙,哪怕墙后是一片荒芜,哪怕只能占据一个小小的地方,我也是愿意的..."
说到此处,君揽月顿了顿,复又继续开口道:"我跟那些男人不一样,我不会许诺什么,我也不会说那些话,但我能把命交给你,你若哪天觉得我负了你,拿了我的命又何妨!"